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厌世校草互穿了》第9章 乖一点好不好
宋阿朝有些心虚,忙阻止老板,“老板,不要了,我们不要了,刚刚开玩笑呢,或者我们自己买。”说着就要摸手机自己付钱。
身后的人开始不乐意了,带有些抱怨,“干嘛呀,又不是让你请。”
一人拾柴火不旺,万人拾柴火焰高,显然不仅适应于积极的环境,在这种贪小便宜的时刻,也能凸显这句话的意义来,讽刺。
宋阿朝有些急,都打算自己付钱了,突然被人按住了手,她抬头对上江肆深谙的眼神。
“没事,请你喝的。”转头又面色如常,对老板道:“麻烦装一下吧,我付钱,两杯不加糖。”
他提了两杯递给宋阿朝,离开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让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去吧,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不对,江肆的反应不对。
宋阿朝趴在桌子上自习,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江肆是个界限感极强的人,有恩报恩,有恩必报,无关的人他一向保持距离和礼貌,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请陌生人喝水。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这都是要还的,他请了别人,别人也需要还给他。
又想起他今天死死攥在身侧的手,还是放心不下,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江肆,你是不是不舒服?”
生物实验室空无一人,江肆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盯着窗外的太阳,浑身提不起力气,冷汗涔涔。
他没有力气拿起手机,但他听着鲜少出现的铃声,还是疲惫地拿起来。
看见她的质问,无力笑出声。
这个人总是这样,总能看到他难受,却总是看不透。
宋阿朝看着这人发过来简短的“嗯”,陷入了思考,心想这人是不是又再戏弄她?
但毕竟还是一个村的,她还是趁下课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宋阿朝。”
宋阿朝蹭地一下站起来,对旁边的黎月说,“我不舒服,帮我跟老师请半节课的假。”
她火急火燎往外跑,质问江肆,“你在哪呢?”
“教学二楼生物实验室。”江肆老实回答。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江肆几乎没有露出过脆弱的模样,唯一的两次,都是在宋阿朝面前。
一次是他父母死的时候,抱着宋阿朝哭,一次是夜里发高烧,不想麻烦别人,还是抱着宋阿朝哭。
江肆也很少叫她全名,有时戏谑地叫她朝朝妹妹,有时咬牙切齿地叫她宋朝朝,有时又是眷恋地叫她朝朝。
江肆只有两种情况会叫她宋阿朝,生气时和生病时,但江肆对宋阿朝,几乎没生过气,他对她总是纵容的。
所以宋阿朝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他的不对劲,且按照江肆的性子,是一定不愿意麻烦别人,不让别人知道他生病了的,所以宋阿朝断定,他现在一定是一个人。
宋阿朝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着,仿佛有愁不完的事,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宋阿朝伸手给他抚开,同时也替他挡住了玻璃透过来的阳光。
江肆缓缓睁开眼,看到宋阿朝缩回去的手,下意识伸手拽着,抵在自己额头上,往前蹭了两下。
“醒了?”宋阿朝也不收回,就这么搭在上面。
江肆搭着她的手缓缓坐直,轻轻“嗯”了一声,就这么直勾勾望着她。
宋阿朝看着他泛起水光,潋滟的眼神,抵在他额头上的手将他头发往后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目,戏谑道:“这么难受?怎么要哭了呀,委委屈屈的。”
江肆垂下头,还真就委屈起来了。
宋阿朝看他还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将人脑袋扶起来,轻声问她,“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江肆摇头,朝她伸出手。
“要抱?”
江肆不说话,点头,还不待宋阿朝回应,已经被将人拥进了怀里。
江肆耳朵贴在她的侧颈,轻轻蹭了蹭,有些不甘心,黏糊糊的:“不去医院,你抱抱就好了。”
宋阿朝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江肆,生病了一定要她陪着,陪着也哭,不陪哭得更凶。
有些怜爱,“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啊。”她拖长了尾音。
江肆蹭着他的劲脖,埋得更深,算是回应。
良久,叹了一口气,学着她拖长尾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生病了啊。”
热气打在宋阿朝的后脖颈,她下意识往下缩了缩,被人箍住又捞回来,有些好笑,“我这不是发现了吗?”
“没有,不是。”他没头没脑,突然来了一句,宋阿朝没太听清,江肆已经抱着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太阳的斑驳透过玻璃窗映照在江肆脸上,他平缓了呼吸,靠在她的肩窝,眉头终于没再皱起来。
宋阿朝没唤他,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他的后背。
她跟江肆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和江肆,后来关系一般。
江肆父母是残疾人,为了供江肆在城里打工,江肆小时候就和文爷爷住一起,宋阿朝父母创业工作忙,鲜少回家。
住在对门的两人,从小为伴。
她第一次来例假,是江肆去给她准备的东西,江肆开始有记忆的第一次生病,是宋阿朝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的,哪怕后来他们聚少离多,又因为青春期的别扭感袭来交集变少,江肆生病,也身边永远有一个宋朝朝。
江肆讨厌去医院,因为他父母是先天性残疾人,冒险生下他之后,总是害怕他也会有什么缺陷,所以总是带着他去医院做各种检查。
所以后来江肆哪怕夜里烧得说胡话,也只是抱着宋朝朝哭,死活不去医院。
生病的江肆也很听话,他会安安静静的听人指令,只要你不抛弃他,你说什么他都听。
宋阿朝将人扶着,毫不费力将人送回他的小公寓。
将人安顿在床上,伸手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虚弱的样子。
她伸手将人被角掖好,“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
江肆不说话。
宋阿朝叹了一口气,附身凑在他面前,“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你醒来肯定能看到我,乖一点好不好。”
江肆还是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宋阿朝,无奈,只得伸手将他眼睛盖住,“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