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那段日子》第2章 小三怀了二胎
我很好奇,这一家人半夜要去哪里?原本疲倦的我不打算继续深究,但是公婆在那辆车上,我就越发觉得奇特。
平日里自己的孙女都不带的人,竟然对远房的亲戚这么亲热,难道孩子真的是于安东的?那个小孩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行我要一探究竟。
毕竟,许莎莎住的那套房子是我买的,如果孩子是于安东的,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离婚,然后将许莎莎撵出去。
我跟着于安东的车一直走,在花红柳绿的霓虹灯底下穿梭,于安东的车开的很快,为了跟上他,一路上险些刮擦到同行的车辆,那一刻我像个女钢铁侠。
车子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红绿灯,也忘记拐了多少个弯,最终行驶进医院。
我的停车位与于安东的停车位隔着中间只隔着一辆车。于安东将车子停下后,婆婆就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了,她殷勤地给后座上的人开门。
郑菊又谄媚地把一只手放到车门顶部,好像坐在后驾驶座子上的是她的领导。
后驾驶位置上的人终于露面了,是许莎莎,怀里抱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孩儿。
郑菊试图接过许莎莎手里的孩子,许莎莎毫不情愿地闪到一边,大步迈向前去,像是在赌气。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可是半夜出生的,剖宫产。我娘俩从产房出来后,公公于利民一听生的是女孩儿,连问看都没看,直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了。
婆婆郑菊说她在医院里陪护我,让于安东不要耽误明天的工作。于安东强撑着没走。随后婆婆说第一天没什么事儿就走了。
当时医护人员抱着可可去洗澡,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长辈抱回来的,只有我的可可是护士抱回来的。
往事不能回味,越回味越烧心。
我把可可自己留在车里,跟上次一样把窗子留了一条小缝。悄悄地跟着他们上了电梯。
进了儿科,于安东正在排队挂号,婆婆郑菊和去莎莎在等候座椅上抱着孩子,我就坐在他们后边第二排座椅上。
郑菊再一次想抱孩子,谄媚地笑着说:“来,让奶奶看看,我的大孙子又没有力气。”
大孙子,难不成,许莎莎抱的这个小孩儿真是于安东的儿子?
只听许莎莎呵斥这郑菊:“别一口一个大孙子,你喊的不觉得心虚吗?安东哥什么时候能和那个女人离婚。”
郑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莎莎,这个事情不能着急,婚是好离,但是财产难分,你以后要想过得舒服一点儿,你就得沉住气。”
此时的许莎莎有些急眼吼道:“忍,忍,忍到什么时候,现在我的孩子连户口都没落下,你让我怎么忍。”
郑菊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无奈地说:“莎莎,妈这里不也是没钱吗?!要是有钱的话,不管你和于安东结不结婚先给你和涛涛买上房子落下户口,你就稍微等等啊。”
我做郑菊的儿媳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跟郑菊说过话,历来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说话的那个人,都是她。
而今,我看到婆婆,就像是失去威风的狮子,既可喜又可恨。可喜的是,这个世界总有人替我去收拾她,可恨的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有条件和勇气在这个可恶的老太太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许莎莎厉声说到:“安东哥哥什么时候离婚,我不管,既然我给你们家生了孙子,你们就得让我过上安稳的日子,没有房子,你可以先把你和爸爸的那套过户给我和孩子。”
郑菊哑口无言。
孩子,是男孩儿,真是于安东的。
于安东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有了儿子,我的公婆有了孙子,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呵呵,天大的笑话。
刹那间,我仿佛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我是这个家庭的陌生人。我在这段婚姻里,为了天天能照顾到女儿,辞去了高薪的工作;为了给丈夫家延续香火,冒着生命风险怀二胎,孩子没生下来割掉了自己的子宫;为了家庭的和睦,我把自己房子让给了丈夫的“远房表妹”住,而这个“表妹”却给自己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我是谁?在这场婚姻里,我混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于安东已经挂完号了,回到座位上,抱着那个涛涛的小男孩儿,看到许莎莎和郑菊的脸色都不好看,手摩挲着郑菊的后背温和地说:“妈,别生气,莎莎刚生完孩子,喂奶呢,情绪不稳定,你让着她点儿!”
