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赛博朋克边缘行者：夜之城传奇》第7章 开端
当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时，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马雅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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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造福人类，这话不假。
但穷人算不算人，这话难说。
压抑的骨灰认领房里，到处贴满花花绿绿的广告。
鼻青脸肿的大卫麻木站在中央，默默端起散发着余温的骨灰储存罐。
一天，恍如隔世。
……
“我工作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车上，格洛莉娅没能控住情绪，任由眼泪从脸庞滑落，委屈说道。
……
母亲的眼泪，回忆起来格外晶莹。
［马丁内斯太太，由于学校付款无法付清，我们只能开除大卫的学籍——］
［若继续使用家电，请缴纳500欧元——］
大卫将骨灰罐小心翼翼放置在地上，蹒跚爬过洗衣房。
［该交房租了！你们一家怎么回事！］
［没钱？等着下次我换门锁，你们睡大街去吧——］
嗒，嗒，嗒……
大卫坐在沙发上微微发颤，他揪着头发，喘息剧烈，右腿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嗒、嗒、嗒、嗒……
［六千块，这种垃圾义体没人要——］
嗒嗒嗒嗒……
［你应该从你妈妈的死中吸取教训，别再偏离你原本的生活——］
黑暗的、混沌的、嘈杂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多点爆发，洪水般摧毁大卫理智的防线。
内心的小人在风暴中嘶吼咆哮，多年以来被束缚的人格正慢慢扭曲。
“大卫。”
阳光下，格洛莉娅充满希冀的目光炯炯有神，温柔看着自己。
“我希望你好好努力，成为精英，爬到荒坂塔的顶端。”
黑暗世界中挤进一丝光亮，仿佛一切都释清了。
吧嗒。
大卫极速抖动的右腿猛的顿住，房间重归死寂。
义体工作间。
琳琅满目的辅助机械臂将老头挡在中央，本就不结实的工作椅被他折腾出刺耳的噪音。
“哦哈哈哈哈！”
刚入手的超梦让老头陷入疯狂，仿佛堕入极乐世界。
嗤啦——
“F＊＊K！”
画面突然卡顿，老头浑身狠狠一哆嗦，下半身直接瘫软。
他骂骂咧咧扒拉开遮挡着的机械臂，望着门口的大卫。
大卫眼神凶狠，站在那里透露着丝丝戾气，手中抓着斯安威斯坦，语气强硬又霸道。
“把它——装到我身上！”
……
某区的地下包间，V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壮硕女人，一言不发。
“你来找谁？”
壮硕女人穿着黑色夹克，蓝色衣领外翻，露出雪白的胸膛，打扮格外怪异。
“找一个黑客，萨莎，猫娘萨莎。”
V将维克托给的信息了然于胸，这名字不会错。
像是触碰某些禁忌，多利欧脸色兀的沉下来。
“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趁管事的还没来，赶紧滚蛋。”
“姐们，我刚从别人那里滚过来，稍安勿躁。”
V盯着她的眼睛，从容喝掉桌上的酒。
“如果萨莎不方便，那还有别的黑客吗，我手里有个东西，需要高级黑客破解，报酬对半分。”
身上穷的叮当响，V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包间突然变暗，V一惊，见对坐着的多利欧站起身，壮硕的身子挡住屋子里的光线，眼睛闪过一道红光。
纯纯的赛博狂……
V暗暗叫苦，嘴角微微抽搐，不自然迈出右脚，随时准备跑路。
不用等明晚，现在就有麻烦了，维克托！
砰！
他诧异扭过头，包间门猛的被砸开，一个矮小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大口径步枪径直对准自己。
又来错地了？
V瞳孔骤缩，蹦离沙发，右手灵活取出最后一支A型恢复药剂，想也没想扎进肉里。
但空间过于狭小，甚至没有地方藏身。
砰——嗞嗞嗞嗞……
紫色闪弧将包间映的一闪一闪，没等V拔出左轮，便瞬间失去意识，身体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混蛋？”
门口矮小的人影大声嚷嚷，似乎不解气，重新装上一枚电流弹，砰的一声又射出去。
上一发电流的效果还没耗尽，地上的平头男人又陷入剧烈抽搐中。
“留活口，等曼恩回来让他处理。”
多利欧在一旁提醒。
“啊？天天让我干种杂活！”
矮小人影丢掉步枪，骂咧咧离开。
“老娘不干！让皮拉过来把人拖走！”
……
［—无人接听—］
绚丽的酒吧里，坐在台子前的魁梧男人喝着闷酒。
随着最后一声忙音，男人脸色阴沉，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酒保节节后退。
“怎么，还没接？”
壮硕女人见状，拎着酒瓶走来，轻声安慰。
“联系不上，只能上门找她。”
“平时从她那里拿货都挺正常，偏偏今天出岔子……”
曼恩摘下朋克镜，眉眼间全是烦躁，“这一带都在找这件斯安威斯坦，我可花了不少钱。”
“你每天注射抑制剂的剂量太多，注意身体。”
多利欧担忧看他一眼，迟疑开口。
言外之意，她不希望曼恩植入这种级别的义体。
“没事，尽管放心。”
曼恩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眉眼的烦恼一扫而光。
“怎么？又有心事？”
觉察到异样，曼恩大手接过酒瓶，甘洌的酒泛出晶莹气泡，回荡在酒杯里。
“今天有人来找我，说是需要黑客帮忙破解盒子。”
多利欧皱着眉头，自知瞒不住事情，只能如实告诉他。
“什么人？报酬高吗？”
魁梧男人将酒杯送到嘴边，盯着多利欧好奇问道。
“这不是重点。他要找的黑客，是萨莎。”
曼恩浑身一颤，酒水险些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