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然而《玄天诀》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的。天资不够的人,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筋脉尽断而死。
前世父帝在传授她《玄天诀》之前,用了无数天材地宝锻炼她的筋脉,最初更是亲自为她护法。即便有这么多重保障,刚开始修炼的时候,蓝傲雪还是失败了好几次。
所以,虽然她的所有修炼资源,都跟蓝凌霜共享,但《玄天诀》那个贱人并不会。因为蓝凌霜当年不顾劝阻,兴致勃勃地想要修炼,却遭受反噬差点修为全失。
若不是蓝傲雪数次出生入死,在绝地为她寻找疗伤的至宝,蓝凌霜早就是废人一个了!
现在想起这些事,蓝傲雪只觉得自己眼瞎,付出了那么多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而她之所以能成功掌握《玄天诀》,一是因为天赋卓绝,二是因为她能忍受蓝凌霜无法承受的痛苦。
玄焰盘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蓝傲雪。
《玄天诀》的强大,它当然也知道。但公主这一世只是个凡人,能成功吗?
蓝傲雪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出脑海,默念《玄天诀》的口诀。
这一世重新修炼,她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再加上前世的经验,竟比曾经容易了很多。
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蓝傲雪的身体里涌去!
她整个人好像身处薄雾中,面容也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相传,《玄天诀》一共有十层,每一层又分为九小阶。但在神界亿万年的历史中,从未有人将《玄天诀》修炼到第十层过。即便蓝傲雪前世是神尊境强者,也只将它炼到了第九层。
渐渐地,众人都觉得《玄天诀》所谓的第十层,或许只是谣传。
这一世蓝傲雪虽然记得前世的身手,但也只能对付蓝家的这些虾兵蟹将,如果遇到真正的强者,她没有修为在身,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自保,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而重新修炼《玄天诀》,无疑于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随着时间缓缓流走,蓝傲雪周身笼罩的灵气越来越多。因为洗去了身体里的杂质,她的皮肤变得晶莹如玉,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玄天诀》的九层又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
一到三层是前期,被称为“赤元剑芒”。不需要用到武器,单凭灵力就可以在掌中凝结出约莫一丈长的剑芒。
光是第一层,论威力就不输于一般的上品法器!
“赤元剑芒”第一层,每一小阶都可以凝结出一道赤色剑芒。修炼完毕,可以同时凝结出九道赤色剑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蓝傲雪阖着的美眸缓缓睁开,看着身前的一道赤色剑芒,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玄焰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过了良久才消化这件事,咽了口唾沫道:“……居然这么快就修炼到了《玄天诀》第一层的第一小阶!公主,我觉得这样下去,你回到神界削了那对狗男女是迟早的事!”
“确实比前世快多了。看来曾经打下的那些基础,没有白费。”话音落下,蓝傲雪收起剑芒,看着手中的赤色灵力,摇头道:“才赤灵。不过也不着急,慢慢来。”
玄焰“嘿嘿”笑道:“公主,你没有修为的时候,都能吊打蓝流芸。现在成了赤灵武者,弄死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差点把生死战的事忘了!”蓝傲雪起身问道:“我修炼了多长时间?”
“刚好三天,今天就是你跟蓝流芸约定好,进行生死战的日子。公主,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叫你了。”玄焰顺着她的袖口钻了进去。
“让她多活了三天,已经是我大发慈悲,是时候去取她的项上人头了!”蓝傲雪掌心翻转,周身涌动的赤色光芒瞬间消失。
武修世界,都是根据武者身上灵力的颜色,判断对方的修为等级。而蓝傲雪修炼的《玄天诀》,可以将这一特点隐藏。
只要她不刻意显露,就算是绝世强者,都看不出她的深浅!
“二小姐!”
蓝傲雪刚踏出房间,就看到秋月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看样子已经在门口守了很久了。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交待,秋月这次没有再劝,不过一张小脸皱得紧紧的。
“不是说让你待在房间好好养伤吗?算了,既然你放心不下,跟着我过去就是。”蓝傲雪道。
“……是。”秋月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若二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她报仇!
……
生死战的地点,在蓝家演武场的擂台。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不能修炼的傻子敢挑战橙灵武者,是什么结局,但擂台下还是一大早就围满了人。
原因很简单——
一是蓝家已经有十几年没人进行过生死战,这么大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二是大家都挺好奇,一个傻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三是那个傻子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对旁支的人来说,嫡支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能亲眼看着嫡支的二小姐死在擂台上,是一件多刺激的事?
蓝流芸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明艳不可方物。头发用一根玛瑙簪子挽在脑后,利落张扬。下巴微微抬起,眼底眉梢都是倨傲之色。
看到她,不少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艳。尤其是那些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少年,目光都从她身上移不开了。
流芸小姐不仅是二长老的孙女,小小年纪就成为了橙灵武者,前途不可限量,还长得如此美丽!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他们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蓝流芸很享受这样的目光。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了擂台。
一个傻子,也敢向她下生死战帖!她今天就要让蓝傲雪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是随着日头渐渐升高,蓝傲雪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了演武场,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那个傻子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