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书《渡灵记》 ,它的作者是无敌小山楂,主角是泠月黑霜。书中主要讲述了:泠月取下脑后发髻的白色发簪,吐出红色鱼丹,她催动灵力,发簪变回箜篌。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道:“溯源梦境,探见真实。”红色鱼丹便似小鱼般围绕箜篌旋转,将月白的箜篌染成火焰般的赤色。黑霜微笑着说道:“传闻炎……
《渡灵记》 免费试读
泠月取下脑后发髻的白色发簪,吐出红色鱼丹,她催动灵力,发簪变回箜篌。
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道:“溯源梦境,探见真实。”红色鱼丹便似小鱼般围绕箜篌旋转,将月白的箜篌染成火焰般的赤色。
黑霜微笑着说道:“传闻炎羽之音将现,梦境之旅方始。我也是好多年未曾欣赏炎羽的风采了。”
仙法无边,如幻如梦般令阿柳感到新奇,她忍不住赞叹:“仙子这术法耍得真俊呐!”
泠月撇嘴蹙眉道:“我这箜篌炎羽可不轻易使用,为你这恶人道的婆子破了例,你竟当我在杂耍,真是可恶!”
阿柳连忙躬身作揖,抱歉道:“对不住、对不住。”
“哼!身为神仙自然不会同你一般计较的。”泠月指了指鱼形琴头,接着说道:“待会儿我弹奏的时候,你便用手握住琴头即可。”
阿柳点了点头。
泠月又对黑霜道:“常世不同仙界清净,这里又是坟地。未免闲杂人士、鬼魅精怪冲破炎羽的曲阵,你得帮我守着。”
黑霜无奈的叹气道:“知道了。”
泠月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手指便抚上了琴弦。
指尖拨动琴弦,乐音如流水般潺潺泻出,阿柳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琴头。
亮光一闪而过,阿柳闭上了眼睛,乐音霎时变得轻快起来。
……
眼前是五十多年前的王都长安,现下也是花木繁茂的仲夏之时。
城西的陈醋铺子里,约莫十四五岁光景的阿柳,正猫在柜台背面翻着一本破旧的佛经。
原当它是话本子看的阿柳却被开头的四个字难住了。
“如是我闻”什么意思啊?
阿柳尴尬地抬起头,问正在算账的姐夫道:“兄长兄长,你识的字儿多有学问,你知晓如是我闻的意思吗?”
姐夫手里继续拨着算盘,嘴里轻描淡写道:“这都不懂,如是我闻的意思便是据我所知、据我听闻。”
“那……这个我指的是谁呢?”阿柳又问。
“我便是佛,佛便是我。”姐夫答道。
“那是哪尊佛呢?是观音菩萨还是玉皇大帝?是元始天尊还是太上老君呢?又或者是弥勒佛还是二郎神啊?”阿柳追问。
姐夫停下手中的算盘,屈起手指敲了敲阿柳的脑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自然是大慈恩寺的住持法师!好了好了,别耽误我做生意,你要是有疑问便去问寺里的师父们,他们一准知晓。”
阿柳悻悻地起身,抱着佛经就往外头走:“去就去!待我通晓佛理,便去寻个大庙当姑子,到时候传道解惑成为圣姑,你和姐姐若见到我,也需得双手合十作揖唤声阿弥陀佛呢!”
姐夫望着她只觉着好笑,生的这般美貌却不自知,还想当姑子,识不得几个大字儿却整天研究这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唉!
再过两年,等她十六岁,便将她说个好人家嫁了算了,也省得她成天到处抛头露面横惹些是非。
……
大慈恩寺正殿外的香炉里插满了粗细不一的香,烟环雾绕的。
阿柳觉得呛,便用袖子捂了半张脸四下里边走边瞧着。
寺内的师父们正是禅修的时间,院内除了扫洒的僧侣,鲜少有人走动。阿柳瞧那些扫洒的僧侣正忙着不便打扰,便自顾自的开始闲逛起来。
七弯八拐下诵经的声音渐渐变小,饭菜香味从一处小院飘了出来,阿柳腹中空空,便追着饭香跑进了小院。
几株垂柳掩映着灰瓦朱门,门槛很高,跨过门槛一眼便能看见几口大水缸和一口井。
西边的屋子传来人语声,阿柳轻轻踱过去敲了敲敞开着的门。
里头有两个僧侣正在准备饭菜,阿柳便对着这两个年轻的僧侣背影问道:“请问师父们,如是我闻中的我,是否真是贵寺住持呢?”
两个身影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声惊了一惊,又听闻这个问题,二人皆笑着回过头来看这发问的人。
三人一对看皆是各自一惊。
怎有这般惊艳的施主!
怎有这般俊俏的和尚!
