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大明小赘婿》第9章 剑阁考校，逢人刁难
剑阁，顾名思义，最初本是林府上藏剑之地。
但随着岁月变迁，其开始有了不同用途。
林家自祖上开始便是武道大家，杰出的剑修体修频出，当今家主林铮更是大明境内唯一的超凡剑修，这剑阁的意义显而易见。
竹林之后，湖泊一旁，便是这剑阁。
剑阁高十余米，共分为四层，三四层藏着林府内的宝物名器，同时有林家的老怪物们坐镇，这群人的实力拿出去，在如今这超凡凋零的世间也算的上相当强势的一股力量。
一二层则被改成了会客所在之地，不过只是林铮一人能使用，后来林铮南征，总领全府事务的老太君便常常光临于此。
这剑阁位于林府后身，离正厅相当远，每次前来都要耗费不少精力，这老太君却如此坚持。
可能是为了彰显她在林府说一不二的权势？
真当是可笑……林枫摇摇头，那老太君如何，倒是与他无关。
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毕竟若不是她的话，自己也不能落得如此凄惨。
剑阁伴水，波光粼粼的水面将那青砖绿瓦的建筑完美映出，倒也是一番不错美景。
看了两眼，林枫匆匆进了大门。
却惊讶发现，自己提前了四十分钟前来，场内却还是已经人头攒动，那些宾客自然不必多说，来早点也是有道理，但各府的公子小姐已经找一处桌子坐下，开始朗读手中书籍。
“一群卷王，卷死你们。”
心中暗暗骂了两句，林枫低着头，迅速隐入人群，找到末尾的一张桌子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与其余众人专心读书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老太君不知为何，一心喜欢读书种子，盼着林家上下，有朝一日能出一名儒士，进入书院，成为一方大儒。
于是林家子弟便投其所好，见老太君之时常常随身带一本典籍，更有甚者，让婢女每日带一本书，自己一旦遇到老太君或者老太君附近之人便取书苦读，以讨老太君欢心。
其余子弟自然也不甘落后，久而久之，林府众人都养成了随身带典籍的习惯。
林枫自然是除外的。
一是他自问在这种环境下也读不进去书，与其浪费时间，不如闭目养神，晚上拿出一些时间阅读。
二是无论如何，他也讨不得老太君的欢心，对方对他可谓是深恶痛绝，就等着把自己撵走呢，自己为何要奉承她？
轻装前来，轻快的同时，还能看看众人好笑的模样。
剑阁正厅，左右两排桌案，自是供子弟坐落，上方则是几把高椅，最高处自然是老太君，紧接着，大夫人李氏等等依此就坐。
桌案后方，则是些许板凳，上面坐着许多器宇不凡之人，林枫一眼看过便知道其中有着不少大儒名士。
看到他们，少年心底原本慌了片刻，担心这群家伙能看出自己已经养成了气。
但几道身影与他对视，也没什么反应。
看来地书的敛气诀还是相当有效的。
私下里松了一口气，林枫从两侧案台开始一一端详。
左右首位，自然是大府的大公子二公子，也就是林枫的亲哥，比他大不了几岁，都是大夫人李氏所生。
大公子贪玩好乐，平日为人也老实乖张，甘于平庸，此人在府中的印象倒是一般，不过人蛮不错的，小时候偷摸给自己送过东西，据说因此还挨了老太君一顿责骂。
至于二公子林浩，与他截然相反。
一代天骄，年纪不过二十一却已经是五品修为，再加上是大明第一臣之子，在北隶城内可谓是风声赫赫。
与雨府天骄联姻的也是此人，老太君觉得雨府败落配不上的也是此人，林枫打量着林浩之时，对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从书本上抬起双眸，扫了他一眼。
眸子冰冷，并没有太多情绪。
林枫与他对视几眼，缓缓再次将视线移开，投向接下来的几人。
这群人倒是和大公子一样，没太多可述说的，除了林铮和小妾生的子嗣之外便是二府的几人。
大府之主也正是定南侯林铮，二府则是他的胞弟林穆，此人林枫倒是没见过几次，据说是一名佛子。
拥有众多子嗣的……佛子。
林枫扫过他们之时，也看到了林沐颜和林鸣二人，前者看似有些慌张，应该是在为了一会的校考发愁，至于后者正出着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打量完一圈人，林枫收回视线，也没东瞅西望。
万一被抓到，逃不了一顿责骂，惹得自己心情不好，那就没必要了。
缓缓闭目，林枫养神之余，回忆着近几日所发生之事。
……
“那便是林枫。”
一身儒士服装的二人坐在剑阁大厅角落，一男一女，正是雨绘天以及雨婉宁二人。
雨家大小姐虽说极少露面，但一身剑气修为凛然之事北隶城内人尽皆知，若是不好好伪装，很容易便会联想此人。
幸好雨绘天算得上一方大儒，帮其隐藏气象，自己再加以伪装，二人这才不引注意进入剑阁。
其余人也没太当回事，包括老太君在内，这些请帖的对象都是林铮亲自所选，随即抽选一些人罢了，只要持着请帖，来历自然没问题。
“看上去倒是有所不凡，虽布衣陋服，却坦然坐于众人之间。”
雨婉宁那清亮的眸子认真打量了林枫两眼，点评道。
语气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
练剑到了如此地步，她的情感已经剥离的差不多，除了寥寥数人，很少人能让她产生情绪。
“原来那是林浩……我倒是第一次见。”
雨绘天把视线投向座首，一眼便看到了那器宇轩昂的男子，眉头微微皱起。
此人熊腰虎背，一看便知是体修，神色冷峻，丝毫不分心看着手中典籍。
磅礴气机隐隐散发于其身旁，显然是那男子没有刻意约束。
也算得上是一方杰俊……雨绘天不免有些惊讶，如此年纪能达到五品修为，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但他为何心底会下意识认为此人不如……林枫？
后者虽说年少养气，但能走到哪里尚是个未知数，目前来看，完全比不过这无数资源堆砌又天资卓越的林浩。
