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俏村花,铁血男儿玩命宠》第4章 去县城卖东西
方江河脑袋被开瓢,方江海哪里还想着打人,扔了扁担带着弟弟赶紧去大队卫生所。
有人跟着一起去了,还有一部分人没去。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方大兰,差点被扁担打中的周婶,一脸心有余悸的问:“大兰,这是怎么回事?”
方大兰啜泣着:“没、没事,就是早上他想踹我妈肚子,自己不小心磕到了门,磕的比较重……”
后面的话,她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她就是故意不说,让大家去想。
就方江海这样的性子,别人绝对会脑补一出他自己磕到头,恼羞成怒想要打女儿的戏码。
也正如方大兰所想,大家自行补了个全,更加同情的看着她。
看着低着头,缩成一团的方家大丫头,心中叹息着怎么就有个这样混账的爹呢?
周婶不忍心,在那里道:“大兰,你妈不是去你姥家里了,你也去吧,让你妈在那里多住几天。”
也省得方江海气没消,她们娘几个回来,只有苦头吃。
方大兰点头,小声:“好,那周婶帮我跟孙大伯说一声。”
孙四喜是大队长,有事都得跟他说一声。
“行,你赶紧去吧。”
其他人也附和着:“别让你爸看见了。”
他们心疼钱梅秀母女四人,可这是方家的事情,再说方江河与方家老俩口护方江海护的紧,他们哪里敢当面说什么,都只是背地里感叹几句。
将锄头放回家,不过方大兰想了想,特意将锄头收到了院门口那里,又拿着家里的旧篮子,还有一件衣服放入空间,在灶旁边用灰摸脏自己脸。
方大兰继承了钱梅秀的好底子,就算常年在太阳底下晒,不管夏天晒得多黑,过个冬天就会白回来。
现在她的皮肤,就白的很,只能用灰将脸蛋抹脏,本来白皙秀丽的她,立马变成了个脏灰蛋。
她们姐妹仨人,去年不知道谁有虱子,而家里又没有去虱子的药,就都剃了个光头,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现在头发也没长出来多少,她把早上梳好的头发揉乱了一些。
用缺了半边的镜子照了照,发现像男孩子了,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不可能认出自己,而很是满意。
此时,大家都去上工了。
方大兰小心避开众人,朝县城而去,打算卖一些农场里的东西换钱或粮食,也好准备之后的事情。
桃花大队离县城不近,走路需要两个小时。
其实进县城都得介绍信,但他们以为自己去邻大队姥姥家了,自己也不需要在那里过夜,自然不需要。
方大兰在路上快步走着,饿了就在农场拿几个生红薯吃。
那红薯哪怕生吃,也又脆又甜,妹妹们肯定喜欢的。
想到农场,又想着母亲与妹妹,方大兰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干劲满满。
走了将近两小时才到县城,却一点也不繁华,街上没什么商铺,最大的地方也只有中心那里的百货楼。
说是楼,其实就是一个门面,与供销社差不多大。
她没有去百货楼,而是走在巷子里面,趁无人时,将农场放的旧篮子拿出来,又拿了几十个鸡蛋,还有桔子出来,然后悄悄的前往黑市。
她之所以知道黑市,也是以前在农场的时候听说过,就在县城东大街。
说是街,其实就是一条巷子。
那里四通八达,如果有人抓,可以从小巷子跑,想抓到人,也不容易,除非特别倒霉,碰上了左右夹击。
方大兰找到东大街时,就看到那里有好几个人,个个都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着,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
她一进来,就引起了众人的警惕,不过见她是个小孩儿,又穿的邋遢,都转回了头。
在听到一位大婶小声问着别人有没有母鸡时,方大兰灵机一动,手放入篮中被旧衣盖着,心中想着老母鸡,手上果然出现一只,见它挣扎着,她急步来到那大婶面前,小声道:“婶儿,我这里有鸡,您要么?”
