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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第10章 棘手的病人

秦舞儿每日都与柱子打情骂俏,如此这般、已经持续到了冬月。

三清堂开业也有两个多月了、苏清为十三配了两个月的药,日日熬,日日喝,不曾断过一日,可十三的嗓子,却依旧不见好转,甚至咿呀都说不出来。

苏清有些急了、怕十三嗓子哑的太久,以至于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每日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

十三想好,见苏清为了他的嗓子有些心急,便每日都给她在纸上写了好些安慰的话。

苏清收到纸,见他字写的极好,便顺着读下去,读完又将纸放在柜子里收好。

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他不想开口,谁也没有办法。

苏清依旧每日教他说话、虽然十三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但苏清还是一直坚持着。

柱子闲下来便去秦舞儿那抓一大把瓜子,倚在门口边磕瓜子边偷听,只觉得苏大夫真有耐性。

两人依旧是每日小打小闹,三清堂的生意不如镇上的李大夫、每日只有几个病人、也都是些小毛病而已、吃了苏清开的药,没几日便好了。

今日一早,苏清与几人在清扫门口的大雪,一个轿子直直的停在苏清跟前、还未等几人反应,便看见轿子上走下来一个妇人。

妇人富贵,身着锦绣花纹的衣裳,鬓间别的是凤凰花样的黄金钏,整个人富贵逼人,还未走近,那妇人一身华丽穿着、已经让几人感觉到异常的压迫感了。

两个身后跟着几十个仆人,虽说都穿的粗布衣裳,但他们动作整齐,像是大户人家的府兵。

苏清停了手,见他们朝三清堂走来,让余下三人将东西收一收,自己则理了理衣服,前去迎接。

走近后,苏清这才看清了妇人的脸,一张脸上饱满圆润,虽不似秦舞儿那般清丽娇俏,但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却是一股浓浓的富贵气息,苏清当下便知,这妇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

“谁是三清堂的苏大夫?”

苏清朝前走了一步,作了个揖,回道“正是在下。”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年纪属实太小,便娓娓开口,“你这十几岁的年纪,医术如何?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苏清起身,看向她的脸不由得笑了笑、回她“夫人若是质疑,今日也不会贸然来此,若是不信在下的医术,不如让府中生了病的下人试试。”

妇人顿了顿,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随即就在身旁管家耳边呢喃了几句,管家得了令,便叫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来到苏清面前。

妇人厌恶的用帕子捂嘴,指了指男子,横眉冷对,说“你要是能治好他,今日我便在你这里看病,让你名扬四海,若是你看不好他,我就砸了你这害人的医馆。”

苏清笑了笑,让几人跟着进医馆。

医馆的几人早就备好了东西,将屋子里的火盆烧的极旺。

屋外一群人乌泱泱的站在门口,为首的妇人,也被簇拥着坐下。

苏清坐好后,让男子坐在桌子另一旁,便用手把了把他的脉,随即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舌头。

柱子和秦舞儿缩在一旁、看到来人这般架势,吓得不轻,瞧见十三不见了踪影,两人四目相对,柱子开了口“也不知苏大夫能不能治好那个男子,俺瞧着来了这么多人,不是这么好应对的。”

秦舞儿点了点头、声音里有些颤抖、说“平时只见过苏大夫治些小病,今儿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他行不行。”

柱子有些忧心、瞧着这么多人堵在门口,他想从账房绕到偏门也有些困难,便朝外挪了几步,刚挪两步,听到苏清在叫他。

柱子应了声,硬着头皮朝苏清走去,脸色铁青,问“苏大夫可有什么吩咐?”

苏清见他脸色不好,笑了笑、安抚道“这男子只是一些小毛病罢了,你不要忧心,我无事。”

听了这句话、柱子顿时安心了许多,便摸了摸脑袋,问“那苏大夫可需要俺做些什么?”

苏清放下手中的纸笔,递给柱子,说“楼上存放药材那个红色箱子里有一盒药,你去拿下来,把这药方交给舞儿,让她抓药。”

柱子拿着药方,转身就走了,苏清则看向妇人,笑着开了口,“夫人可要听听症状?”

妇人用帕子捂着嘴,趾高气昂的看了男子一眼,这才问道“你说说。”

苏清慢条斯理的说“你这仆人、得的是佝偻病。”

妇人一听,似乎早已知道他得了这个病,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冷冷的问道“你凭什么判断他得的是佝偻病?”

苏清未言,只淡淡看了这个贵妇几眼,待柱子将东西拿下来、她才回答她“佝偻病的表现为,咳嗽,或四肢有结节性红斑。一些病人表现为胸痛和咯血。常见的全身症状有精神不适、无精打采、乏力、疲劳、易怒、心悸、食欲不振、体重减轻、盗汗、低烧不规则等等,你这仆人,无精打采,喉咙因为长期咯血已经肿胀,他手上的红斑,还有他的这些症状,若是都不能判断,那在下只得请辞回家了。”

妇人一听,当下便笑了,语气依旧是尖酸刻薄,说“你说的不错,他确实得了佝偻病、你这医术,倒是不差,那我问你,这个病,既然治不好;你为何又要开药?”

