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旧神的清扫人》第7章 代价
使徒又惊又怒，他的能力头一次这么快被人看穿，他刚想再说什么。
又是一把长刀，从他背后穿进他的胸膛，他面前的王方圆快速化成纸片崩解。
剧痛感传来，他撇了撇嘴，即便知道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依旧忍不住开口：
“你就这么爱从别人背后捅人吗？”
“不，但是这种对方措手不及的感觉，让我很喜欢。”声音从他的右边传来，他扭头望去，一个带着笑意的脸，正贴的他很近，这让他下意识的后仰，紧接着一只脚冲他腹部踹了过来，那一脚势大力沉，将他踹出几米远，让他一时间使不上力气。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声音，却回答了你的问题，因为…”他顿了顿有些神秘地说：“这是我猜到的，而且我会读唇语。”
使徒忽然觉得这个人像一个精神病，他没有接话，他左手颤巍巍的拿起一个硬币，将它抛向空中。
硬币从空中不断翻转，使徒的目光随着硬币从空中落下，最后看向一旁的地面。
是上帝面，使徒没有沮丧，反而心一横继续去拿个硬币，似乎想再扔一下。
哪怕已经出现霉运的他，扔出恶魔面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一只黑色的短靴踩在硬币上，磨灭了他所有的想法。
“不打了不打了。”使徒抬起的手垂落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似乎已经放弃了。
长刀竖插，将使徒仅存的左手钉在了地下，随后王方圆蹲在地下，脸上仍是那一副肆意的微笑。
“那么，你准备好开始受折磨了吗？”
使徒盯着王方圆有些疯狂残忍的眼睛，身体不断颤抖，紧接着他笑了起来。
王方圆一挑眉：
“你在笑什么？难道你是受虐狂？”
使徒笑的更开心了，甚至笑出了声。
“不，你肯定不是，你笑是因为想到了有趣的事？？”
“什么事这么有趣呢？”
他嘴里不断思索念叨着，
“难道我要折磨你的计划实现不了？”
“为什么会实现不了？”
“难道，呵，呵，哈哈哈哈哈。”他看着面前的使徒，忽然大笑起来。
使徒暗道一声不妙，早知道不装这个…了。
王方圆笑了一会，看着使徒轻声说道：“你能力的代价，不会是所有的伤口会反噬给自己吧？”
使徒依旧笑着，只不过他也没发现，自己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最后，你应该说了一个死，虽然我没中招，但是反噬应该还在，所以你应该很快就会死去，
第一次你的胸膛被我捅穿后，你扔出了那枚硬币，然后你的伤势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当时硬币是一个笑脸面朝上，而你躺在地上时依旧扔出了自己手里的硬币，那是不是代表这枚硬币的特点是可以恢复伤口？
你发现他是另一面朝上后，出现了明显的失望情绪，然后你犹豫了一秒后，才决定再次将它拿起，那就是另一面就是硬币的代价？
再加上你捡起他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再把它扔出，而是在你被我打的措手不及后才扔出，那这个硬币是不是不能连续使用？
作为你最后一搏的机会仍然被我拦下，才导致你直接放弃抵抗？
而被我踩住后，你直接放弃抵抗把它捡起，那么……”
王方圆飞快地说着他这一会的分析，而使徒的心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凉，笑容越来越僵硬，使徒不愿意去想为什么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他还能关注到这么多细节。
说话间王方圆注意到使徒的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他血已经流了一地。
这时王方圆手里出现一张纸，他在上面撒上一些白色晶体，缓缓飘落，落在使徒的手腕上，然后他又拿出一张撒上白色晶体后落在使徒胸前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从伤口传来，冷汗不断的从他额头滴落，但伤口已经不在冒血。
“你撒的是什么？”使徒惊奇的问。
“盐，大颗粒的盐。不再流血只不过是那张纸的作用，它封住了你手腕上的血管。”王方圆露出一个很是缺德的笑容。
“你！”使徒眼睛瞪大，愤怒的看着他。
“等等，不要着急。”王方圆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一张纸从他手中浮现，纸上画着一个红心的形状，两个角各写着一个4，纸飘落在使徒的身上，但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哟，你的运气不错，4应该能勉强保你活命。”王方圆嘀咕了一句：“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使用它的机会了，再用的话我就要付出代价了，要是抽到更低的数我就只能任由你死掉了。”
