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一本网络作者满久的新书《公主有品》,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主角是燕琼沈铮。简介:不过一两个时辰,武定侯家的三郎君为了看公主,而从华盖楼摔下去的笑料就传遍了整个安京。才见了好多亲人的燕琼,正窝在外祖母柱国公夫人余氏的怀里,左边小榻上坐着小表姊,右边的小榻上坐着阿兄和小表兄,一个给她…
《公主有品》第3章 公主邀玩伴,郎君请家法
不过一两个时辰,武定侯家的三郎君为了看公主,而从华盖楼摔下去的笑料就传遍了整个安京。
才见了好多亲人的燕琼,正窝在外祖母柱国公夫人余氏的怀里,左边小榻上坐着小表姊,右边的小榻上坐着阿兄和小表兄,一个给她喂松子糖吃,还有两个逗她玩儿。
燕琼才哭了一场,心里有些怏怏的。
刚刚余氏抱着谢雅、燕琼和燕瑁三人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诉说着这些年对女儿和两个外孙的思念,周围的大大小小更是跟着抹泪。
柱国公坐在余氏旁边拿帕子给她抹泪,“好了,孩子们这不是回来了?再哭下去,小阿琼又要跟着哇哇哭了。”
“外公,你说错了,我才没有哇哇哭,我是梨花带雨地哭。”燕琼觉得自己一个小美人怎么可能哇哇哭呢。
这一说,大家又都被逗笑了。本还在落泪的余氏,也破涕为笑,抱着燕琼狠狠亲香了几下。
“小阿琼说的对,我们小阿琼是个小美人,美人就算哭也是梨花带雨的”余氏附和燕琼,还嗔怪柱国公,“你外公真不会说话,我们不理他。”
“夫人,您是不知,我们小娘子的美貌啊,是小郎君看呆了眼都要摔下楼的。”站在余氏身旁的蔡媪笑着把今日武定侯家三郎君摔下华盖楼的事说出来。
余氏听了这话,知道这是蔡媪在说有人要拿武定侯家的三郎和燕琼说事。
她看了柱国公一眼,柱国公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呵一声,“羽林卫早给我传了信,是武定侯家两个小郎君起了争执,他家三郎体重,这才摔了下去,与我们阿琼无甚关系。”
蔡媪得了两位主子的暗示,说了声“喏”之后就退出去了。
燕琼听到柱国公这样说,突然记起来今日看到的“观音娘娘”,她拉着余氏的衣袖问道:“外婆,他们家摔倒的郎君是长得胖胖的吗?”
“阿琼怎么知道是个胖郎君啊?”余氏好奇。
“因为我今天看到了观音娘娘,观音娘娘旁边就站着一个胖郎君,为什么有人摔下去,观音娘娘不救人呢?”燕琼很是疑惑。
余氏着实不知道小外孙女在说什么,换好了常服的谢雅走进来,众人都纷纷起身要行礼。
谢雅忙把柱国公夫妇扶起来,“阿耶、阿娘,咱们自家人不要行此大礼。”
“今天经过华盖楼时,阿琼看到了一个小郎君,长得实在是眉目如画,那小郎君眉心还有个红痣,远看确实有些似观音。”谢雅刮刮燕琼的鼻子,笑话她,“小阿琼你什么眼神,错把小郎君认成观音娘娘了。”
燕琼才不服输,叉着腰雄赳赳地说:“不是天上的观音娘娘就更好了啊,是个小郎君还可以同我一起玩呢!”
“还想着玩儿,等开年了,你就要入学读书了。”谢雅有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小娘子,日常乐趣就是跟燕琼反着说话。
燕琼脑子转得快,笑嘻嘻地说:“阿娘,是你教我要及时行乐的呀,正是因为我要入学了,所以更要多多玩耍了呀。”说罢,还朝着谢雅吐舌头,拉着一边的小表姊玩翻花绳。
“你们说的这个小郎君,似乎是武定侯家的二郎,他家二郎我前年见过一次,也是眉心有一颗红痣的,不过那孩子可怜,生母早亡,身子听说不好。”
余氏说完又回头轻拍谢雅的胳膊,“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孩子斗嘴,你去宫里了也要这样跟陛下说话?”
