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九千岁专宠小奶猫》第6章 一晃半月
富贵和富强已然对主子的杀人如麻见怪不怪了,从容不迫走到满地污血的草木间,亮出匕首对着尸体挨个处理起来。
半个时辰后,京城煜王府的红漆大门被叩得梆梆作响。
“九千岁奉上的礼,立马交给你家王爷。”富贵朝开门的奴仆递去一个锦盒,随后扬长而去。
奴仆一脸懵怔,抱住锦盒往内院跑。跑至煜王寝殿外,再不敢往里进,将盒子交给煜王的贴身侍从,便匆匆退下。
贴身侍从立在门外,听到房内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娇嗔:“王爷,你好坏坏……”
“美人,本王的小心肝。”
房内打情骂俏,伴随着一声声浓重呼息!
贴身侍从隔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咽咽口水,他端着“烫手山芋”,硬着头皮打断了主子的好事,敲了几下房门,房内终是响起了怒吼声。
“哪个不怕死的,把老子的好心情都搅没了,给老子滚进来!”
房门打开,满屋浓郁的迷情之香与污秽之气一同直冲鼻腔。
“王爷,方大人命人送来的,请您过目。”贴身侍从定定神,屈膝举起锦盒。
煜王袒露肥硕的肚子,黑着油腻的大饼脸,不情愿地打开盖子,瞬间吓得踉跄数步倒在软榻上。
锦盒里正是三十个血淋淋的残鼻!
软榻上衣冠不整的美艳女子躲入被褥,失声尖叫:“王爷,人家好怕怕!”
“滚开,滚开!”
煜王镇定心神后,全然没了和美艳女子共赴巫山的兴致,毫不怜香惜玉地赶走了美人。
他慌忙提起裤子,坐上舆轿慌忙进了宫。
揽星阁里,方容独偎在长椅上,左腿搁在右腿上晃动,椅前置矮几,矮几上搁一壶美酒,他正捏着酒盏小酌了一口。
“来了,坐吧。”
煜王气喘吁吁跨进大殿,看方容悠闲饮酒,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同他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活他亦活,他亡他亦要亡。而他能不能坐上皇位,也是要看他的态度。
他的肥臀挨着长椅的边缘落座,拭去一头的虚汗,颤颤巍巍地问:“方容,庆王胆大包天,本王该如何行事?”
方容眸光暗沉,让人辨不清眸底的情绪。
煜王瞧着他的脸色,片刻,冷汗慢慢浸湿背脊,眼前的疯魔邪神自带着威压气势,压得他大气都喘不上来。
突然,方容说:“庆王夜郎自大,你给点颜色瞧瞧吧。”
“咚”的巨响,肥臀跌落地板,煜王点头如捣蒜。他心中狂喜,方疯子总算同意他动庆王了,那皇位将唾手可得了,很快心中便有了算计。
第二日早朝,朝堂上便传来一则消息:庆王今早出行时,所坐马车不知何故突然侧翻在地,庆王被甩出马车,摔断了左腿且伤势严重,经太医诊断,恐怕要落个终生残疾。
这消息无不使朝中大臣震惊不已,庆王一党更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老皇帝去世得突然,庆王和煜王本是两虎相争,可要是庆王成了残疾,大辽王朝是无论如何不能扶一位残废上位做皇帝的。
这么一来,煜王将成了皇位的不二人选!
*
晨曦初露。
昨日一场夏雨,山间云雾缭绕,静照寺便被白雾缠绕了。
苏瑾瑜昨夜咳了半宿,旧疾复作,又需卧床静养。
清晨供佛后,尼姑们井然有序地领着早膳,排到队的清月,手里端着两碗清粥,两个粗粮馒头和一碟青菜往寮房走去。
一看饭菜还算可口热乎,不用再吃冷饭了,清月心中庆幸。当她走到长廊拐角处,霎时冲出一个人直直撞到她身上,手中托盘落地,瓷碗摔碎,食物全染了灰土。
“哎呦喂,瞎了你的狗眼,竟往本小姐身上撞!”撞人的是朱秀芝,她指着清月的鼻子恶人先告状起来。
“明明是你撞翻了我的饭菜,你要赔我。”清月心疼地抓起馒头,拍去它们染上的沙土。
朱秀芝自知理亏,当周围聚拢人群时,她趁机偷偷摸摸溜走了。
“咦,都脏成这样了,还是拿去喂狗吧。”有人开口道。
清月不管不顾,收拢食物,再抬头,发现罪魁祸首跑了,只好委屈巴巴回了寮房。
她把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苏瑾瑜,暗自落泪:“小姐,清月没用,您受苦了。”
望着一盘子没法吃的食物,苏瑾瑜也没什么胃口,浅笑道:“莫哭,她们说的对,拿去喂狗吧。”
清月止了低泣,呆呆望着苏瑾瑜脸上浅浅的酒窝,问:“小姐,不拿这些找主持,告朱秀芝的状吗?”
“你被撞时,可有人证?”苏瑾瑜掩面轻咳。
清月摇摇头。
等苏瑾瑜喘匀了气,又问:“那朱秀芝当着大家的面,可有说是自己的过失?”
清月把头摇成拨浪鼓:“她那人,怎么可能主动承认过失?”
“你都清楚她是何人,那既无人证,又拿她毫无办法,食物不拿去喂狗岂不白白浪费了?”苏瑾瑜说着,起身下了地。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喂狗好不好?我闷得很,顺便透透气。”
苏瑾瑜搭着丫头的小臂,绕过柴房走到后院中。院里西北角有一个长方形铁笼,铁笼里圈养着一只大黑狗。
许是长期未吃饱饭,大黑狗长得瘦骨嶙峋还全身斑秃,有人到它跟前也无精打采的,既不起身也不叫唤。
苏瑾瑜拿了馒头,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伸手递进笼子。
“小姐,担心点。”清月担心大黑狗咬人,便开口阻止。
“无妨,你看它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哪里还有力气咬人?”苏瑾瑜晃了晃馒头,“也是蛮可怜的,咱俩都一样,被囚禁在方寸之地无法动弹。”
大黑狗这才有了反应,它的嘴角流下口水,一口咬住了递到嘴边的馒头。
“乖,你有没有名字啊?那以后我就叫你黑子,好不好啊?”
听苏瑾瑜问话,大黑狗好似听得懂,“呜噜”了一声,仿佛告诉她,它同意了。
是以,苏瑾瑜每日都会省下一半食物送去喂狗,黑子也逐渐精神起来,不出半个月,便不再瘦得脱相了。
这日午时坐禅后,苏瑾瑜觉得有些疲惫,打发丫头拿食物去喂黑子,自己便回了寮房。
推门走到里屋,被床上坐着的修长身影,吓得呆若木鸡。
他为何在寺庙?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半月未见,怎的,不记得咱家了?”方容慵懒地背靠软枕,对她邪魅一笑。
苏瑾瑜回过神,并未开口,转身出了里屋,去把寮房的门闩上,再折回来时,已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她对方容福身,平淡地唤了一声“大人”。
“呵呵,人何等现实,这是用不着咱家了,态度都变了。”方容手指一勾,“嗯?”
随即苏瑾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靠去,踉踉跄跄着,跌到床榻上,当方容缓缓靠近,她紧张到了无法呼吸。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凤眸眯起,凝眉注视着她娇俏的小脸。
“伙食不怎么样,脸都瘦了一圈。”方容咂舌道,“脱了。”
仿佛在说什么风光霁月的事,他又补了一句:“咱家检查下,变没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