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拒绝内卷后,死对头全重生了》第10章 打量着谁是傻子
东府,书房内。
“三叔。”林晚迈过门槛,见林晓海正和几个门客们闲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门客们面面相觑,识趣的一一辞行。
林晓海阔面重颐,自带神威,长的比门神还要骇人。他看到林晚时,眼里闪过几分不解。
小姑娘家,这会子不去和那帮公侯贵女们听戏打闹,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坐在案前纳闷道:“侄女怎么来了?”
“自是为三叔送贺礼来。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一幅《松鹤图》,聊表心意。”林晚规规矩矩的把画卷递了过去,客套一笑。她俯身坐到林晓海的对面,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势。
林晓海是兵部尚书,加上是皇后的娘家,在朝中的份量不比首辅差。
仆人们上了两杯茶,便默声退了下去。
林晓海捋了捋胡子,观林晚的架势,断定了是有事求他。
他对晚辈们一向是能宠则宠,能惯则惯,笑呵呵道:“说吧,有何事要拜托我。”
“是有点小忙,想让三叔帮一帮。”林晚拿起茶杯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支支吾吾,愣是一个字不说。
林晓海只当是有大事发生,面色随即凝重,试探的问:“可是你娘出了什么事?”
“不单是我娘,我爹近来身子也不大好。唉,三叔有所不知。我爹入赘前,曾在外养了人,生的女儿欲与孙家联姻。我娘劝说未果,日日担心三叔会心生芥蒂,人都消瘦了不少。
我爹前两日为了庶女对我挥鞭后,被我气的几天都睡不好。大夫说他肝火旺盛,需静养,不易在外奔波。他最要面子了,我求三叔让他尽早告老。”林晚叹了口气,眉眼染上忧色。
林晓海越是往下听,脸就越是发沉。到最后,黑的都能滴墨了。
宋明理真以为林家没人了吗?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竟敢这么作践小妹、侄女。
他唇角泛着冷意,抬眸看着巴巴告状的林晚,好气又好笑:“你原是个爽快人,怎么这会说话也开始绕弯。他如此欺负你们娘俩,三叔哪有不替你撑腰的道理。”
“因我爹不喜,便改了。”林晚眼角尽是无奈,委屈的垂下头。
这些年她为了讨宋明理喜欢,做了不少蠢事,林家上下哪个不知。都道是宋明理祖上冒青烟,寻了门好亲事。妻子温柔贤惠,女儿又贴心听话。
林晓海心下愈发的不痛快,但他也没立即答应林晚。他将茶杯往旁移了移,肃色道:“朝廷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他如此怠慢你和你娘,也休想这么作罢。”
“三叔只当我一个小姑娘,担心我爹身子,一时乱语好了。
不过古语云,树高者鸟宿之,德厚者士趋之。三叔的仁德深厚,多少仁人志士求着要归附。侄女想着,少我爹一个,也并无损失。”林晚见林晓海推脱,以退为进道。
她来时也没指望林晓海会立刻革了宋明理的职。只是旁敲侧击提醒林晓海,要提防宋明理。
林晓海听林晚这番言语,暗暗可惜林晚是个姑娘。若是个男孩,定有一番作为。他明白林晚委屈,便好声好气的安抚道:“你且宽心。过几日我去找个大夫,替你爹看看,保管就好。”
“如此,就谢过三叔了。方才光顾着和三叔唠家常,竟忘及说正事了。”林晚一改方才的悲切,笑吟吟的冲林晓海一笑。
前生死在她手里的人太多。重活一次,她想少些杀戮。绝不是想给那些腐儒证明,她非残暴之君。
林晓海被突如其来的转折弄愣,有些哭笑不得:“合着方才你我所谈的,不是正事?”
“三叔又在说笑了。我这些年总在校场,如今听闻北境不平,原想去历练一番,但我娘就我一个女儿,恐她担心才作罢。我手下新阳、昭月二人不错。
望三叔能给个机会,让她二人跟着宋巡长长见识。”林晚扶桌而起,犹豫了片刻,方正色道。
朝廷崩坏只是时间问题,她得在开新局前屯点东西。
林晓海面带错愕,又忽而明白过来,失笑道:“宋巡有真才实学不假,但他也是你爹曾经的属下。你送两个丫头到宋巡跟前做什么?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沉迷美色的人。”
“三叔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林晚见林晓海会错意,也不纠正。
被轻看的好处,是她比旁人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且更容易让对手放松警惕。
林晓海沉思了片刻,清楚林晚是恨宋明理,才费尽心思想给宋明理一个教训。
与其等林晚折腾出什么乱子来,不如让林晚在他的保护下胡闹。
他无奈的松口:“只此一次。我至多让她们做个伍长玩上半年,半年后便差人将她们接回京。”
“多谢三叔。”林晚明白这已经是林晓海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她起身煞有介事的给林晓海作揖,见好就收的离开。
半年的时间,对她而言,足够了。
林晚留新阳、昭月在东府,带人回了林家。人刚在屏和苑坐下,就听门仆人禀报。
“小姐,张倩倩来了。”
婢女话音未落,张倩倩便夺门进来。她着粉桃衫,紧捏着帕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凭什么不许我赴宴?我如今养在林素琴名下,她便是我的娘。今日去赴三叔的宴,又怎么了?
我一心拿你当亲妹妹,你却嫌弃我的出身。林晚,你可真太让我失望了。”
林晚俨然被张倩倩厚脸皮震惊到了。
前两日刚进林家,今日就已当她的娘为娘,她的三叔为自己的三叔。
“我家姑娘听闻你昨晚回来晚,今又日头毒,才吩咐下面人让你好生歇着。”兰时对张倩倩的无耻已经麻木了,甚至开始主动接戏。
不就是装傻充愣嘛,谁还不会。
林晚懒得和张倩倩辩驳,斜倚着贵妃榻,悠哉哉的在旁看戏。
“原来把我锁到房里,让几个人守着门,是为了关心我啊。”张倩倩气的磨牙。
不就是怕她在生辰宴上抢了林晚的风头吗,打量着谁是傻子。
兰时尬笑两声,睁眼说瞎话道:“那……那是因为最近府上不太平。”
林晚噗了一声,见兰时郁郁的看过来,当即装出正经脸。
她的兰时,还是如从前般可爱。
“这么说,倒是姐姐我多心了?”张倩倩死捏着椅柄,咬着后牙槽,怒火都要从眼里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