大婶赶紧与她来到一个角落,小声问:“小孩儿,你这鸡怎么卖?”
她常年营养不良,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还没变声,众人也没发现她是个丫头。
方大兰将旧衣服拿开,一只特别肥的老母鸡正在挣扎,咕咕的,她赶紧将鸡嘴紧捏着,不让它发声,小声说:“婶儿,这是我家唯一下蛋的老母鸡,我们家天天用莲子草还有虫子喂着,要不是我们家没米吃,我妈又怀了,还真舍不得卖。”
她说的可怜,又道:“婶儿,您如果想买,四块钱怎么样?”
那大婶一听,皱起了眉头:“小孩儿,别人家的鸡,都是八毛钱一斤,你这鸡一看只有四斤的样子吧,婶儿也不让你吃亏,三块二毛钱如何?”
方大兰不相让,软着声音:“婶儿,我这只鸡肯定有五斤多的,又都是吃草吃虫的鸡,您看看她下得蛋,个头都要比一般的鸡蛋大,四块钱不会贵您的。”
那大婶在看到老母鸡底下的鸡蛋时,确实个个又大又新鲜,看着就让人喜欢。
她眼珠子一转,道:“那要不,三块五,你送我五个鸡蛋怎么样?”
“四块,我送您五个鸡蛋。”
大婶看了看那鸡确实五斤不止,鸡蛋也得五分钱一个,没吃亏。
在看到那桔子时,眼睛一亮,问:“你这桔子怎么卖?”
她家闺女昨天生了娃,想买些好东西去给女儿。
方大兰没有回答,只是问:“婶儿,我看您篮子也有东西,是啥呀?”
大婶这才想起来,道:“我这里有四斤白面,你要么?”
白面的价格与大米的价格差不多,都是一毛四分二厘一斤。
四斤白面也就需要五毛六分八厘。
方大兰想了想,道:“婶子,我这桔子估计有半斤一个,我给您拿十个桔子,还有五个鸡蛋,给您换这四斤白面怎么样?这桔子又大又甜,您保准不亏。”
那桔子确实不小,十个估计都有四斤左右了,一看就知道皮薄汁多,大婶吞了吞口水,道:“行。”
大婶用四块钱,四斤白面,跟方大兰换了一只五斤多的老母鸡,十个鸡蛋,十个桔子。
她见大婶也是个干脆利落好说话的,又送了她一个桔子,大婶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开心的离开。
等人一走,又有一个大爷过来,在那里小声问:“小同志,你还有鸡蛋么?”
他老伴最近身体不好,他买不起鸡,想用粮票以及一斤面条换一些鸡蛋。
看着这位老人,方大兰用所有鸡蛋,总共三十四个鸡蛋,换了七斤粮票与那一斤面,还送了一个桔子给那位大爷。
老人不要,她笑着道:“大爷,给奶奶吃吧,她肯定喜欢吃的。”
大爷这才道谢着离开。
方大兰看着这些白面粮票,还有一张两块的,一张一块,还有两毛,一毛的四块钱,心里乐开了花,有了钱与粮票,她心里就踏实了。
悄悄的将四块钱放入了农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怕别人见她是孩子而起了歹心。
至于白面与面条,放在篮子里面等无人的时候,再放进农场,想着下次来,得换些肉票还有布票。
正打算离开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有人来了。”
这就像一个讯号,所有人提着东西四下逃散。
方大兰也是第一次遇到,赶紧跟着他们拔腿就跑,担心着被抓,她也顾不得其他,将旧衣服盖着的白面与面条扔进了农场,篮子里面只剩下几个桔子,心里这才放心一些的狂奔。
在看到大家都朝左跑时,她发现有位中年妇人朝右跑着,因为跑得急,整个人都一跛一跛的,像是要摔倒似的。
就这样跑,不被抓才怪。
听到后面有人在叫站住之类的,又看着中年妇人全身上下全是补丁,全满焦急,方大兰突然就想起了钱梅秀。
一咬牙,也朝她那边跑过去,对中年妇人道:“婶子,我跑得快,你要信得过我,我帮你拿着篮子,半小时的样子,你在这巷子等着,我将篮子还给你。”
中年妇人听着后面的声音,估计也是想着要是被那些人抓了,就不止一篮子东西的事情了,将篮子递给她道:“孩子,谢谢你。”
“不客气。”方大兰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两手提着两篮子拔腿就跑,还在那里道:“婶子,一定要等我,我会将东西送过来的。”
