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大明锦衣卫：上官沈炼，邻居细雨》第 0007章 横生枝节，对细雨的谋划
千户所内，
陆文昭在听到曹泽领命后，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将牌票/驾帖拿给曹泽。
而沈炼则因为心绪激荡，慢了一步。
杀北斋的任务就这样顺利到达曹泽手上。
等陆文昭又给沈炼和凌云铠派发两个小案子。
早会便结束。
三人从千户书房出来，凌云铠适时告辞。
曹泽跟在沈炼身后，往所属的百户驻地走。
“看大人脸色不好，昨晚一定尽兴了。大人不如回家休息？当差不摸鱼，只能当头驴。”
尽管，曹泽知道沈炼脸色不好，并不是昨晚身体透支。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调侃起来。
可惜沈炼此时并没有玩笑的心思，在几次欲言又止后，便犹豫的问道：
“曹总旗以前可听过这位北斋先生？”
曹泽一顿，直言不讳道：
“不止听说过，我还是她的画迷，偶尔会买几幅回来鉴赏收藏。”
这话一出，沈炼当即止步，回头看向曹泽，压低桑音问话道：
“曹总旗这话，当真？”
然而曹泽并不作答，只是示意沈炼继续前行。
等到出了千户所，途经人少的走廊，适才说道：
“听说咱们这位陆大人，昨天投靠了魏阉。”
沈炼闻言再次震惊，右手不知觉握紧了随身的雁翎刀。
曹泽则活动一下脖颈，似是因为心中压抑。
“要说在锦衣卫内部，大人怕是不及我消息灵通。就在昨天下午，咱们这位陆千户去陪魏忠贤钓了一下午鱼。就他刚才桌上那盘，还是陆千户亲自下水帮魏阉捞上来的。”
话到这里便停住，却是留出时间供沈炼消化。
“所以，今天凌云铠才会借调咱们千户所。这是主动接纳眼线，以示诚意。”
“其次，北斋的诗画，只是暗讽阉党而已，这话陆大人没说透，该是他的投名状。”
“然后，也正因陆大人投了阉党，昨晚我才拿凌云铠撒气。这往后啊，你我二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另外，陆大人将北斋的案子交给我，便是想陷我于不义。如果我真杀了北斋，往后我也只能投靠阉党。”
如此，曹泽便这样把陆文昭的表层身份，以及北斋的案子合盘为沈炼托出，
继而轻松的向沈炼请教道：
“换做是大人，这局，怎么破？”
沈炼语塞，曹泽的这番话对他的震动实在太大了。
陆文昭居然投靠了阉党？沈炼甚至想返回去跟陆文昭对质。
但等他冷静下来后，便知道曹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曹泽既没有理由无故编排上官，也不可能拿轻易就能查清的事诓他。
思及再三，沈炼语气低沉却有力的答道：
“北斋，不能杀。”
这不废话吗？
嗯，好吧，也不算废话，这是沈炼在向他曹泽表明态度。
“这个当然。”
曹泽郑重点下头，继而说道：
“这事交给我办就好，大人不必掺和。我会安排北斋假死，等风声过后就送她出城。”
闻听这话，沈炼当即心下一松。
但也只是稍稍放松，尽管曹泽表现的立场坚定，但沈炼还是放心不下。
可又不好直接说开，只是想着，到时可以跟在曹泽身后，见机行事。
而曹泽自然也察觉到沈炼的异常反应，毕竟同僚三年，不说是朝夕相处，至少够他把沈炼的秉性摸透。
可曹泽这时却是忍不住再次暗骂谢特。
靠，居然不相信他？
这家伙此时可还不知道北斋就是他以前在山上见过的那姑娘呢，合着同僚三年，到今天他都没能获得这货的信任？
曹泽这时不禁有些蒙圈，这特么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得，合着他这三年保姆白当了。
后悔啊后悔，若不是担心贸然出手，导致剧情改动太大会失去先手，鬼特么才当这保姆。
