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沉睡四百年，魔尊竟成了我徒儿》六.仙生殿
“南明离火？”
华歆目光悠远，似透过青千玄看着其他的什么。
许久，才捏着小玄的翅膀，像拎着一只老母鸡一样飞离了荒峰，直奔仙生殿。
这些日子里华歆带回来的那几个弟子在飞来峰混的如鱼得水。过去四百年间飞来峰由于没有元婴修士坐镇几近荒废，只有一些贪图峰上灵脉的筑基修士在飞来峰四周的小峰上设立洞府。
飞来峰上，除了当年就生活在那处的弟子以及其后代，再无旁人。苏莫音几人的到来无疑是为飞来峰注入了一股新鲜活力，原生弟子也对他们崇敬万分，是故苏莫音轻轻松松地接手了仙生殿大大小小的事务，将华歆的洞府打理地井井有条。
华歆自然开心，她从来都是不耐处理俗务，如今有人帮她解决了这些，她高兴都来不及。清秋那边直接将修仙界见闻融入玉简，化神大典一结束就把沈长君丢给了正在仙生殿修炼的苏莫音。反正华歆也没叫他引这小子入道。
然而苏莫音和沈长君只得面面相觑，心中不知作何想法。
“……”
等华歆到仙生殿的时候，苏莫音带着沈长君还有那日另外两个小弟子恭敬地侯在殿门前两侧，口中整齐划一地喊道：“恭迎师尊。”
华歆心情大好，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我欲收你们为真传弟子。”
此刻，除了沈长君外，所有人都震惊了。宗门其他的元婴长老收真传，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百年收不到一个。哪像华歆，一次收四个。
其实华歆的内心不过二百岁，这个年纪在修仙界自己就还是一个孩子，哪懂得收徒的重要？之前不收是怕麻烦，如今这些“麻烦”并不麻烦，反而能帮她做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俩叫什么？”华歆问道。
那两个小弟子在飞来峰呆着的这些日子里早已对华歆建立了深深的儒慕敬仰之情，连忙答道：“弟子林鸦/林雀，见过师尊！”
华歆：“你们四人，长君尚未入道，苏莫音筑基，还有两个是练气初期，拜师大典并不适合办。我欲去换了你们的身份铭牌，等到你们全部筑基后，再行拜师大礼。如今……”
华歆幻化出一把太师椅，悠然坐下：“跪下吧。”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几人连忙跪拜。
对于拜师，人界和修仙界同样慎重。有这么一句话，一日为师者，终生之师，亦父者也。凡人拜天地，拜父母；修士拜大能，拜尊师。今日之后，华歆就相当于有自己的传承了。清风门，也从此多了一脉传承——飞来峰。
元泽之前是掌门，隐世不出，他的弟子三人，华韵、华韶、华歆。他们几个最开始的时候属于太极峰一脉，可如今的太极峰由清锁执掌，清锁又是华韵的弟子，其传承也就成了华韵的功法，与华歆并不相同。华歆元婴之时元泽为她另辟山头，立仙生殿，严格来说从那时起华歆的传承就是源于她自己。
“苏莫音最长，是为大弟子。”华歆轻点，“根据时间，林鸦林雀在序数上为二、三，长君为小师弟。”
“是。”
处理好飞来峰的这些事，华歆去找清秋给四人做了铭牌就离开了清风门。临走之前，华歆嘱咐苏莫音带着他三个师弟炼体，并且让沈长君熟记修仙常识。
林鸦林雀已步入仙路，炼气期的修行不用她操心，但是初期的修仙最主要的应该是修身，这样才能以最佳的状态筑基。沈长君未有灵根，华歆此次去寻资源为其一，最主要的还是追寻千年前人界那位大能的踪迹。
世人不知那位大能的具体修为，但是最低也是化神。千年过去，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更是从未出现在过世人眼前。华歆化神之后隐隐对天道有一丝感应，这番也是想证明一些内心的猜想。
以无灵根之身修行至化神之上，出手之间灵力混沌。混沌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为四象，四象生五灵。所谓金、木、水、火、土，皆生于混沌。如果以此为修炼之本，沈长君是否也能修炼？
华歆做事向来随心，但也不做无用功之事。
如果不是在沈长君身上感应到了什么，他日后如何、能不能修炼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关乎大道。
华歆存了寻找的心思，是故在游历时并未用过空间之术加快行程，而是随着心意行到何处便是何处。见过繁荣的仙城，也见过荒芜的群山；踏过了万丈深渊，也越过千仞雪峰。心念到处，须臾便至。这就是化神修为，在如今的修仙界中最顶尖的力量。
“混沌碑。”
在极北之地的秘境中，华歆终于寻到了那位的踪迹。