一路狂奔朝前跑,哪怕胸口快要炸了,她也不敢停下来。
身后却依旧有人在喊着,显然不追到自己不罢休的样子,让她顿时急了,自己这是什么破运气。
刚想着要不将篮子都放到空间,就算抓到了也没任何损失,以自己的年纪,最多被教育一顿时。
只见另一条巷子口,出来一个高大身影,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同时还拧起她手中的篮子。
方大兰吓得大叫:“放开我。”
也不管是不是干部,一口咬住那人手背,就要挣扎。
头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孩儿,别怕,我不是抓你的。”
方大兰一愣,抬头,入眼是一个年轻男人,看模样二十多岁,皮肤有些黑,脸庞不是温和俊朗的那种,下巴和侧脸透着冷峻线条,眼神更是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身高足有一米八六的他,拧着娇小的她,就跟拧鸡崽似的。
心里有些慌:这人是谁?
就在她恍神之际,年轻男子放下她,一手提篮子,一手抓着她细瘦的手腕,快速钻进巷子里,又转入另一条巷子。
就在方大兰害怕他到底想要干嘛时,那年轻男人停了下来,道:“好了,没人再追了。”
立马放开她的手腕,将篮子递给她,也保持距离的道:“你走吧。”
方大兰有些懵,好半响才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躲开那些追她的人。
看着他手背上深深的牙印,甚至有的地方都破皮出血了,顿时闹了个大脸红。
低着头,小声道:“对、对不起。”
年轻男子看着这瘦弱模样,以为是个小男孩,揉了一把她的头:“行了,赶紧离开吧,不是还要去给那大婶送篮子。”
方大兰抱着篮子更窘了,想了想,从篮子里面拿出两个桔子塞到他手中,小声道:“谢谢。”
转身赶紧跑了。
年轻男子看着手中的桔子,一个放入口袋,另一个剥了皮,吃了一瓣,笑着自语:“果然甜。”
他也没有离开,只是靠在墙边,慢悠悠的吃着橘子。
没有笑容的他,别说一副生人勿进,估计连小孩儿都可以吓哭。
好一会儿,另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小上一些,更加黝黑,矮小半个头的小伙子跑过来,在那里道:“队长,我看到那小孩儿将篮子送给嫂子了。”
原来,这个高大个叫贺铮,与身边一个黝黑的小伙子孙加良,一起来给陈婶送粮票与钱。
到了陈家,孩子说陈婶来黑市这边想换点粮食,他们刚找过来,看到大家正在交易,怕他们人高马大吓着这些人,也就没上前去。
看到大家慌忙跑的时候,他们正要帮腿脚不好的陈婶,就看到巷子一幕,听着她们的对话没有上前。
两人看着这小孩子估计要被抓了,贺铮让孙加良去引开那些人,自己带着这小孩儿离开。
“别叫我队长了,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队长。”贺铮将另一个桔子扔给孙加良,后者快速接住。
本来见到桔子还挺开心的孙加良,嘴一瘪,低着头小声道:“反正我就要叫你队长。”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小子,贺铮到底没说什么,只是道:“走吧,先去解决嫂子这件事。”
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连他们的性命钱都敢拿。
嘴角微挑,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可周身的气息却冷的很。
孙加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知道这是队长生气,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