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宅女在江湖》第7章 任务
伤口处理好后,我找了剪子将黑衣裙摆剪了一圈,给顾久坐了包扎,帮他把衣服穿好。
“何必如此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我么?”顾久看着我,语气依旧傲娇。
“我是很讨厌你啊,但是你也是个人啊,更何况刚刚还帮了我。”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呢,我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人人平等的年轻人,做不到见死不救啊,更何况刚刚顾久也算是为了我受伤的,然而,“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是明日完成任务就可返回,那应该并不是个大任务,然而,顾久现在右肩为我受了伤,不知道是否可能顺利完成任务,若完不成,或许也会像原来白萋萋那样,被关进地牢里……
“你真的想知道么?”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从头讲述了。
总结起来其实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任务的目标是一个商二代,叫张庆,在陵城里欺男霸女,不可一世,原本父母在的时候还能管着他些,总不至于让他犯太大的事儿,而自他父母走后,无人管教,便变本加厉。他看中了乡镇里的一个少女,叫秦晴,想纳为妾室。秦晴家里祖上出过清官,虽然后来落魄,兄妹相依为命,但是也有些薄产,并且知书识礼,很重视气节。张庆使劲了威逼利诱的手段,秦晴也未从,张庆便恼羞成怒,趁一日秦晴的哥哥秦彦外出之时,登门强行奸污了秦晴,秦晴自觉贞洁受辱,自绝于梁上。归来的秦彦伤心欲绝,告上官府,然而县令收了张庆的银两,却判了秦彦诬告,拘押了三个月,之后无论秦彦如何再想翻案,也不过是愈加身心受伤,备受迫害,险些丧命。后来秦彦便变卖家产,又借了些高利贷,寻上玖殺山庄为妹妹报仇。
“我以为,玖殺山庄只是做拿钱杀人的人头买卖。”听了这个故事,我有些伤感,不禁感叹道。
“玖殺山庄就是做拿钱杀人的人头买卖。”顾久肯定地说道,“我们虽不在乎给我们钱的是什么人,我们杀的又是何人,但是一般接单子的时候都会调查些可见的前因后果,只是天下不止一个秦彦,也不止一个张庆。只是来找玖殺山庄的,一半为利,一半为仇,而这仇,大多数都是在求路无门,在官府无法平冤的未报之仇。”
“顾久,这次的任务,交给我吧。”我望着眼前的顾久,也许,成为一个杀手,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
“你确定吗?”
顾久望着我,而我读不出他的思绪。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张庆这种人,死不足惜,别说玖殺山庄是收了钱财,若我成了行侠仗义的侠女,在这朝廷管不了江湖的古代,也会想替秦彦免费报了这仇。
“那就去吧,若有问题,替你收尸我还是没问题的。”顾久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你这嘴里,真是什么好话都吐不出,行了,折腾了这许久,你再睡会儿吧,我也回房睡觉去,明早我再来找你。”
我回到房里,细想着,闹了半天,也没惊动了店家,怕是风华山庄的那个手下做好了准备,却只为了给我送簪子和纸条,让我对这个风华山庄的庄主薛恒青倒提起了几分兴趣。
然后,思绪又想着如何刺杀这张庆,既替顾久完成任务,也替秦彦报了深仇,还其一个公道。
再然后,就不知何时找了周公。
等我醒来之时,天刚刚亮,我洗漱好后,来到隔壁找顾久,顾久也早准备完毕,经过小半夜的休息,神色缓和了些,只是右肩的伤导致右臂僵直,佩剑便被他改到了左边佩戴。
我们二人退了房后,我雇了辆马车,带着顾久开始赶路进陵城。
江城,陵城离得并不远,也就一日驾马路程,昨日因为我们中午才出,所以耽搁了些,如今驾车虽慢了些,半日也到了城里。入了城,我进了个成衣铺子,一眼挑中了一身主色白色裙摆带了浅浅的渐变粉色的轻纱裙,又到了隔壁胭脂铺找人替我盘了当下实行的灵蛇髻,洒了桃花香粉,化了浅淡的妆,唯独眉梢一角,我让胭脂铺的妆娘替我精心画就了一个小巧的五瓣桃花,让我原本清秀略显寡淡的脸瞬间添了道不尽的无限风情。
待我重新出现在顾久面前,我嘴角微翘,“如何?”
