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行》第3章 老与少
连绵起伏的南疆十万里大山终于呈现在眼前,小金驮着北望选定方向又飞驰了半天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山谷,山谷里,小桥流水处几间木屋映射期间,北望迈步前行,来到其中一间坐了下来,小金撒欢的满山谷乱窜,惊起的鸟兽四处游荡。
北望放下行囊,取出茶叶,开始烧水煮茶,干柴劈啪作响少顷清水沸腾,茶香四溢,北望漫不经心地取出一块干透了的馕轻轻咀嚼,碎渣落地引来观望的小松鼠好奇的打量。
此处山谷为断月山谷,当然是个北望信手拈来的名字,没什么深意,率性而为。这里是北望的久居之地,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百里的路程,外面各类法阵护住此地,既隐蔽又安全。
夜已深,一盏青灯明灭不定,北望坐立于蒲团上,影子时长时短地晃动着,不远处的小金呼呼大睡,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夜的宁静,就间小金翅膀处鲜血直冒硬生生的被划破一条大口子,未见凶手是何人,北望远远的看见有条红影闪过,鬼魅异常。
北望没有在夜色里多寻找,马上为小金处理起伤口来,消毒包扎一丝不苟的进行着。
清晨,北望起身在山谷中散步,年久失修的木屋有些腐败,杂草丛生的小路已经无法畅通地走过,藤蔓攀节郁郁葱葱,几条小虫正蚕食着泛黄的草种,肚子滚圆,爬起来都有点费劲。
北望坐在溪水旁的藤椅上闭目养神,昨晚处理完小金的伤口时已经深夜,一副疲惫的样子,回想起昨夜伤到小金的魅影,北望也是一头雾水,从未见过的生物,北望是坚定的无神主意者,不相信世间有鬼,那又会是什么?以速度著称的小金都能轻易地击伤而没有线索留下,奇怪啊,今年的怪事有点多啊。
北望来这里其实是等另外一个老友,老友人称云老头,是一个猎户,在北方幽州境内狩猎,北望其他十二个队友都已经故去了,只有老云头尚在,前段时间约定一起来南疆,走走过去走过的路,缅怀逝去的青春。
迎着朝阳,北望开始伐木割草,收拾起居住木屋的周边,清脆的咯噔声响起阻住了伐木的锯子,北望换了个方位继续启动锯子,这次明显小心了许多,这棵大树有两米多粗,是一棵老榆树,估计中间早已空掉了,北望伐树是为了当柴烧。
半个时辰的忙碌终于换来大树的倒下,点点金毛芒在树洞中闪烁而出。
北望看着手中的金色光帛,上面只有两个字,貌似笔画很简单,组合起来却不认识,握着金色的帛书久久不能平静,明明很柔软为啥会发出金属的摩擦音能阻断锯子的砍伐,想不通,北望很干脆,直接将其扔进身旁的火堆里,没有瞬间烟消云散,依然散发着淡淡金光,也不做过多的研究了,随手扔在旁边的卧榻上。
几天后北望没能等来老友老云头,来的是个少年,目光坚毅身姿挺拔,黑发束于脑后,风尘仆仆的跨入守护法阵,望着眼前的北望,开口道:“北望叔叔?”
北望回了句:“嗯”,
半天的沉默过后北望开口道:“老云头呢?不在了?”
少年道:“北望爷爷,我叫风界,云爷爷收养的孩子,几个月前爷爷出门没再回来,在爷爷的书房我找到了这个地点就过来了”
继续的片刻沉默过后北望开口到,可能回不来了,我的十几位老友相继去逝,留在世间的只剩下了我自己,看似必然但偶然大于必然,细思起来也太过巧合,全都是意外,那就不是意外了,寿终正寝难道有这么难吗?
风界听着北望的叙述,不置可否,他深信爷爷还活着。
风界被屋外的伐木声吵醒,北望依旧在砍伐着大树,或许是柴火的储量不足或许是单纯地看着大树碍眼,反正从拂晓开始不停的有大树倒下的扑通声和鸟雀惊起的扑棱声交相辉映,很是热闹。
换上一袭青衣的风界走出了木屋,远远地看向北望,北望换去了昨日的灰袍,玄衣紧束,哪里还有六十岁老人应有的颓废,双臂微张,身体前倾,拱起的脊背一用力一颗大树顺势倒下,到也挺艺术,风界迈步走向北望道:“北望爷爷,让我来吧,保证指哪儿砍哪儿”。一个上午都是北望的教导声,风界乖巧地砍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树,又在北望的督促下,一下午时间又一座木屋拔地而起,坐落于北望木屋一侧靠山腰的位置。
门外的烤肉香气四溢,是早上小金抓来的一只狍子,一老一少外加一鸟围在火堆周边,一口酒一口肉地聊着什么,小金第一个倒下,没人去管它,倒在火堆边呼呼大睡。
风界开口询问着老云头的过往,与北望的交接的始末,感概老云头的憨厚和勇武,北望慢慢地答复着一切,风界的眼神开始迷离,月光朦胧,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