“你是不是想问这是什么？呵，它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只不过会在你的死亡来临时对你进行治疗，当然肯定没有那枚硬币效果那么好，顶多会让你半死吧。”
他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创造并操控制纸实现各种简单的变化，他可以让纸变得坚硬超过钢铁，变得无比锋利削铁如泥。也可以让纸变得柔软却坚固，缠住敌人后将敌人活活勒死。
理论上来讲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强的能力，可以让纸变成碎片，被敌人吸进去后，再组成大块的坚硬纸片，割开敌人的血管，但他不会，他没法做到这么精细的变化，也许他曾经会过只不过丢失了。
之前战斗中让纸不断地分解再组合就是他的操控极限了。
这个能力虽然强但还没有那么的夸张，直到他掌握了一件S级的收容物—莫测的纸牌。
持有这个收容物，可以任意在触摸到纸时进行卡牌抽取，持有者可以指定任意一个花色，并随机抽到十以下指定花色纸牌。
纸牌每天只能抽取五次，超过五次他就要付出额外的代价。
第一次，他抽取了骗子牌，5，造成了幻觉，他闲庭信步间走到了使徒的身后，让使徒觉着自己，正在和他的分身激烈战斗，他第一次捅进的使徒胸膛。
第二次，他选择了红桃牌，3，治好了自己的失明。
第三次，他抽到了梅花牌，4，许下了了五分钟以内听不到使徒声音的愿望。
第四次，他仍然抽取了骗子牌，2，勉强让使徒出现了一瞬间的幻觉，又给了他一刀。
第五次，他抽到了红桃4，用来治愈一会可能会遭到反噬的使徒。
纸牌花色越大，威力越强，比如骗子2，只能让一个人脑海中产生简单的幻觉，但骗子5就可以塑造出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真实的假象，骗子7可以将一些幻想一些假象强行植入周围人的脑海中，让他无法分清现实与幻觉，而骗子9甚至可以实现对现实的修改。
而他的代价很简单，就是丢失，丢失是完全随机的，丢失的纬度很广，可能丢失五感、可能丢失情绪、可能丢失能力、可能丢失记忆、甚至可能丢失肢体。
而这种丢失是一种绝对合理化的丢失，丢失后当事人是完全无法发现到底丢失了什么。
王方圆曾经丢失过右手，丢失后他很自然的使用左手拿刀、使用左手写字，这个变化带来的例如实力下降，写字更难看之类的相关影响，他都会认为是合理的。
丢失大概有着24小时的寻回期，只要在寻回期内意识到丢失的东西，就可以将一切找回。
因此他把他对自身的了解、四肢健全情况、所有看到的事以及相关的心情，全都记录在了一本笔记上。
至于他到现在为止已经丢失了多少东西，呵，没有人知道，总之丢失了很多。
莫测的纸牌本身触摸纸进行抽取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却和他的能力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让他的行为变得更加的诡异难以捉摸。
……
……
“咔嚓！”
一声脆响，使徒的仅剩的左手被扭断，随后大片的纸出现，不断的围着使徒缠绕，很快使徒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一样的纸，像是一个浑身木乃伊。
王方圆看着地上的使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拾起了地上的硬币，另一只缠满纸绷带的手去抓地上的使徒，忽然他的手停住之前战斗中他的手被折断了，他把这件事忘了。
随即，一个由纸组成的长布出现，将使徒吊起，慢慢跟在他的后面向远处走去。
走了没多远，他停下脚步，认真看着身后的使徒，他觉得这么行动很麻烦，而且还要去城市中坐车，过于显眼。
“啪。”
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缠绕着使徒下半身与头部的纸绷带瞬间崩散，正在漂浮移动的猛地使徒摔了在地上。
“路还很远，请你自己走过去可以吗？”
看似是疑问，但王方圆却没有等他答复，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去。
使徒听到王方圆的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王方圆的后面，一言不发跟着王方圆继续往前走。
王方圆有些奇怪的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两人沉默前行。
几分钟后，王方圆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痛快？”
“因为我是一个遵纪守法，勇敢承认错误的好公民。”使徒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