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连死都美》未来权贵的白月光10
他一路到了傅子衍家门口,却在敲门前停住了。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书童正将大夫送出来,迎面碰上了时清,当下就道“时清公子,昨日我家公子病了,恐怕这几日都不能见客了。”
傅子衍病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这么突然?”
书童无奈,隐去了那句温姑娘,便将昨日傅子衍吐血昏迷的事告诉了他。“
一时间,时清不知从何说起。
书童见他这样的神情,以为是他在替公子难过,“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公子随我进去喝杯茶吧。”
时清踌躇一番,到底是跟着进去了。
房间内傅子衍睡得正沉,旁边的药也在咕嘟咕嘟的煮着。
时清一不信鬼神,二不信情爱。
偏偏叫他遇上傅子衍,两样俱全。
他不知道是替傅子衍不平,还是替表妹可惜,亦或是为了温家悲痛。
阴差阳错,造成如今的局面。
傅子衍醒来时,正看见时清在出神,昨日的梦境他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心口疼得厉害。
当下起身,倒也不觉得难受。
见他醒了,时清有一瞬间想要当做不知情。
傅子衍却没察觉出他的神色,连忙起身将昨日买来的东西拿到他面前,询问着温家人的喜好。
望着他那熠熠生辉的双眸,时清就察觉到了他孤注一掷的意图。
傅子衍向来稳重,不要万无一失,不会主动出击。
这是他的优点,如今却成了他们这场悲剧的刀刃。
见时清没有应声,傅子衍以为是自己的家世不够,便索性歇了送礼的心思。
“我知道我可能会被打出来,可是我总想见一面,亲口告诉她,我没有背弃承诺。”
时清望着他,还是决定告诉他事实。
可临到嘴边,却好似千斤重。
“傅子衍,你听我说,但是说完,你不能激动。”
傅子衍脸上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心中隐隐有些慌乱,“不必说了,我要亲自去见她,当面说清楚。”
他想直接转身离去,却被时清拦住。
“她已经病故了,就在昨晚。”
傅子衍怔住片刻,很快就回过神,红着眼睛推开他,“我不信,这是温家人拒绝我的理由。”
真的不信吗?
时清没有拦住他,书童却是急的很。
跟在傅子衍的身后呼喊。
傅子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温家门口的。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门房那里了。
见他神情不似一般人,门房生怕是什么不要命的,也就进去传信了。
等了许久,才等到温世初。
温世初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厌恶他。
“把他送出去,不许挨着温家的门。”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叫她的妹妹心怀愧疚含恨而终。
真是讽刺。
傅子衍却好似疯了一般,一把扯住了温世初的衣袖,几近哀求,“让我见见她。”
温世初扯开他的手,满面怒容,“听不懂吗!把他拉出去!”
傅子衍被人架了出去,被摔在地上,染上了一身尘土。
他执拗的站在了门前,一如当初在玉湖等到天黑。
他不信,不信她会这样离开。
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从来的觉得自己未曾背弃承诺,可是在这一刻,傅子衍终于明白,自己是辜负了她的。
总有人以为背叛,一定是有了新欢,即便是聪明如傅子衍,也认为自己只要洁身自好,将她放在心底,五年没到,就不算失言。
可他也忘了自己答应过她,一定会上门求娶,三书六聘将她迎回家。
可是这两年里,他不仅连上门的意愿都没有,还屡屡私下邀她相会,全然没有顾忌她亦是名门贵女,满身荣耀。
更没有想过被发现后她的下场是什么。
连时清都知道,清白磊落四字的意义,他却读遍圣贤书不知其义,妄自菲薄以为自己亦是君子。
误以为她懂自己的心意,绝口不提往后的事。
叫她一个人被关在家中缠绵病榻。
是他,是他辜负了她一腔情意,连累她早早病故。
温世初看着灵柩前的烛光,“他还在那里吗?”
下人看着他的眼色,低声说了声是。
“他倒是会做样子。”
人死之前不来,偏偏等死了再跑来装深情。
一连等了三日,门口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温世初这才出门是去见他。
不过是传话。
看着他面色难看,温世初心中才宽慰些。
看见他被自家书童背回去,他才命人将温情的棺椁抬出。
满目的白色,刺耳的哭声。
这一切,本不该是他的妹妹承受的。
等到他回家时,却见傅子衍又站在那里,身上衣衫松垮,头发也披着,看着十分狼狈。
见他回来,傅子衍踉跄着走到他跟前,嘶哑着恳求他“求你告诉我,我想见一见她。”
温世初用力的将他的手从身上扒开,冷眼打量他。
“你也配。”
许是这句话刺激了他,傅子衍没有再挣扎。
而是看着眼前的门慢慢合上。
那一日后,温世初再也没有在江南看见他。
只是当秋闱结果出来后,他才从第一列看到了傅子衍的名字。
这样的人,居然中了状元。
温世初这样想着。
可是到底是没做什么。
温世初没有再管这件事,可是当他再接到家里的信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混账事。
他竟然求天子给他赐婚,给他和温家已故的二小姐赐婚。
当真是疯了!
温世初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身穿喜服骑着马的傅子衍。
望着他身后浩荡的一队人和聘礼,好似真的过来迎亲一般。
傅子衍带着笑意向他行礼,“兄长,我来接柔儿了。”
柔儿是温情及笄之后的字,除了亲近之人,再没有人知道。
傅子衍一直记得她说过,希望以表字相称,可那时两人名不正言不顺,傅子衍从来没有叫过。
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了。
温世初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仿佛不认识一般。
可是当东西摆在庭院中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相信了傅子衍的真心。
温夫人同温老爷面无表情的坐在上位,看着面前这个前途无量,芝兰玉树的傅子衍。
没有尸身,傅子衍就准备了一只兔子,他记得她属兔的。
三叩首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傅子衍喝下了那杯合卺酒。
“父亲,母亲,我带着柔儿回去了。”
满厅的宾客默然无语,唯有他,好像真的在成亲一般,笑容满面,恭谨的完成了所有步骤。
等到他出门上马之后,温世初才叫住了他。
“为什么迟迟不来?”
他不明白,既然有这样的真心,为什么不来,他温家即便嫌弃傅子衍的出身,也不会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去。
“她病重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不来?”
相识三年,相恋两年,为什么,连她病重了,都不肯来看一眼呢。
傅子衍望着身后的花轿,那里面,装的是温情的牌位。
“我做错了,辜负了她,我会用一生向她道歉。”
说完这句话,他就骑着马离开了温家,一路到了京城的新府。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冥婚,不仅是温家惊讶,连京城中的豪门闺女都不明白,一边惊讶于他的深情厚谊,一边又嫉妒那位死去的温家小姐。
傅时清进京述职的时候,远远见到了传说的丞相,彼时他骑着马,一身金边黑衣,一丝不苟,不威而怒,让人望而却步。
与从前那个傅小公子判若两人。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
“时清,你来了。”
时清明白, 他这是专门等着自己。
时清后的马车里,坐着他的妻女及温秀秀。
傅子衍知道,他就是专门来等温秀秀的。
“时清,秦朗品行不佳,不是良配,你让温家另换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