苏清看她似笑非笑,言语间傲慢,根本未把人命当回事,不由得蹙眉,便回她“医者父母心,我既然治不好他,那便要想尽办法减少他的苦痛,这些药,开回去,每日喝,他伤痛自然会减少许多。”

“好好好!”妇人笑道。

“既然你说医者父母心,那今日,我便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苏清见妇人突然的气软,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妇人原本傲慢的脸上多了几分神伤,见仆人已经将孩童带来,苏清立马起身,看着妇人将孩童抱在怀里,一步步走过来。

苏清掀开披在孩童身上的锦布,眉头一竖,急忙去试那孩子脉搏。

幸好来的早,苏清将孩童衣裳全数脱下,一寸一寸的看了清楚,又看了双眼的眼白和脉搏,仔细按压胸部许久、见孩童迟迟没醒,苏清拿出一根银针,从孩童的虎口放出几丝血来。

血色呈暗黑,苏清皱眉,急忙在妇人耳边轻语。

妇人听了她的话,叫大部分仆人散去,只留下管家和另外一个丫鬟,这才神色紧张的问苏清“我儿生的什么病?”

苏清将孩童抱进内堂,平稳的放在床上,这才朝着妇人回答“贵公子,中毒了。”

妇人身子一软,直直的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慌,“怎么会?怎么会?”她口中念念有词。

苏清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见妇人脸上落下泪水,出言安慰道“事到如今,夫人要找到可能给贵公子下毒的人,若是熬的毒药,给在下一些药渣,在下也能配出解药,若是药粉,便有些棘手了。”

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忙问“苏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毒吗?”

苏清顿了顿,说“若是给在下三日、也能查出点眉目,不过这三日、贵公子不可离开,而且….”

苏清看向妇人,见她此刻已没了刚来时那般趾高气昂,此刻更像是担心孩子的母亲,语气便柔和了些,继续说“三日不一定能找到解药,此毒来势汹汹、贵府公子身子虚弱,只怕承受不住这等厉害的毒药,最好还是请夫人回府查一查,在下在此也一定竭尽全力寻找解毒药方。”

妇人坐在椅子上,她鬓角有一丝杂乱,此刻静坐在那,像冬天里被大风吹动的雪梅,坚韧又虚弱,等了许久,妇人缓缓起身、朝内堂走去。她想看看她那可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人下了此等厉害的毒药。

妇人满脸清泪,见苏清在她身后,这才轻轻擦拭,哽咽着,说“吾儿莲花便请苏大夫代为照顾了,我在那宅子里保不住他,若是带回去被人发现没死,定然还有下手,我不能拿莲花的性命开玩笑,便麻烦了。”

说罢她从袖口拿出两锭金子,放在苏清手中,转身离去。

苏清目送她远去,见妇人被丫鬟搀扶着上了轿子,她才将金子收好、眉头却始终没有松下。

待他们走远,柱子和秦舞儿这才从账房走出来,两人走向内堂、柱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孩童,不知说些什么,只摇了摇头。

这孩童约莫两岁,此刻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虽然穿着华贵;但四肢纤细,就像皮影戏中的提线皮影一般,轻轻一碰,就没了。

秦舞儿有些于心不忍,但见苏清眉头紧锁,也只能叹了口气。

苏清将之前买来的换洗床单被罩都拆了干净,换上用白酒煮过的被单,又在四次喷了些白酒、便朝两人说“今日你们朝外说、除了重症,我一慨不接,出去便不要来打扰我了,这几日你们也不要进来,这孩童我来照顾。”

两人点了点头,均没言语,自顾自的做事情去了。

苏清坐在床边,看着那孩童流下的血、陷入沉思。

此毒与前世苏清遇见的一个毒有些像,

毒入体内后,人身上会呈现惨白,毫无血色,那毒提炼于南国亲王系下的一株毒花“银鼠花”

此花花瓣剧毒,花蕊毒性最少,听闻养花是为了暗杀南国皇室,后来南国将军跟萧子鹤打仗的时候,将药下到萧子鹤一个副官身上了。

那时,苏清将自己提炼了许久的保命丹药喂给他,这才保住了他的命,为了解毒,苏清几乎是没日没夜研制解药,也花了不少时日,最后才从银鼠花的花径上,提炼少许毒汁,加上灵芝特配,连混了许多名贵药材,配了许久的药、才得到一颗解药,解了他的毒。

可这孩童不过两三岁,身子不如成年人强健,按道理来说,中下这毒,一定必死无疑,但这孩童只是昏迷,心脉微弱但始终没到肺腑,有些不合情理,所以苏清也不敢判断,此毒究竟是不是银鼠花的毒。

又回想起前世遇到的毒,苏清没有头绪,想了许久,天已经有些暗了,十三拿了一盏蜡烛进来;点亮了内堂的灯。

眼看乌黑的内堂被一盏盏灯点亮,苏清抬起头,看向十三那薄瘦的身影,薄唇轻启“十三。”

十三转过头,见到苏清神色黯淡,便坐在一旁,比划着问她怎么了。

苏清咽了咽口水,一脸疲倦,“若是三日内找不到解药,这孩子,必死无疑,我想救他。”

十三淡淡听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比了比手势。他知道苏清想救这个孩童,作为医者,苏清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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