我清晰的记得,在可可就像涛涛一般大的时候,于安东往可可嘴里喂馒头差一点儿噎死孩子,我埋怨了他两句,郑菊说我事儿多,我顶了郑菊一句,于安东伸手过来推我的那次。
在感情的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既然,于安东已经室外有家,那就要拿回我属于的那一份。目前,对于我来说,最大的保全就是及时止损。
护士叫许莎莎进去问诊。于安东和郑菊也跟了进去。
我跟着他们后边的号也进了急诊室。进急诊室的人心情都比较着急,医生旁边坐着好几个抱孩子的妇人。
许莎莎跟医生说:“孩子,现在没有什么问题,自己就是奶水不足,这几天总是呕吐,怕是吃坏了什么食物,或事得了什么病,再传染给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了。”
大夫给孩子简单地做了一个检查,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夫又给许莎莎把了把脉,温和的问:“生完孩子以后来过月经吗?”
“来过,生完孩子的第三个月就来了。”
“进行房事的时候有没有避孕?”
“没有,我看网上说,哺乳期不排卵,不用避孕。”
“不用紧张,你可能是怀孕了,一会儿先用试纸检测一下,明天一早来做个b超,在抽个血。“
许莎莎幽怨地看了一眼于安东,于安东正着急的看着大夫,并没有理会于莎莎投来的目光。
于安东脱口而出:“大夫,要是流产,会不会影响哺乳?”
郑菊也焦急地等待大夫的回复。
一旁的许莎莎,有些生气。
大夫说:“流产对产妇的伤害很大,不过哺乳期怀孕,一边怀孕,一边喂奶,对产妇的伤害也不小,要注意饮食多休息,没什事情的话,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确诊一下是不是怀孕后再做决定吧。”
出了诊室以后,他们三个抱着孩子往电梯那边走去。许莎莎问于安东:“安东哥,今天晚上,你在这里陪陪吧。”
郑菊很不满地撇了一眼许莎莎。
于安东答应地很痛快。
我选择从楼梯下去,于安东今夜不回家也好,我也不用急三火四地带着可可往家窜了。
回到车里,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
脑袋里全都是于安东郑菊母子以及许莎莎和那个叫涛涛的小男孩儿翻来覆去,更爆炸的是许莎莎竟然怀了二胎,我知道此时的我已经失去的理智,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在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情绪这个东西真是任性,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深夜的天空飘起了小雨,一滴滴敲打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仿佛袭入我的眼里,像一把冷箭穿透的柔软的心脏。
这一夜,真凉。
手机闪出一条信息。
是于安东发来的,他今夜去公司值班不回家了。
于安东在一家销售公司上班,自从我俩认识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值班这项任务,从业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听说过哪个销售公司需要夜间值班。
谎言都不愿意用心的去编,在他的心里,我成了一个随便可以应付的人。
刚刚我还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静一下,看到这条信息,我忽然间决定,我要耍一耍他。也许,耍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更想知道我或者可可在他心里处于什么什么位置。
我看见后座的可可依然睡的香甜,内心里不禁地涌上一股苦涩。
我的孩子,我和于安东的孩子,那么可爱,为什么得不到爸爸还有爷爷奶奶的喜爱,他们不在乎我已经成为现实,我更想看看于安东对可可的爱有几分。
我发了一条信息:安东,可可正在发高烧,从你走了以后,到现在一直在发烧。
把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我抱着可可进了家门。我好想找个人帮我照看一下可可,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眼泪还是在肆意流淌,坚强好累。
我总是这样,一次次强作镇定,就像去战场上参战,手里拿着盾牌,也拿着茅,前方的敌人在攻击我,我就不会拿着茅去反击,只知道拿着盾牌抵御。敌人扫荡完以后,我又会自责,为什么他打的是你,不是别人。自己手里明明有茅,为什么不去反击。
这一次也是一样,早就知道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怎么反应这么慢,为什么不将障碍,尽早扫除。
自责就像冷箭一样汹涌来袭,自己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千疮百孔。
我在可可身边躺下,听见可可均匀的呼吸,我的心平静了许多。可可的可爱的模样,就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我内心的褶皱。
我要打好这场自卫反击战,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舒坦。
于安东还是迟迟没有回信息。
我直接拨打了过去。
于安东接通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半夜不睡觉,有事儿?”
“可可一直在发烧,我有些害怕。”
“可可发烧,你给我打电话有用吗?石一雁,你没脑子吗,孩子发烧你快带孩去医院,你给我打电话,我能给她治好?”
“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带孩子去医院,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带孩子去医院看看什么病,别大半夜的折腾人。”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我现在才恍然大悟,这些年的婚姻,合着都是我自己在领着孩子过日子,跟离婚后自己带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好好睡觉,用饱满的热情来迎接即将拉开序幕的离婚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