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科幻之夜》第4章 沉默的金属(四)
“小伙子，外面已经下雪了。”
“就前面停，”我顿了顿，“费用我会照付的。”
“收你一半。你不是一般人，军人，没错吧？”他降下车窗，和善地笑了笑，“用不用我等等你？”
“谢谢，也请小心。”光亮很少，大抵是门窗都紧闭着。月光被劲风揉碎，翩翩，点点，断了弦，失了调，在门窗外交叠飘摇。
“小姐，有客人到访，说是您在学校的朋友。”
“学校？”她慢慢走来，一袭裙装让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明媚的金秋。她停住脚步，吩咐着什么，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只能以个人身份前来，”明亮的房间里，我擦了擦头发，“打搅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涅因·纳尔博齐小姐抬眼，又避开我的目光，“毛巾给我吧，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我确实是匹尔兹·伏都蒙，涅因·伏都蒙小姐，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解释。”
“第文埃先生，”她眨了眨眼，“对于神秘的‘称号营’，他的传说要比你想象得多得多了。”
“传闻匹尔兹·伏都蒙以理论第一的成绩从庇什毕业，却因为触怒权贵，不得不离开军队。之后出于信念的召唤，毅然加入了有名的约士德游击队，从此行侠仗义，帮助了很多受苦之人。”似乎是有些俗套，她讲述得同样绘声绘色，“直得有一天，他所在的队伍被整编。”
“我没有听说过，特别是加入游击队的部分。”我顿了顿，“至于‘行侠仗义’，我们解救过人质，还有其他受难的民众。”
“一贯出色的任务表现”，她的眼神变得清冷，“这一次呢？你如何评价。”
“我对此毫不知情。但知道以我的身份，恶劣事件没有被及时制止，确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去洗澡吧。”她起身，目无旁人地收拾了起来。
“我找到了军方，相信调查组已经在准备工作，聚会上每一个人都会被传唤，盘问。”至于最后是怎样的结果，这其实并不难预料。
“小姐，热饮已经准备好了。”涅因·纳尔博齐回过头，朝门外招了招手。
“塞侯安目前已经脱离危险，转移到了普通病床，由可靠的人手保护着。”
“好了，伏都蒙先生，”她轻轻笑道，“虽然我也叫纳尔博齐，但可不是你的首相阁下。”
“我能知道你包裹里的是什么吗？”
“对于您的热心救护，塞侯安托我为此表示感激。”我拆开包裹，新鲜的花束，饱满的鲜红呼之欲出。
“听说威茹盛产玫瑰……”她抿了抿嘴，“这个，真不是你的东西？”
“这是他们那儿的习俗，塞侯安的话，最美的花儿，赠予最善良的人。”我的见面礼相比而言冰冷多了，一套可以装进皮包里的急救工具。
“我很喜欢，真的，”她的视线偏了偏，“请帮我向他转达。”
“这套设备呢？”我询问，她的耳垂顿时变得通红。
“刚见面的……还不知道，好不好用呢。”她的声音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