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编:宝二爷的轮椅人生》第002章 常大夫的两个女徒弟
别看“常山医馆”金子所到之处都风平浪静,但金子走过之后,师兄弟们对金子的八卦可是风起云涌。常大夫没少批评他们,一个个大老爷儿们嘴那么碎,有那功夫,不如多背几页《汤头歌诀》。
“你最好了,只有你不会在背后嚼我舌根。”午饭的时候,金子捧了个饭碗,踱步过来对薛宝钗说。
薛宝钗还在院子里晒草药,她背后两根梁柱上是“常山医馆”的一副对联:鄙性常山野,尤甘草舍中。
常大夫最喜欢这两句诗,因为诗句里嵌了他的名讳,他便干脆用这两句做了医馆的医训,喻义医者仁心,医者要有奉献精神和忘我精神。
薛宝钗牢记师傅教诲,常常干起活来就废寝忘食,所以在常师傅眼中,薛宝钗的医术进步得比金子快多了。
常师傅眼中,薛宝钗就是个传统的好孩子,听话老实,金子则叛逆,但凡被教训几句就要闹辞职。但常师傅知道,金子比薛宝钗聪明,就是心定不下来,如果能拿出薛宝钗学医的三分劲头,金子的精进就不是薛宝钗能比得了的。
两个女徒弟各有优劣,常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两个女徒弟也是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毕竟两个女徒弟家境都不优渥,薛宝钗父母都是农人,农闲时节,就去富人家里刷刷马桶,当当短工。金子家,比薛宝钗家强些,做点小本买卖,但和富甲商贾不能比,也就是比温饱强那么一丢丢。
所以,金子家这样的家境要去配荣国府的宝二爷,可不就是高攀了吗?
所以,金陵府里都在传,夏金桂勾搭上贾宝玉,一定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要么是给贾宝玉喂了什么药,要么就是给贾宝玉施了什么法术,才导致贾宝玉鬼迷心窍的。
“我知道他们都是胡说,胡说的话为什么要去掺和?金子你也不要听。”薛宝钗放下手上的竹匾,掏出手绢擦一下额头的汗。薛宝钗的手绢洗得干干净净的,还带着皂荚香,她的笑容在金子眼里显得很温暖。
别看金子平日里跟刺猬似的,师兄弟们谁惹她嫌,她都嘴上不饶人,但金子内心也很柔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薛宝钗对她就像亲姐妹似的,她发誓要好好报答薛宝钗,以后不管谁欺负薛宝钗,她金子都第一个出来替薛宝钗出头。
“钗子,你当真信我,不信那些胡说的?”金子问,眼睛雪亮亮看着薛宝钗。金子的脸型是鹅蛋脸,只是太瘦了,显得颧骨有些高。
看着金子眼巴巴的样子,薛宝钗笑了,走过来也用自己的手绢替金子擦鼻尖的汗,金子的鼻尖不但凝着汗珠,还沾了米饭。
薛宝钗说:“当然,他们说你贪图荣国府的荣华富贵,妄图当贾家的少奶奶,所以对贾家的小公子死缠烂打的,但我知道金子你不是这样的人,什么荣华富贵啊,在金子你眼中就是粪土,金子想嫁给宝二爷是因为真心喜欢。”
金子有些感动,嘴角一扁,就要哭起来。
“薛宝钗,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金子带了哭腔说,“如果没有宝玉,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甚至贾宝玉都不如薛宝钗懂她,上一次贾宝玉还问她,金子,如果我不是荣国府的宝二爷,你还愿意嫁给我不?
这种话根本就不应该问出口,是误会也是伤害。
金子气得有七八日不理他,他竟也七八日不来找她。这让金子更气了。
见金子眼睛红红的,言语动人,薛宝钗不由笑说:“傻金子,那也得我是男的才行啊。”
“就是,金子,你想嫁同门,咱们医馆里有的是师兄弟,你可不能想不开嫁师姐。”毕澄茄刚吃了饭从饭堂出来,听见金子童言无忌,忍不住哈哈大笑逗她。
金子白了他一眼,送他一个字:滚!
师兄师姐们都在吃饭,小师弟刘寄奴就在前堂守店,这会儿突然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又是兴奋又是焦虑的,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
薛宝钗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让他当心。
大家问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前堂来了什么重症病人或伤员,刘寄奴摇头说都不是,是金子师姐的相好荣国府的宝二爷来了。
金子一听,扔了饭碗,就往前堂跑去。
毕澄茄冲着金子的背影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金子到了前堂,果然见贾宝玉站在那里。贾宝玉年方十七,正是芳华正茂。他一袭白衣,腰间束一根玉带,玉带上吊着一块玉佩,与他头顶的玉冠采用是同样质地的玉石,贵不可言。这一套行头是荣国府老祖宗在他刚到舞象之年时给他置办的。
荣国府也不仅仅贾宝玉一位公子,但荣国府老祖宗的盛宠,贾宝玉却是头一份的殊荣,无人能出其右。
贾宝玉的脸圆圆的,若满月,一双眼眸亮晶晶如星子,整个人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
一见到夏金桂,他就背手大步走过来,嘴里亲昵地喊:“金子!”
金子却把脸一放,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又来干嘛?哦,对了,我这是医馆,开门做营生,面朝四面八方的病患,宝二爷这是哪里病了需要看治啊?”
贾宝玉拉住金子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笑眯眯说:“这儿病了,寻常药石可无用,需得求一株金盏草,方可痊愈。”
金子冷哼一声:“那可不对症,金盏草只能治下血不止的肠痔,可治不了公子高贵的心病,要是公子的肠痔太过严重,怕也是治不了,让常大夫直接用刀给公子切了吧。”
金子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贾宝玉力气太大,她的手没能从他手里挣脱。
只听贾宝玉突然敛容收色,讷讷自语道:“若能用刀切了倒好,切了就不必这样朝朝暮暮,疼个没完没了了。这心痛的滋味真真磨人。”
贾宝玉的言语与神色倒叫金子再发不了脾气,不免也心疼起他来,但嘴里还是负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若当真,为何七八日不来见人也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