泥煤啊。
最终，曹泽只能带着满满的郁闷回到所属的百户驻地，下发任务，让标下诸人去查北斋其人，封禁市面上对方的字画，查证对方的住址。
完后便带着两名校尉，自顾走出衙门，去城南永定门下吃早点。
按曹泽估算，即使沈炼再不信任他，也不会先发制人去通知北斋，只因为这般做同样会陷他于不义。
毕竟一旦走漏风声让北斋跑了，他曹泽一个失职的罪名必然跑不了，有凌云铠在旁虎视眈眈，都够他降成小旗甚至普通校尉的。
要是凌云铠再攀咬一下，说不定还会定他个私通逆党的罪名，那可就一步凉到位了。
由此，或许在沈炼得知北斋是位大美妞之后会见色上头，现在嘛，沈炼的人品没这么差。
如果再退一步，或许沈炼也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完全放心他，认为他一个人搞不定北斋的事，想着跟在后面多少照应一下。
好吧，这只是自我阿Q，可能这货根本不值得自己为他开脱。
言归正传。
当曹泽三人来到永定门楼下，已经是辰时三刻。
在门楼附近的集市上吃完一碗加进羊肉的葱花面，元气瞬间回满。
接下来就是例行巡街。
当然，这边的治安并不归曹泽所属的千户所管辖。
这里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盘，因此曹泽所用的名义是监察由南门进城的人，以及市井舆论。
曹泽这种巡街工作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只要不出公差，便风雨无阻。
至于原因，却是特别离谱，哪怕是东厂上下几千探子观察半年都没能找出来，最后只能以曹泽是在公然摸鱼结案。
但偏偏曹泽来城南不为别得事，只为一位名叫曾静，职业卖布的普通女人。
东厂探子铩羽而归，并不是探子们眼瞎，一来曹泽的观察很隐晦，近一年来他也只光顾过细雨的布摊两次；二来则是事实太过离奇，离奇到正常人都不会往真相上面想。
毕竟，谁能想到，曹泽来南城，是为此时距离他百步的一位容貌平凡、气质却超绝的大龄卖布女子？
按正常脑回路推断，以曹泽的条件，怎么也不可能看上这样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姑娘不是？他可是连东林党二品大员的千金小姐都干净利落回绝了的啊。
好吧，曹泽这可不是闲的没事做，而是因为这位女子便是剑雨中的主角，前黑石脱岗杀手细雨，就连她家中的地砖都是黄金做成。
说来也巧，这位退役杀手来到京都后，没过三天就成了曹泽的邻居。
只要曹泽站屋顶上，便可以尽观对方的院子，以及未关窗户时的屋中景色。
也是自从曾静入住后，曹泽便喜欢上了在房顶打坐和偷窥。
虽然这在外人，具体说是在阉党看来，他是为防止刺杀不敢入眠。
同时，这也倒不是说曹泽对细雨起了色心，他更多的是为对方屋中那价值八十万两白银的地砖，以及转轮王手里那每年接近千万两进献的银票。
当然，如果能财色兼收，曹泽也绝不会介意。
试问，如细雨这样一位既会提剑杀人又能卖布持家的单身大姐姐，即使年龄大些，估摸着快三十岁，容貌平凡点，又岂妨碍她真香？
只不过，介于眼下自身处境艰难，曹泽并没有真正上手挑开这事，哪怕对方必然早已察觉到他的不轨。
曹泽只是就这样暗中观察着，嗯，守护着，然后等待江阿生的出现。
既然让他曹泽遇上细雨，那肯定是再没有江阿生这位复仇者的事。
细雨这一生实在太苦了，拼命挣扎一场，结果却嫁给仇人？
哪怕最后两人冰释前嫌修成正果，还是不要让这种虐心又狗血剧情发生了吧。
而就在今天，江阿生终于出现了。
看着从细雨布摊匆匆跑过的江阿生，曹泽饮完茶杯里的水，撩下三文钱，在跑堂伙计的恭送下走人。
是时候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