可能是第一次遇见之时，自己对其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
雨绘天纠结之余，少女却缓缓闭上了眼，没什么心思打量在场众人。
今日她会来参与校考，除了应叔父邀约，来看一下这即将入府的少年之外，就是想听听考校内容，看自己能否从中获得一二思绪。
至于其它事，与她无关，不必将心思放在此处。
……
“考校开始。”
听钟声响起，老太君徐徐睁眼，声音威严：
“林枫，来到我面前。”
“孩儿在。”
林枫起身，先是对着前方几人微微行礼，随而不慌不忙，来到大厅中央。
少年身躯挺拔，在这么多人面前却毫无拘谨与窘迫，众人唯一能从其神色上观察到的，只是丝丝倦意。
“你倒是悠闲，来了之后也不找事情做，白白荒废了许多时间。”
老太君见之，闭上双眼，似有了病般往后倚靠，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言。
“孩儿倒是并没有荒废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复习了一二功课。”林枫也不惧，抱拳答道。
大厅内空气凝了一瞬，没人能想到这林枫竟然语出惊人。
老太君这明显就是在找茬，还顶嘴，岂不是更找你茬？
那李夫人眼神也是一滞，看着林枫，相当惊讶。
这小滑头本就知道老太君针对他，这么多年行事滴水不漏，如今却怎能犯下如此大错？
一时间她也愣住了。
雨绘天看着场中央镇定自若的少年，暗笑道：
“这小子倒是好谋算。”
今非昔比，他的户籍已经到了雨府，林府上下谁又能打骂惩罚他？
顶多就是责怪两句，估计林枫还会反弹回去，毕竟他的真正目的便是恶心众人，让他们赶快将自己撵出去。
到了雨府，最坏的生活也莫过于此，自食其力，和他那个小婢女二人过着苦日子，更何况他现在成功养气，凝出儒宫，不用刻意隐藏之后，自然是不愁吃喝穿住的。
老太君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之人，略有些出乎意料，冷笑道：
“你倒是伶牙俐齿，不带书又何谈复习？”
“孩儿博览群书，对于一些常见书籍，就好比《圣言》来讲，早已是融贯于心的，自然不必带书。而这些书的寓意深刻，足够孩儿钻研几十年。”
林枫轻轻笑了笑，朝着四周抱拳：“如果各位不信，请随意考校。”
府内众人猛地抬头，看向那几乎是大放厥词的少年。
能把整本书都能背下来……真的假的？
“《圣言》第七篇第一段。”老太君又闭上了眼睛，倚着靠背发问道。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三十三篇第四段？”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林枫的声音朗朗，好似玉石之音，不慌不忙，神色更是泰然自若，仿佛他不是被校考之人，而是邀请而来的大儒，正在现场讲学。
几名宾客眼中起了几分波澜，一人不禁问道：
“如何解刚才这句话？”
“真正的道理，需要随世代更替，需要被无数人验证，这才会变得更加完美，进而源远流长。”
林枫转过身，对着发问之人微微行了一礼。
这是林铮定下的规矩，来客皆有提问权，被提问者必须礼貌应对。
但这么多次校考，实际上这群宾客只是象征性使用过这种权利，毕竟只是一群孩子背书，没太大意思。
如今这发问者真是起了几丝兴趣，《圣言》篇目繁多冗长，这少年真的全背下来了？
而且还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大厅内陷入久久沉寂，几名平日里向来轻视林枫的公子也拧着眉头打量着前方之人。
“这家伙定然是用了什么手段。”
林沐颜极低声音和身后乐织说着，校考对她而言向来是一大难关，每次任选一篇文章进行背诵就相当不错，她不相信这庶子能够做到。
乐织轻叹口气，微微摇头，也不愿说些什么。
“儿童的启蒙读物罢了，背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本事。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便再考你一题。”
老太君闷哼一声，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上方：
“林家的剑阁，自从洪武人皇开国而来，便一直矗立在这里。既然你自称博览群书，那便给我找出能用来描写剑阁的诗词来。”
还不待林枫回答，她又补充道：
“若是你敢拿一些胡编乱造，文理不同的诗句来诓骗我，家法处置。”
那侧林鸣闻之，眼神不禁一亮。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却是听说过，当年老太君与林铮要为剑阁题诗，翻阅了无数典籍，又邀请了不少文人雅士，最终却没得到满意的答案。
上次被林枫这家伙阴了的仇这次总能报了……到时候等他挨大板的时候，暴露出自身气机，又是一桩美事。
私自练武，按照林府家法定是重罚，最好直接将其杖杀让他没有来和自己一换一的机会……
几名旁观者闻之，也是面色微微变化，当年作诗他们也在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当时的状况。
这刁难之意，也是太过于明显。
老太君又为何如此刁难那看起来相当出色的孩子？
众人心思交错间，便听那侧林枫回答道：
“描写剑阁的诗句孩儿却是没读过。”
林鸣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正当他打算添油加醋之时，却发现少年接着说了下去：
“但孩儿脑中突然浮现出两句诗词，有关于剑阁，不知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