“吾名须错，今留名混沌碑。”
“邀天之幸，得遇仙缘，让吾于天命之年步入仙路，百岁筑基。”
“混沌之法，八百化神，吾本以为大道可期，仙路得证。奈何仙路断绝，不得大乘之法，无奈留此箴言，以待后来之人。”
“混沌生，万物之始，万物之源。”
至此，碑文结束。
华歆喃喃自语：“须错道君原来是化神巅峰的修为。”
根据须错的说法，他化神之后无法进阶大乘，这才留下碑文，以待后人。华歆是在极北之地的一个破落秘境中发现混沌碑的，便是她，破除这秘境的禁制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更不用提化神之下的修士，怕是找都找不到。也是，须错若是想得大乘之法，起码也是要跟化神同道论道，元婴修士都是不够资格。
华歆推论，须错应是隐世了，他最后留下的箴言除了暗含道法，也藏着他的隐世之地。至于这个秘境……须错既然在此处留下碑文，并且设下禁制，这里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华歆环顾四周，发现目力所及之处一片混沌。华歆试着运起一团水灵力，发现秘境里的灵气对自己的灵力格外亲和，甚至有被同化的迹象。她又伸出另一只手，一团灵火在掌心跳跃。如果说是水包容万物，那么就应该是水灵力与此处灵气相结合，而不是吞噬、化为己用。吞噬和包容乍听起来差不多，都是外现水灵力，但是如果是包容，华歆的火灵力就不会单独出现。
所以，是五行灵根出于混沌，同根同源，故不会排斥。
“世人眼中灵根越少修行越快都是浮于表面的，如果想要求得大道就必须修得混沌之体。但是在修行之初，灵根越多的修士修行要的时间就越长，因为他们想要进阶需要将体内多种灵力平衡。这种进阶条件对于低阶修士而言难如登天。
这也导致如今修仙界修为最高的那批修士全都是双灵根、单灵根。而且这灵根属性若是冲突，修炼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最适合修炼的修士成了废人，不可能触碰天道的修士反而成了天才。”突兀的声音再度在华歆耳边响起，“不过也怪不了他们，修仙界太久没有人成仙了。”
“你是谁？”华歆收起掌中的灵力，淡定地问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关紧要？”华歆不带感情地弯了弯嘴角，“无关紧要的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我的思绪？”
“哦？”那道声音的主人话语中仿佛带着笑意，“或许吧。”
华歆没有感受到恶意，但是一时又拿不准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在哪？为什么跟着我？”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我在哪吗？”声音笑了笑，调笑着化成一道微风，拂过华歆的耳际，“我在你的身体中，你的元神里。”
华歆背后一寒。
“你想干什么？”
“其实你化神大典那天就见过天素了，他告诉了你一些事。只是有人不想让你知道，抹掉了你的记忆。”
华歆冷哼一声：“什么人能抹去我的记忆，你若骗我，也编得好一些。”
“我骗没没骗你，你心中有数。四百年前一次，如今一次。”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被抹去了什么？”
“……”
那道声音沉寂了一会，才悠悠出声：“我很早之前就立下了天道誓言，无法透露。”
华歆疑问道：“你如今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以前认识你？”
“我？一道残魂罢了，只是懂得比你多些。我现在暂时还死不成，你得记住我叫——千世。不要跟我说话的时候连个称呼都没有。”
“千世？”华歆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不记得在哪听过，“我可曾见过你？”
“呵。”
曾经那么地刻骨铭心，如今竟只剩一句：我可曾见过你？
千世的心底满是苦涩，但是在面对华歆时也不愿显露半分：“见过，是一个故人。”
“……”华歆不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千世并不想谈论起过去，“你说你知道的多一点，不如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比如五灵根要怎么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