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轻狂》第9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叶轻狂蹙眉,“祁小天?你的名字?”这个名字实在耳熟,她盯着对面的祁天玄想要从他的表情神态中看出破绽。
看到的只是属于一个少年人的纯情。不过,这人在说到关于自己的事情时,有些躲闪逃避。
叶轻狂笃定,这人一定有问题。
祁天玄点头,他实在不知道想出什么名字好,索性随便取一个。只是他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心生存疑。
“你可以叫我小天,我叫你轻狂吧。”
不过这样取还是有好处的,瞬间亲密了很多。祁天玄脸皮此时要比以往厚了许多,不仅主动搭讪,还有意博取佳人的芳心。
这也别怪他,生活在宫中十九个年头,虽见过女子之多,像叶轻狂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他从未见过如此独特使他心动的女子,在他心中叶轻狂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叶轻狂诧异的看着他,见过自来熟的没见过像他如此自来熟的。
叶轻狂都不得不钦佩此人脸皮之厚。
旁人都很害怕她,不敢亲近她三分,这人倒是特别喜欢跟她说话。
深思许久,叶轻狂得出结论,此人就是个井底之蛙,连她叶大小姐的威名都未听过。
她默默无语了一下,然后才出声问道:“你之前可听说过我?”
祁天玄摇头,他哪里会去打探这些市井八卦。尤其身为皇子的他功课颇多,十八岁以前,都在学六艺,根本无暇顾及这之外的东西。
叶轻狂,丞相之女倒是听说过,但也是浮于表面的传闻,连人未曾见过一面。他点头如实道:
“未曾。我平时深居简出,不曾八卦这些。”
叶轻狂了然的收回眼神,此人确为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她的大名都不曾听闻。
可知此人消息如何封闭匮乏,这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大雨差不多下至傍晚昏黄,站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渐渐微小,变成滴滴答答的小水珠。
叶轻狂看着天气差不多了,她一袭红色狐裘,面庞清冷的抬头仰望天空。
此时家奴递给了她一把红雨伞,这红色身影配上这微凉的雨幕,如水墨画中画中仙再世一般,堪称绝美。
祁天玄坐在火堆旁,火焰将熄,他拿了一根木棍扒拉火堆。
他脱下的外衣也差不多要烘干,雨也将停,这真是恰到好处。
他看向庙宇门口的曼妙身影,把人记在心中。
叶轻狂也差不多同时看向他,见这人眼神中意外,自己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场大雨会带来这么一个人,自己对他也算是友好的了。
不过,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即是缘,也算是一种缘分。人生过客罢了,何必多想。
她转过头去,打开红伞,脚步轻移,边走边说道:“雨歇了,我们走吧。”
几个家仆跟在她身后亦打着伞。
祁天玄用手拍拍身上,衣服干了,也不用湿哒哒的浑身难受。只是外面雨虽小,还是不好回去啊。
没过多久,这荒庙又响起脚步声,有人去而复返,是叶家的家仆。
他拿着一把油纸伞,扔在祁天玄前面,粗声道:“这是我们小姐给你的,穷鬼。”
祁天玄瞥了一眼,看到家仆态度如此恶劣,自己纹丝不动的坐着,眼睛盯向缠绕着蜘蛛丝的佛像。
家仆可没那么客气,“伞我已经带到了,爱要不要。
别以为我们小姐对你态度好,就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祁天玄指着自己,疑惑道:“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哪里像癞蛤蟆了?想吃天鹅肉就是癞蛤蟆吗?真是比窦娥还冤。
家仆白了他一眼,不屑且傲慢道:“除了你还有谁?穷光蛋一个,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祁天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他何时受过这么窝囊的气!
“我说你个狗奴才,说话最好放尊重一点,不要见到人就要到处乱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说出来吓死你,可惜,我不说,说了你也听不懂,狗怎么会听懂人话呢。”
家仆骤然变脸,凶狠道:“我看你嘴巴才要放干净一点。真以为觉得自己很有能耐,没人对付的了你?”
“哼!”祁天玄傲然冷哼,显然对家仆的话不屑一顾。
家仆发怒,凶恶道:“你自找的!”
家仆从怀中掏出匕首,显然对这个自大且猖狂的人动了杀心。
祁天玄看着家仆拿着匕首迎面逼来,自己则起身从容不迫,拿出龙骨扇用力一甩,扇子顿时打开,姿态潇洒。
哼,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
家仆终究不是练家子的对手,祁天玄只用三成内力注入在这龙骨扇上,扇一收,在家仆的穴道上打去。
家仆手不能动弹,匕首因拿不稳而掉落。祁天玄还往家仆的膝盖打去,穴道被点住,家仆猝不及防的骤然下跪。
祁天玄站在家仆前方,看着家仆一脸屈辱又不得不求饶,觉得有些好笑。
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他出手,才知道什么叫厉害。
这也说人啊,还是不要轻易以貌取人的为好,不然,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有你好受的。
出来皇宫一个多月,兜兜转转,祁天玄还是回到了皇宫中。
刚从隐蔽的地方偷摸回去,没想到就被人逮住。在宫墙角落不知待了多久的人,倚靠在墙壁上。
面上戴着金镶玉的龙纹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他的眼睛有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孤寂。
在祁天玄出现的时候,他也看了过去,低沉的声音发问道:“你去哪了?”
祁天玄有些尴尬,本想偷偷摸摸的回来,不让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
起码先让他回到寝宫再说吧!
祁天玄微笑打招呼道:“没去哪。哈哈,七皇弟,早啊。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回寝宫,哈哈。”
祁天枭一步步走过去,眼底透着阴森恐怖的杀戮气息。
他比祁天玄小了三岁,却比祁天玄看着成熟稳重。
他阴沉低缓的声音沉沉道:“我一直在这等你。皇兄,我现在才知道,你偷溜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