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第五章 不会轮流的因果
“嘿嘿!嘿嘿,哦哈哈~”
王雅兰听了就觉得甚是搞笑。
没人强求她们,明明是她们求着南宫鹿笙,最后为什么会怪到自己身上?
王雅兰看着那两人上了岸,随后两个人也学着南宫鹿笙的样子捡起路边的碎石子往水里忍。
水花四溅,她们还说了些入不得耳的话,王雅兰躺在水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桥上的人群从挨山塞海到三三两两,不过也就十来分钟。
放远望去,从教室过来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稀拉的拖着步子,王雅兰躺在水里像具死尸。
莫名的,周遭开始变得安静,终于没了耳鸣声,听力异常的好了起来。
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在耳边循环。
沙沙作响,一下子又停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屏住了呼吸。
王雅兰也不知道怎么了,把这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
应该是有人来了,但是她睁不开眼睛,来的人要是看见是她,估计也会骂上两句,于是睁开眼睛的想法也作罢了。
她甚至心里默数着秒数。
一……二…..噗通!
预想的骂声没有到来,反而是下水的声音。
王雅兰撑着疲倦的身子,努力的抬了抬眼皮,她整个身体都知道了水波荡漾的感觉,掀起波澜的是那个跳水的人。
时间越久,水波打在身上的感觉越大,等她把眼皮掀开,看到了一张着急又熟悉的面孔。
简其琛一点都不在意淤泥陷进他干净的鞋子,还因为在水里跑的有些急,险些被绊倒。
王雅兰听得到他的呼吸,很急促。紧接着她边感觉道自己被人半抱着,脑袋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你没事吧?”
王雅兰喝了很多水,早在挣扎的时候就用光了力气。
面对简其琛发问的语气,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感觉晕头转向的被人吃力的扶上了岸。
淤泥旱脚,单独走都有些吃力,更别说简其琛还架着个完全没力气的人了。
黑乎乎的,只感觉两个人晃晃悠悠,走的吃力,堪堪将步子迈到岸跟前,两个人就齐齐的摔了下去。
王雅兰听到简其琛闷哼一声旁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再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水里完全拉了出来。
——嘀嗒、嘀嗒。
裤腿上的水有节奏的滴着,不知道是王雅兰的还是简其琛的。
简其琛更像那个没魂的主,她见王雅兰一点动静都没有,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你…..你坚持住,我去叫保安。”
这话说的王雅兰马上就要死了似的,虽然她现在跟要死了没什么区别。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王雅兰最终还是咬着牙扯住了他的裤腿。
“我不想明天闹的全校皆知,只是有些疲倦,等我缓缓就好了。”
王雅兰攥的很紧,脸上还有之前沾上的泥土,眼睛里全是荷叶上的露珠。
简其琛居然红了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样子让人揪心。
简其琛真的坐了下来,和她呆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说。
当露珠大到荷叶撑不住的时候,它就成了池塘里的一滴水,断断续续的从荷叶上滚下来。
——嘀嗒嘀嗒。
等地面有了温度,露水就不再形成了。
王雅兰看着简其琛从慌乱的小孩冷静了下来,脸上出现了渐冷的目光。
看吧!都一样的,但凡有人独自伸出了援手,还是会为了不招惹麻烦着急撇清关系的。
虽然之前没人对她施以援手,但是对于简其琛的所作所为她都十分理解。
“谢谢。”
谢的的苍白又无力,她没敢看他的眼睛,她只知道身上淤泥很臭,臭的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没等来他的回应,王雅兰并不强求,拖着湿答答的衣服,狼狈的起身。
“就算是花店的花也努力光鲜亮丽,等着爱花的人,你呢?”
简其琛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句话里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她停住身子,简其琛平淡的说道。
“反抗吧!因果是不会轮流的!”
恶人种下恶的因,最终都会自食其果的,王雅兰也不知道这几句话到底做不做数,深知大道理的她,如今也开始迷茫了。
但是简其琛的一席话像是阴坡里不成型的草,突然被太阳给到了光。
她转身,望着那个朝他喊话的人,她没回答他什么,却喊了他的名字。
她说:“我叫王雅兰。”
这是高中以来,除了在开学这样介绍自己时,这是第二次。
简其琛很单纯,她不想破坏他的美好,除了介绍自己的名字,王雅兰还多了一句嘴。
“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过,你看我现在比以前有什么不同?”
王雅兰慢慢的往回走,听力却放在身后,一阵沙沙作响,她听见简其琛跟在后面的脚步声。
那张虚弱不曾出现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她到了寝室门口,简其琛才离开。
看见那支向日葵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她突然就不想自渡了。
整理好心情,上了楼。
站在走廊里,听见门里的欢笑声,感觉只是一门之隔而已,却是两个世界。
她鼓起勇气推开了门,笑声戛然而止。
王雅兰一点也不在意,她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什么东西那么臭啊!”
从王雅兰一进门,就有人开始了他们的刻薄。
有人跟着附和,纷纷捂住口鼻。
“哪里来的臭水沟?”
王雅兰看他们一个二个全都装腔作势的,特别是表现极为强烈的那两个人明明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她当做没看见的越过他们,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哗哗的流着,王雅兰难得洗澡的时候奢侈了一把,出来的时候那些人也没再把她放在心上,完全是个透明人 。
这对王雅兰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她独自一人听着他们的笑闹声,在阳台洗着衣服。
衣服上的淤泥被水冲走了大半,哗哗的水流声和寝室里的笑闹声谱了一首好曲子。
王雅兰享受着这种和谐,偷来的享受不过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身后的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笑声依旧。
她回神时,身后的那扇门已经从里面上了锁,她们好像在看戏。
南宫鹿笙此时正立在门前,隔着玻璃挑衅的看着她,她用口型骂她。
王雅兰看的清楚,她说的是贱人。
王雅兰试着开了开门把手,打不开,她听见南宫鹿笙从门缝里传过来的话。
“畜牲只配睡在外边儿,你呢!就好好的在外边呆着,我明儿早再带你出去溜溜!”
南宫鹿笙说完,寝室里面的人都开始笑,随后她交代了几句,就消失在了王雅兰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