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帝姬成长计划》第9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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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宣故事里的纨绔子，不出意外的就是一脸心虚的秦娆。
说实话，我真的搞不懂秦娆这个女人。
本来就因为父亲的出身不受宠爱，又因为星象雪上加霜。按理说不应该努力提升自己 从而博得皇帝的喜欢吗？
这在外无恶不作，在内欺负秦姮，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势啊。
怎么，要以毒攻毒，让皇帝对其厌恶到底而后求一个触底反弹吗？
拜托，都要触穿地球了，去哪里反弹啊？秦娆，清醒一点啊。
家宴散场，皇帝对秦娆进行了一系列处罚，没人为她说话。
倒是燕宁帝姬秦妙冷哼一声，说她咎由自取 ，说了多少遍叫她收敛一些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被母亲责罚了吧？
说起来，秦宣这个故事来的倒是很恰到好处，若是秦娆没有发难，秦宣又该怎么说出来呢？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秦娆会来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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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这场家宴里，林沧鸣和方越认识了其他皇室成员。
其他皇室成员看了一场热闹。
只有秦娆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啊，也不能这么说，在另一种意义上，还有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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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七，三百八十八，三百八十九……”
帷帐外，停云时雨靠在一起，点着头打着瞌睡。
帷帐内，秦姮抱着小抱枕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数羊。
今日家宴不断有人给她灌酒，她也得一一接受。而她的酒又早都被换成了茶，以至于一场家宴她喝了四大壶茶，临走时嘉贵妃还夸她酒量见长。
“酒”量见长的后果是，她失眠了。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嘴里数的羊已经不记得数量开始乱数一通了。
我提议她不如出去跑几圈，跑几圈累了说不定就能睡了。
她看着我说，如果让她去跑步的，她会立刻死掉的。
每天一个长眠小技巧，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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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还是起身披了衣裳，蹑手蹑脚从屋中溜出去。
今晚月色很好，虽说不是十五十六的日子，只是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周围繁星点缀，但也很好看。
秦姮提议去池边凉亭坐着，既凉快，还能方便赏月。
确实，只是我想喂蚊子也挺方便的，夜宵自助，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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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凉亭里已经有客了，是林沧鸣。
他手中持着一柄竹箫，箫声呜咽，伴随四下虫鸣，莫名的有一种悲伤的气氛。
“我瞧你之前做了新的箫，却一直只用这柄旧竹箫，这是什么道理呢？”
秦姮突然发问似乎吓到他了，他回身一望，见是秦姮，神色才安稳下来，又露出往日温和的笑容。
“你也睡不着吗？”
“原本睡着了的，只是做了个梦，醒来后反而睡不着了，便出来走走。”
“这样啊，反正也睡不着，咱们说会儿话吧，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秦姮一脸求知的模样看着林沧鸣，林沧鸣却沉默着看着池中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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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竹箫是给我父亲的。”
过了一会儿，林沧鸣才开口说道。
“父亲死前与我说过，他要去一萧一剑走天涯了，行走江湖，只怕竹箫多有损坏，叫我每年都做新的给他，而他用旧了的那柄便留给我做个念想。”
“一萧一剑走江湖？听起来像是戏文里的唱词，你父亲也喜欢看这些吗？”
“算是吧，不过父亲幼年跟着祖母游历山川，过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是后来祖母去世，父亲回到家中没多久就嫁给了母亲，从此被束缚在内宅里再也没离开。”
或许是深夜会让人的情感更加汹涌，更加想要倾泻，林沧鸣毫无保留将这些过往讲给秦姮，秦姮也趴在桌子上，像个小猫一样静静倾听。
“那你呢？你也想一萧一剑走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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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沧鸣看着湖心月，突然笑了一声。
“大概是想的吧，我小时候父亲就总给我讲他游历时的那些事，我也有些向往。只是每次出行，身边总是跟着许多人，还有诸多规矩束缚叫人厌烦，不如不出去的好。”
“更何况我已经嫁入皇家，此身自由便也不在了，哪里能离开呢？就连平常人家……”
“既然想去那就去呗。”
秦姮出声打断了林沧鸣的自我否认，并且神色认真看着对方。
“你若是想要游历名山大川，明日你就可以收拾行李出去游玩，你不喜欢人跟着，那我就给你几个暗卫在暗处守着你，这样你看不见就不会觉得厌烦了。”
“对了，五姐经常出去游玩，我明日问她要她那些地图，你拿着应当会省心许多。”
秦姮倒是越说越多，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明天林沧鸣就真的要去游历了。
“阿姮，我父亲只是嫁入寻常人家就已经不得自由，要打理各种事宜，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嫁入皇室了呢？”
首先，我要反驳，你家那不叫寻常人家，叫王公贵族。
然后……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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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卖身给我，我干嘛要限制你的自由啊？你愿意出府游历就去游历，愿意留在家里睡觉就在家里睡觉。”
“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啊，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意愿。许姐姐教我的，婚姻不是牢笼，婚姻是能让人变得更幸福的法术。”
“我们要尊重彼此的意愿，互相信任，而不是像主仆那样支使对方，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给彼此自由，对吧姐姐？”
秦姮看着我，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
你能记住我随口说的话我很感动，只是能不能不要在这种花前月下的时候，搞得像是小学生抽背课文，背出来找老师要表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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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是牢笼吗？”
一阵凉风吹过，吹皱了湖心月影。
“可是我好像早就把自己关在另一个牢笼里了，怎么办啊？”
“另一个牢笼？”
秦姮有些疑惑看着林沧鸣，不明白林沧鸣在讲什么？而我则打开金手指，读取林沧鸣此刻内心的想法。
三郎，有机会的话，去看看山川日月，我就在这人世间，你所见一切风雨，都是我。
这是林沧鸣父亲死前对他说的最后的话。这就是林沧鸣的牢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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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很好听，能不能再吹一次给我听啊？”
见林沧鸣似乎有些伤心，秦姮赶忙转移话题，将焦点再次移回竹箫。
“阿姮喜欢，我再吹一次就是了。只是更深露重，听完这一曲阿姮就回去睡觉吧。”
林沧鸣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秦姮身上，又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这才拿起竹箫开始吹奏。
秦姮初始还跟着哼哼着，手指敲在桌面上打着节拍。后来干脆站起来，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开跳起舞来了。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舞蹈被认为是男子取悦女子的一种方式，很少有女子会跳舞。
秦姮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跳的还极好。
伴着悠扬箫声，秦姮在清幽月光下翩然起舞。她舞姿轻柔，身姿柔软，像是一段在月色下轻轻摆动的柳枝，又像是随着月光来到人间的月中仙子。
姮，月中的仙子，此刻我才感觉到何为人如其名。
林沧鸣眉眼带笑看着秦姮，连原本有些伤感的曲调，此刻也不复凄凉，变得静谧安详。
只是美不过三秒，秦姮被石子绊了一下把脚给扭了，要不是林沧鸣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人都掉进池子里去了。
秦姮最是娇气，平日磕了一下都要娇气半天，此刻扭了一下更是了不得了，好像脚都给人砍掉了一样。
好了，这小祖宗今晚更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