顾久似乎一下子变得有点局促,过了会儿又一脸鄙夷,“粉色始终落了点俗气,还有对付一个无脑的蠢货,何必要用美人计。”
“我自是有我的想法。”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对了,我也给你带了一件新衣服,你换上,玖殺山庄的黑制服在外总是格格不入。”
顾久换上了我为他买的藏蓝色的衣衫,因我还是多少希望他能暗中照顾我,所以还是买了个低调的颜色,不过这颜色,还是配不上他外表稚嫩的娃娃脸,果然下回应该给他买鲜活点的颜色。
张庆的行踪不难打听,此刻正在青梅酒馆里组局斗蛐蛐,青梅煮酒论英雄,这酒馆原本该是个风雅之地,只是如今被这张庆搞得乌烟瘴气。
“店家,来两壶青梅酒。”我特意罩了面纱,增加下神秘感。
“姑娘,不好意思,今日张爷包了场,姑娘恐怕得另寻去处,得罪得罪!”掌柜向我拱手,顺便低声嘱咐了我一句,“快走,这位张爷不好惹。”
还未等我感叹世界还是好人多,就听得一声,“哎,姑娘留步!”随后两个有点功夫的家丁便从二楼跳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是何意?”我转身面向了刚从二楼台阶走下来的张庆,膘肥体壮,面泛油光,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经典的一方恶霸形象啊!
“姑娘,你我相见便是有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张庆手摇折扇,似乎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个翩翩君子一般。
我故作低眉颔首,“我初到贵宝地,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乡有规矩,能摘取小女面纱的,非是小女的夫君不可,若是摘了面纱未能结亲,小女只能归于九泉。”
“呦,我到未听说还有此等规矩,也算是奇闻一桩。不知姑娘缘何远离故乡来此陵城呢?”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闹了水灾,原本也算书香之家,略有薄产,如今只能千里迢迢,来投靠唯一的远亲,图一糊口而已。”我故作悲切。
“敢问姑娘要投奔的是哪家亲戚,本公子我对陵城熟得很,一定是帮得上忙的。”张庆又靠我近了些。
“小女要投奔的家主姓秦,前两年通过书信,原家主去了,表兄叫秦彦,表姐叫秦晴,不知公子可知他们具体的住处?”我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反应。
张庆的脸色一僵,手中的扇子也停了片刻,随后故作哀伤地叹道,“唉,姑娘来得真是不巧,秦家前一阵子发生了点事,他们兄妹二人也远走了,好像也说是要寻亲去,这不正巧就错过了,姑娘远道而来,秦家一时半刻又不可能回来,想来姑娘此刻盘缠也不多了,不如到我府上,我与那秦家关系尚好,我替他们为姑娘接风,若他们回来,姑娘再投奔不迟,如何?”
说完,张庆手中的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我微微倒退,行了个常礼,“承蒙公子不弃,小女来日定当报答。”
“去,给姑娘再备个轿撵,要宽敞华丽点的,咱们回府去。”
张庆吩咐了下去,约一刻钟的功夫,我随着他入了张府。
张庆摆了桌酒宴,邀我凉亭共饮,我未敢动筷。
“实话不瞒姑娘,我初见姑娘,虽只瞧见了姑娘的眉眼,却已惊为天人,情义相许,在下不才,虽有几房姬妾,却是早些年父母在世时强行为我安排的,并不合我心意,直到见到姑娘,才觉得心有归属,相逢恨晚,不知姑娘可愿意摘下面纱,与我共饮?”
“小女对公子也是一见如故,有几分亲切,不过小女如今虽落魄,家里原来也算是书香门第,小女只能为妻,不能为姬为妾,且小女向往着书里所描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想与他人共享夫君,恐要误了公子美意了。”
我故作目光含情,自认悲悲切切,凄楚动人,张庆这人做惯了欺男霸女之事,然而跟他的哪里是他父母为他定下的,或买或抢,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第一回撞见我这真正的软玉温香,似乎有些飘飘然,倒是对我尚算是敬重,还未撕下狼皮。
“这……姑娘当真是通融不得么?”张庆试探着我,希望我能改变主意。
“公子若想娶我,也无不可,散尽府中姬妾,小女愿意与公子共度一生,若公子不愿,小女也愿摘下面纱,”我摘下面纱,已经悲悲切切,“只是小女虽心许公子,到底的家规家训忽视不得,望小女来生再见公子。”我起身,便作势要投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