白月光温声晚作为《相欠》这本书的主角,眷芜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现代言情小说了。又名相欠。主要讲述了:宋开阳猛地关了门,一颗心慌乱地跳个不停。杜小宛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忙不迭地奔向古琴,轻轻地摇晃了起来。“无虞。”他焦急道,即便姜无虞是听不到声音的。“无虞!”才晃了没几下,升腾的雾气便从古琴上弥散……
《相欠》精彩试读
宋开阳猛地关了门,一颗心慌乱地跳个不停。杜小宛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忙不迭地奔向古琴,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无虞。”他焦急道,即便姜无虞是听不到声音的。“无虞!”
才晃了没几下,升腾的雾气便从古琴上弥散开来。
翻滚的黑气愈发的浓郁,门被忽地一下冲散开来。门外的杜小宛并没有走,她还是保持着刚刚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房内。
“别怕。”姜无虞的身影在雾气中虚虚地现了形,他挡在宋开阳的前面,面无表情对杜小宛道。“进来谈。”
房内黑雾四溢,阴气重重,换得一般小姑娘早就吓软了腿,但杜小宛视若无睹,直直地踏了进来。
“你是怎么知道……”宋开阳紧锁着眉头道。
“你大可不必怀疑我。”杜小宛不疾不徐道。“你只需用你的双眼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人,我若有什么问题,大概无法活着走出这个屋子。”
宋开阳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小宛就落落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倪端。看了看飘至一旁的姜无虞,对方也是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要我帮忙看的东西是什么。”宋开阳缓缓开口道。
“我想看看我母亲的遗物上,是不是有什么仇人的线索。”杜小宛说得极为缓慢。
宋开阳一愣,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杜小宛所说的活人躯壳。“那你说的活人躯壳?”
“这你倒不用管。”杜小宛神情淡淡道。“我报了仇,你自然会拿到。”
宋开阳沉默了,他也曾经尝了数十年的恨意,当年若是没有姜无虞,年幼就惨遭灭门的他怕是早就化为尘世间一缕野魂了。他抱起琴,缓缓道。“在哪里?”
杜小宛抬了抬下巴,率先出了房间。“你随我来。”
宋开阳和姜无虞跟着杜小宛穿过条条长街,太阳缓缓高悬在了正空,阳气开始浓重了起来。
接近正午,杜小宛才在一处偏僻破败的寺庙前停了下来,四周生满了一人高的参天大树。她缓缓推开锈迹斑斑大门,宋开阳迟迟却没有跟进去。
杜小宛盯着他,青葱般的十指轻轻理着袖口。
“这里是寺庙,他不能进去。”宋开阳道,望着寺庙破败不堪砖瓦,他本能地抱着琴后退了两步。
“这里阳气这么重,还是寺庙,你大可不必担心有邪祟作祟。”杜小宛又向前走了两步,低低地转过头看向地面。“你们还需要移魂转魄的人吧。”
“不去找一下吗。”她缓缓道。“如果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
“……”宋开阳迟疑了下,还是低头对琴做了做口型。“无虞……现在是正午,就算是在琴里你也……不如你回去找一下昨天那两个……”
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姜无虞缓缓脱出了焦尾,他紧锁着眉头,“你不害怕?”
宋开阳看着他好看的眉又开始皱了起来,心中突然漾起一片柔软,他紧了紧怀里的琴,温声道。“这里阳气这么重,我没关系的。”
“我……怕他们走了,就没法……”
姜无虞还是紧紧地看着他,分明几年前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忽地也这么大了。
被他盯着盯着,宋开阳就缓缓笑了起来,“你快去吧,没准过两天我就能碰到你了呢。”
姜无虞楞了一下,也笑了出来。将近正午的太阳真的很烈,烤得他都有些眩晕,胸口却抑制不住地涌出暖流来。
看了十多年无比熟悉的笑容被阳光照得有些虚幻,姜无虞暗自地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他此生看过的最温暖的画面了吧。
他转身向远方飘,心中没由来地生出几分不舍。
忽然,几粒石子穿过姜无虞的身子打到了地面。他缓缓转身,宋开阳已经进了寺庙中。只剩下杜小宛一个人,她僵直地站在寺庙前,双手紧紧攥住。
“怎么?”姜无虞问道。
但杜小宛只是僵硬地摇了摇头,随即也进了寺庙中。
姜无虞想了想,手腕微微一震,一枚淡红色的光点被他轻轻抛到了树下。
温声晚正在收拾行囊,只觉得一阵清甜的香气从窗边漫了过来。他一抬头,一枝锦簇的红梅正一蹦一蹦地企图跳进窗子。“小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探出窗外握住了花枝。“怎么自己出去了。”
“爹爹,香。”窗外的小人披着柔软的白裘,鼻尖还有点微红,她高举着长长的花枝,看着温声晚,小脸绽开一个甜糯的笑。
“外面多冷,你站在那里不要乱跑。”温声晚将将地碰了碰她冰凉的手,“我出来接你。”
“——出来多麻烦。”小家伙的身体忽然被高高托起,温声晚愣住,白月光的声音忽地从底下传来。“这样不就行了。”
他从裘袍白色的绒球中探出头来,浑圆的眼睛亮晶晶的。“赶紧把她抱进去啊,我很累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就松手了!”