谢雅不以为意,“我不这样,他还不舒服呢。”这个他指的就是陛下了。
“对了,阿娘,进宫后,阿瑁和阿琼要选伴读了,这几年我都不在京里,京里的孩子们什么秉性我实在不知,还要劳烦您和嫂子多帮我看看。”
余氏忙不迭地答应,“这有何难,你在府中这几日,肯定络绎不绝的有人来拜访,一些夫人们都会带着孩子,到时候让孩子们一处玩,自然知道脾气秉性了。”
坐在一旁的世子夫人吴萱惠也说:“娘娘放心,多安排几次,让两孩子找自己合得来的玩伴。”
燕琼听到这话,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又腻到柱国公身边,“外公,我要那个长得像观音娘娘的小郎君当我的伴读。”
柱国公一把将燕琼抱到膝盖上坐着,摸着她的头说:“小郎君可不能当小娘子的伴读。”
燕琼在疼爱自己的人面前可能装可怜了,她拧着小手,头低低地,眼睛却往上望着,嘴巴撇几下,嗡着声音说:“可是我在西北都没有玩伴,只有阿兄陪我玩。”
明明是她嫌弃人家小伙伴不爱干净,脸上挂着鼻涕,不要跟人家玩耍。
不过每次在妹妹装可怜的时候,燕瑁都笑而不语,谁叫燕琼最会记仇了,戳破了她,她就好几天不理人了。
谢雅刚要笑话燕琼,柱国公夫妇两人先心疼了起来。
“外婆这就下帖子去,明天就请这个小郎君到府里跟你玩儿,好不好?”
“虽然不能让小郎君做伴读,可是这几日一起玩耍也无妨。”
行吧,谢雅和燕瑁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这边是一家人温馨话家常,可武定侯府的正堂里,气氛并不美妙。
沈三郎才被大夫把断腿接上,痛得昏睡了过去,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心疼得不行,不停地擦泪。
众人身上的翟衣都还未换下,老夫人周氏坐在正堂里,大喝一声:“去把那个孽子给我喊来!”
武定侯坐在一旁皱着眉不说话,侯夫人小周氏呜咽着拭泪,武定侯世子在老夫人处安抚着。
其他小辈们都低着头,不见脸上表情。
过了一刻钟,沈铮带着金汉过来了。
他才掀开正堂的厚帘子,装着茶的茶盏就迎面砸来,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扯开金汉,自己偏头往左边躲开茶盏,但是茶水还是洒了一些在身上。
茶盏碰到帘子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摔到地上,砰地碎了,声音清脆响亮。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周氏怒喝道:“跪下!”
沈铮淡笑,直直地望向周氏的双眼,“给阿婆请安,不知铮何错之有?”
他这态度,坐在周围的人心里都有些吃惊,武定侯和小周氏都同时开口:
“二郎,注意你的态度。”
“什么错?你把三郎推下楼,他差点就摔死了!你还没有错?”
