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幸》第8章 心焦
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仿佛在说着蛊惑人心的咒语,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般,想必自己也可以摆平,可这送上门来的美人,他不能放过。
此刻南宁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虽然跪倒在地,但是抬起来的脖领犹如天鹅一般高傲,清冷的嗓音响起:“输了任凭殿下处置。”
“嗯~”
“既然如此,你若输了就成为本殿下的侍……”
话在嘴里打了个转,面对着面色如寒竹一般清冷的南宁,宴安还是把那个字咽下了。
“侍女吧!”
侍女?她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她还要寻找弟弟,为祖母养老送终,不能一辈子就捆在这里,南宁皱了皱眉说道:“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期限。”
“那就三年!”宴安的脸上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说道:“三年内,你不能擅自离开。”
既然是你再次找上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能让你轻易离开了。
“啪!”
一声响亮的击掌声传来,也打断了宴安的思绪。
南宁站起身走到马匹旁边拿回了自己的配剑,清风卷起,她缓缓拔出了剑,冷眸中不带有一丝感情,直直的指向宴安说道:“五殿下,请赐教!”
宴安嘴巴微微抿了一下,接过一旁李清递来的剑说道:“还请南姑娘手下留情。”
这么美的人儿,他可不舍得伤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明明不是一块品阶特别高的宝石,都城的那些贵女们可能都是随手打赏给下人的东西,她却能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少女的清脆声和笑的弯弯的眼睛仿佛是拿到了世上最贵重的宝石,这样的表情有点刺眼,让在外人面前一向以谦和自居的他忍不住出言嘲讽。
为什么一个平常人都比他过得开心惬意?
他不允许。
“铮!”
一阵剑鸣声从耳侧传来,宴安接着脚尖点地,身子向后方倾斜避开了这一攻击,抬起脚就冲着剑柄而去。
南宁也是一个飞身旋转迅速收手,双脚倒挂在马车顶部。
她一个转身蹬在马车上,借力一跃,闪着寒光的剑就冲着宴安的胸膛刺去。
宴安手中长剑猛然一挑,两剑相碰之间发出了刺耳的滋啦声,旋即长腿侧踢中了南宁的腰部。
南宁反转落地稳住身形,抬眸看见宴安正双臂环抱的望着她,那副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实在是可恨。
“唰!”
南宁脚步轻踏接着刺出一剑,两个人一来一往,看似打的不分你我,其实南宁能感受到对方不曾使出全力。
她不能放弃,哪怕知道对方像猫捉耗子一样在逗着她玩。
南宁暗自咬牙,这样下来一定会输。
本身男子女子身形不同,持久战一定是她先力竭败下阵。
已经到这一步了,她必须赢!
宴安也看出了南宁的短处,处处压制,小姑娘有勇无谋,这样面对面的硬刚,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面前的小姑娘已经呼吸不匀了,顶多一刻钟就会败下阵来。
“南姑娘还不认输吗?”宴安笑眯眯的说道。
南宁心无旁骛的暗自调整了气息,她转剑法为刀法,大开大合之间都是鱼死网破之意。
“噔!”
宴安被这一套连招逼得连连后退,如果他全力以赴小姑娘必定要受伤。
就在他分神之际,南宁寒剑脱手,犹如箭矢一般刺向了宴安的左臂。
锋利的剑顺着宴安的左臂划过,鲜血顿时涌出为白衣增添了一些颜色。
“大胆!”李清一个飞身将南宁扑倒在地,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不是她不反抗了,而是最后一击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猛然受到撞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南宁还在喃喃自语:“我赢了。”
……
等到南宁清醒过来人已经在马车上了,马车慢悠悠的在行驶着,她睁开眼恍惚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张脸如果长在女人脸上定也是绝色,面如白玉没有一丝瑕疵,狭长的眼眸下还有一颗小小的黑色泪痣,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红润。
人长得不错,可心不怎么样。
居然还让人下手攻击她!
南宁眨巴眨巴眼说道:“五殿下这样盯着我作甚?”
“当然是怕你跑了~”宴安单手托腮,看向南宁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炙热,晃了晃头说道。
“毕竟你可是意图刺杀本殿下,如果不亲自看着你,本殿下也不放心啊!”
南宁强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这厮怎么一会冷漠如冰,一会热情似火,莫不是有失心疯?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殿下可是要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本殿下也是一言九鼎的人!”
“只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借口比试,实则刺杀本殿下,如果不是刚才本殿下开口留你一条小命,你已经被就地斩杀了。”宴安甩了甩袖子,语气凉凉的说道。
“你颠倒黑白!”南宁怒目而视。
“本殿下的伤可是证据!”
“哎呀,现在觉得胳膊还疼着呢。”
“我可能不行了,我需要你以命抵命。”
宴安那仿佛三岁小儿一般的浮夸表演让南宁无语凝噎……
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高高在上的他,眼神中带着温情的他,比试中带着一丝杀意的他,还有现在嬉皮笑脸的他,这个人的善变让她不敢反复试探,皇家的人不可能出现所谓的良善之辈,大概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殿下想要如何?论比试结果是我赢了!”南宁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手挽着头发说道。
“嗯,你提的条件本殿下答应了,会尽力帮你。”
“但是因为你伤了本殿下,所以就罚你赔偿本殿下万两黄金,或者是在本殿下身边赎罪。”宴安眯了眯眼睛如此说道。
宴安看着面前女孩精致的小脸,他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那天没有开口,没有说过话,也许就不会有交集。他不想有软肋,也想过要扼杀在萌芽中,但是望着那双纯净的眸子,他有些下不去手。
既然如此就只能先就在身边,也许没多久自己就厌倦了呢,宴安自顾自的想着。
“殿下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南宁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没有时间耗费在这里,连带着这慢悠悠的马车让她心焦!
“万两黄金没有,如果殿下非要钱我可以写借条,我还有事,不能陪殿下这样赏风赏月的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