温声晚单手一环,小昙便被他牢牢圈在了臂弯里。手上的梅枝擦过白月光的额头,痒痒的,拇指大小的花骨朵就簌簌迷了他一眼。他透过浓的淡的红中只望得一片灰蓝的衣角,却没再移开眼。
白月光没有去管脸上的东西,他仰着头等着温声晚低下身子将小昙放到地面,又重新在窗口出现,突然冲着温声晚裂开嘴,有几分洋洋得意地笑了。
温声晚看了他一眼,又探出了窗外,白月光看不清前者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踮了踮脚。
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地伸了过来,好似也要揽过白月光一般,最后却在白月光的肩头停下了。白月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肩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只绑着信笺的朱红色鸟儿。
鸟儿轻巧地跳上了温声晚的手背,然后被他带回了窗子里,只留下白月光一人傻傻站在窗外。
“诶温正直,我也想进去。”白月光不满道。
窗边半天没有声音,白月光有点失落。正当他干脆想一走了之的时候,温声晚的声音忽地响起,“别闹了。”他再一次地立在了窗边伸出手,宽大的袖袍几下子就拂净了白月光脸上的落花。“我抱不动,你快自己上来。”
温声晚的语气极其温和,仿佛还是在和小昙说话一般。白月光愣住,无声地眨了几下眼睛。
或许是因为庙外成荫的参天大树,庙内的温度竟然没有外面那么高,连头顶的光线都被遮得稀薄起来,空气中四处涌动着灰尘。
不知为何,即便是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宋开阳抱着琴的手心一直湿漉漉的。
杜小宛走得很慢,在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一直走走停停的。这破院中堆满了东倒西歪的废弃木梁,水缸旁的蛛网结了厚厚的几层,可供人行走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没有其他的路,宋开阳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尽头只有一间破庙,庙内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里面。
“公子,你相信因果报应吗。”宋开阳立在庙前面,身后突然传来杜小宛的声音。
“怎……怎么?”宋开阳被问的一愣,头皮猛地一阵发麻。
“我先去里面取支蜡烛。”杜小宛没有答话,越过宋开阳迈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庙里。
不一会,庙里似闪起微微晃动的一抹烛光,杜小宛瑟缩着秉着烛,站在门里,昏暗的光线里她看起来精神更加的不好了,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宋开阳对黑暗有着反射一般的抗拒,但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担心她昏倒,只得硬着头皮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接过蜡烛。
“就在里面。”见他进了庙,杜小宛转身缓缓关了门,唯一的光也被门彻底阻绝在了外面。
宋开阳持着蜡烛,觉得手心里更加湿漉漉的了。即便是有着蜡烛微弱的光,他也看不太清庙内的构造。空气里隐隐泛着一股血腥气息,他心里起了嘀咕,正想唤身后的杜小宛,却发现杜小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他的心头。
“杜姑娘?”强烈的不安促使他跑了起来,手上的蜡烛也随着他的步伐在黑暗中摇摇欲灭。
他突然想到杜小宛出来的时候只拿了一支蜡烛,并没有给她自己准备,还有这寺庙里实在是过于破烂,杜小宛平时在百鸟楼足不出户又是如何将她母亲的遗物送到这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地一跳,忽然想起传言中杜小宛是个弃婴,如果传言是真的,又何谈母亲的遗物。他当时只一心想着躯壳,却忽略了其间如此大的纰漏。
宋开阳心乱如麻地跑得越来越快,身子忽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失去平衡地向前一倾,大一点的琴直接被甩了出去,只来得及死死地抓着烛台。
大概是个半人多高的香案,烛光照着,桌面上隐隐有字。
宋开阳费力地辨认了一下,身上所有的汗毛突然都立了起来。
“快、跑”
猩红色,可以看出写字的人情绪极为不稳定。宋开阳不知为何想到了杜小宛那双指节修长的手,忽然感到自从杜小宛手里接过蜡烛了之后,自己的手心里一直都很潮湿黏腻。
他颤巍巍地将烛台举到自己的手边,掌心里一片血迹。
“跑不掉了。”
这时,案台前面青年沉稳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宋开阳手里的烛台倏地被吹熄,他的眼前霎时间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