阿柳在这长安城住了十多年,平素最爱往这寺庙跑,竟从未遇到过能将素衣僧服穿得这样好看的。
她望着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和尚,只觉得脸热心跳,不觉往后退了半步,竟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相比之下,两位师父很快面色如常。面容圆润和善且年长一些的师父,放下手中的锅铲,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女施主有礼。”
面容清瘦冷淡一些的年轻师父,亦跟着道了句:“阿弥陀佛。”
阿柳这才定了定心神,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又重复了方才的问题。
年长的师父仔细耐心的解释给她听,年轻的师父继续膳房的活计。
只可惜如是我闻将四个字拆开来一一解释却是长篇大论,枯燥无趣,听的阿柳眼皮直打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见她困意绵绵,年长的师父这才收了话匣子,并让年轻的师父盛了一碗斋饭给阿柳。
“院内斋戒,青菜豆腐白米饭,还请施主莫要嫌弃。”年长的师父说道。
“不嫌弃,谢谢师父。”
阿柳接过碗筷,边吃边问道:“请问师父们是何法号,日后我与家人来大慈恩寺上香礼佛时,也好带些蔬果素点心,还二位师父这一饭之恩。”
年长的师父道了句阿弥陀佛,说道:“小僧法号照辉,师弟照煌,我二人皆是宣云法师座下弟子。若施主诚心礼佛,便带些素点心供奉大殿内即可,我二人仅借花献佛不敢受此恩惠。”
阿柳也不强求,默默扒完一碗饭后便起身行礼欲走。
行至门槛处,似鼓起莫大勇气般又回头对照煌说道:“小师父,下次若有问题来询,可否由小师父回答?我只是想知道,小师父的佛理学得如何,是否偷懒懈怠。”
照辉微微笑着没有说话,照煌却始终没有抬眼瞧她,只道了声:“阿弥陀佛。”
……
此后的每一天,阿柳便抱着本破烂的佛经往大慈恩寺里那处僻静的小院子里跑,从晨钟待到暮鼓,从春夏待到秋冬,从十四五岁待到待嫁年华。
这一年多以来,照辉总是温柔热情些,对她的发问有问必答,相熟之后亦会多些关心叮嘱。
照煌却冷漠许多,答得简短甚至时常沉默不语。
可人就是这样奇怪,愈是伸手轻易可触的则愈发不足为奇,愈是难以得到却更添一份神秘,令人弥足深陷。
阿柳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照煌身上,只是照煌常常躲避这灼热的眼神,从未正眼瞧过她。
阿柳为此很是伤神,却也知晓对于皈依佛门之人来说,若照煌真对她有所回应,便是犯忌受罚的结果。
起初,姐姐姐夫瞧她每日捧着书册往寺院里跑,并未在街头巷尾晃荡,拈花惹草。便当她是去庙里找师父认字儿去了,也没管她。
只是后来不知打哪儿传出一些关于阿柳与照辉之间龌龊不堪的流言,姐姐姐夫这才气急败坏的将她关在屋里,急急定下一门亲事。
据说她的夫家是官宦人家,未来夫君是官宦子弟,仪表堂堂学富五车,在朝堂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样优质的郎君早已婚配,娶了县主当夫人,而阿柳只能凭借出众的容貌,才被作为妾室勉强塞了进去。
父母双亡,姐姐姐夫便是她的阿爹阿娘。为了她今后衣食无忧,眼下这门亲事或许是最适合的。
媒妁之言不可逆,佛门之人是妄人,阿柳自然都是知晓的。
她从未想过对照煌吐露那些藏在心里的少女心声,不愿空惹他烦扰,却只想再见他一面,从此两宽各自安好。
于是,当她嫁入夫家第二个月,便趁着夫君和大夫人出游之时,谎称回家省亲,撇下随从仆役溜进了大慈恩寺。
那日天气不算太好,阴云密布的,往日金灿灿的寺院似乎也显得愈发庄严肃穆起来。
已为人妇的阿柳猫着腰悄悄绕进膳房,素日轻装罗裙的她今日却穿珠戴玉。一对精致的红珊瑚耳坠在她耳垂摇来晃去,配上越发俏丽的容颜,格外引人注目。
“照煌……照煌……”阿柳轻轻呼唤着照煌的名字,却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和尚探了出来。
“女施主,照煌师兄已不在膳房做活了,他此刻应在宣云法师禅房边的静室禅修,只怕十天半月都出不来了。”小和尚说道。
阿柳哦了一声,失望的又问道:“那照辉师父呢?”
小和尚答道:“噢,你还不晓得吧,照辉师兄好像是被坊间流言牵连,宣云法师责罚了他,要他在后面小山坡上砍柴做苦活三年。”
被流言牵连?那只怕是和自己之间荒谬又腌臢的传闻吧。
阿柳思索着,忽生悔意。
若是当初自己没来这膳房问佛经,若是当初自己未与二位师父走得那样近,若是当初自己未曾对照煌动心……
若是当初,而这当初却已成改变不了的曾经。
小和尚瞧了瞧呆愣在一旁的阿柳,探问道:“女施主是找师兄有何急事吗?若你真有要紧的事,小僧可以帮施主通传,见上一面并非难事。”
阿柳眸子一亮:“那便麻烦小师父代为通传,求请照煌师父来此面见。”
小和尚倒也利索,应了一句便跑去通传了。
小说《渡灵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