沈铮又见老夫人气得直喘气,低垂着眼把右手腕的衣袖解开,挽上衣袖露出小臂,“我不知道我的手腕被三郎抓成这样,还有什么力气去推他。”
沈铮的手腕上有很重的一圈淤青,中间还翻着皮肉,他的右手还有些无力地垂着。
“那为何三郎直说是你推他?”武定侯沉声问他。
沈铮抬眸对他露出一抹笑来,这个笑夹杂着一丝心酸:“可能因为落水我没死成吧。”
老夫人的“放肆”两字还没有说出口,沈铮又说道:“父亲,今日街上都是羽林卫,临街的酒楼和茶楼都是人,我如果推了三郎,定有人看见,可为何外面的传闻却并不一样。”
三郎怎么摔下去的,府里确实无人知晓,就连三郎的随从都只在雅间大门处站着,并不知晓窗边发生了何事,而府中女眷在迎完皇后归府的途中听小厮说起才知道,三郎偷跑出来看热闹自己没站稳摔下了楼。
“我不管外面怎么说,我只相信三郎说的,阿姑,三郎的腿都摔断了,我这个做娘的如果不给他讨回公道,还有谁心疼他?”小周氏说着还朝老夫人跪下。
沈铮看小周氏声泪俱下地说话,仍旧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夫人,公道却不是您这样讨的,铮没做过的事,您如何来讨。”
“行了,不管怎么说,你这几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兄友弟恭,你哪个字做到了?跟三郎同在一个地方,三郎受伤你是全全不管的?”老夫人周氏说完挥手,“这家里是没人能管你这个能言善道的小郎君了,请家法吧。”
听到周氏要请家法,武定侯不甚赞同,但也不反驳,小周氏用帕子遮住眼里藏不住的笑意,世子沈铭皱眉沉默,反倒是二房的老爷出声说:“孩子还小,不至于要请家法,二郎骨头没长成,这打下去,人也要废了。”
“老二,你不消说,我意已决。”周氏抬手招来下人。
没过一会,一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走了进来,站到沈铮身旁,说着:“二郎君,请吧。”
沈铮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金汉在后面急得不行,却也毫无办法。
正堂里除了二房的人面露不忍,侯爷一房的人却是各有神色。
沈铮看到院子里架起来的长凳,嗤笑一声,二话不说地撩起袍角趴在了凳子上,那小厮叹口气低声说了句:“二郎君得罪了,我会尽量避开要害处。”
说着他举着两臂粗的铁棍就轮了下来,直打在沈铮的臀下,沈铮疼得闷哼,额角马上就沁出了汗。
金汉在一旁哭天喊地,打到第五下的时候,他实在看不下去扑在了沈铮身上,“我们二郎风寒才好,身子本就弱,再打下去真的要死了!”
“这是怎么了?”
一个穿着体面讲究的老媪疑惑地出声,她手上拿着帖子跟在武定侯府的管家身后,管家一时不知进退,守在正堂外的婢女看到了,忙掀帘子进去通报。
接着一个老夫人周氏身边的得力老媪忙带笑地出来迎这个老媪进去正堂,“不知蔡媪会来,有失远迎,不知国公府有何事?”她说罢,还朝小厮暗使眼色让停手。
这老媪就是柱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蔡媪。
她拿上柱国公的请帖,在正堂朝老夫人行礼后,满脸带笑地说:“今日我们夫人知晓是武定侯府的家眷接了娘娘回府,要老奴亲自拿着请帖来,请夫人们明日过府一聚。”
上座的老夫人喜笑颜开,忙客气道:“国公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能被陛下点去迎娘娘和两位小殿下回京,是侯府的荣光啊。”
蔡媪好似想起什么,拍着手,身子前倾地说着:“说起两位小殿下,这拜帖还是小公主催着老奴送来的,您家里的小郎君真真是不俗,小公主见了沈小二郎直呼见到了观音娘娘,要我亲自嘱咐您明日一定要带上二郎君去。”
这话听到堂中坐着的各人耳中,自有各种意思,老夫人面上表情没有变化,“那是一定,这是二郎的福气。”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蔡媪就告辞了,走时看了一眼被扶起的沈铮,暗自叹气。
这时正堂里陆续有人告退,出来见到沈铮的表情都各有不同,小周氏所出的女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带着丫鬟们走了。
世子沈铭出来时,温和地跟沈铮说:“二弟,国公府送来请帖,明日府里去柱国公府拜访,公主特意点名要带上你,你同公主见过吗?”
沈铮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沈铭,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毫无波澜,因疼痛流下的汗滑过唇角,他并不准备说话。
沈铭也不在意,态度依然平静,“二弟,阿婆免了你的家法,快回院子歇息吧,别耽误了明日的事。”
沈铮扯了扯嘴角,“谢大兄。”
金汉扶着沈铮往正堂院子外走去,身后又传来沈铭的声音:
“二弟,你这两日变化颇大。”
这句话被冬日的寒风吹进沈铮的耳里,他脸上慢慢浮起笑容,只是嘴角的笑意略带讽刺。
他没回头,还是任金汉扶着往外走,只低声说了句:
“差点死过一次的人,许是有些变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