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往事,一场风雨的邀约》第6章 暗夜惊魂
走了一天,又困又累,刚好走到板桥镇,为了不露宿荒野,就在这里找一户人家休息,父亲打定主意后,拐进了镇子,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敲门询问。
我打量着这一户农家院,一米多高的土坯墙,两扇原木门板,紧紧的关闭着,院子里的狗听到门口的动静,不住声的狂啸着,拉动铁链刷拉刷拉响,听到院内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呵斥道,黑子,不许叫,坐下!
门开了,门后出现一位男人,瘦高的个子,宽大的衣服就像挂在身上,打量的看着父亲道:“干嘛的”。
父亲拱了拱手说:“去关外路过这里,想借宿一晚,打扰,打扰你了”。
男人看了看我们大小五个人,有点为难道:“只有一间空房,如果不嫌弃可以将就一下”。
父亲和戏子叔几个人把小毛驴拉进院子,拴在一棵白杨树上,清瘦的男人带着我们进了屋子。
室内不大 ,一方土炕占了一半的面积,土炕上铺了一张竹席,再什么都没有,父亲掏出几张毛票说:“能做点饭给我们吃吗?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男人接过毛票看了看说:“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等一会饭好了叫你们”。转身走了出去。
戏子叔跟着走出门,到院外给小毛驴找草料,人要吃饭,牲口也不能饿着。
我跟出了门,却没有走出院子,就在院子里转的看看 天已经暗了下来,周围除了毛驴的响鼻声,就只有屋主人房子风箱拉动的声音。
抬眼看着这个四方小院,猛然发现,西北缺角,风水术上说,这个角代表子女,如果没有意外,这家的孩子应该是身体不好,或者有病。
灵瞳的原因,自小就无师自通的对风水有一点点了解,再加上外公是风水师,经常去外公家看关于风水的书。
戏子叔抱回来一堆草料,放在毛驴跟前,看到我站在院子东张西望,就问,臭小子,不累吗,不在屋里休息,跑出来看什么。
我指着院子一角说,这里不合常理, 叔,你是行家,给看看。他们收留我们休息,我们给他们看一看风水,也算是补偿,行不。
戏子叔笑着说:“你小子,这是不想欠人情,才给叔找事对吧”!
说完,戏子叔回了屋子 拿出罗盘,找到院子最中间,放下,然后看着罗盘指针不停旋转,眉头紧锁,表情严肃的说:“好像不简单呢”!
正在这时候,清瘦的屋主人出来叫大家吃饭,戏子叔收起罗盘,拉着我的手说 :“吃饭,吃饭,吃过饭再说”。
院子里支起起临时饭桌,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几盘素菜,几个馒头,一人一碗汤,倒也吃的舒心,出门在外能吃一口热饭,已经不错了。吃完饭,父亲又客气几句,和王叔,陈叔就回屋睡觉 了,走了一天,真有点累了。
我偷眼看看戏子叔,正好看到他也在看我,会心的一笑,紧跟着父亲一行人回到西屋,一个大土炕,几个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很快,就传了轻微的鼾声,我也迷迷糊糊有点睡意,戏子叔睡我傍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翻来覆去的没有休息。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戏子叔起来出去了,想跟着他起来出去,可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就继续在迷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戏子叔轻轻的推我,并用手捂住我嘴巴,示意别出声跟他出去,我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跟着他走出屋门,来到院子正中。看到戏子叔放的罗盘。天黑看不见指针,悄声问,“怎么了叔”。
戏子叔告诉我说:“这个院子不仅仅是缺角,还有这西面院墙下,压着一个人,必须尽快迁移,人鬼殊途,不能在一个屋檐下,如果放任不管,这家人迟早要遭血光之灾”。我一听急了,抓住戏子叔手说:“叔叔,你最好了,你救救他们吧!我知道你能行的”。
戏子叔为难的一笑说:“别人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两说呢,你急什么,回屋睡觉,明天再说”。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出现一个晚清时期的女子,款款走到我面前,施施然一拜。哭泣着说着自己的遭遇,我感觉头疼欲裂,身体动不了,极力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我看到屋子里人来人往,伸手抓不住一个,想动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如同植物人一样,只有眼睛可以转动,急的我拼命挣扎,热血上涌,感觉自己喊的很大声,可发不出一点声音,奋力的一抬胳膊,打了戏子叔一下,他醒了,看我还在挣扎,推了我悄声说:“怎么了,云飞,醒醒做噩梦了吧”?
从梦境跳出,浑身如同虚脱,满脸汗水,戏子叔悄声问道:“臭小子,做噩梦了吧,这一拳打的我生疼,这是和谁打架了”
我还没回答,戏子叔道:“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美丽的女子,还不是现代的,看服饰好像是晚清时期,恩,对了,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妾,长的很漂亮对吗”?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道,你怎么知道,然后,我悄声给戏子叔讲了自己的梦境,梦里这个女人说的话,还看到的很吓人的场景,那悬浮在半空的上半身,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被一堵墙生生隔开。一个在外冤魂无处可去,一半在内出不去,这个苦命的女子,就拖着半截残缺的身体,一直留在这里,想等一个好心人,能推倒墙,两处合一埋在一起。
人生一世,遇到谁都是命中注定要遇到的,就如这次,也让她几十年不肯投胎转世,坚持守在这里,就是在等。等一个埋她的人,是我,还是戏子叔呢?
商量好明天怎么做以后,我们就沉沉睡去,这一夜,一直没能安稳,我一夜都在听她讲前世因,
从她出生到死亡,不幸的家庭是相似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像无根的草,尤其是晚清时期,女孩子更是活的艰难,对于孩子多的家庭,随便送人,或者卖掉,一点也不奇怪,而她。六岁就被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做童养媳。
说是童养媳,其实就是佣人,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当她是人,尽管才六岁,也学会看人眼色 ,打杂跑腿。
不论生活快不快乐,日子一样会溜走,十年时间,她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大户人家并没有让她嫁给儿子,而是这家老爷起了歹念,一心想将她收房,这下可是让大奶奶火冒三丈,有不能明着反对,还故作大方的张罗着给老爷收房,暗地里一场更惨无人道的阴谋正在酝酿,
可怜的她,如何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一个从小就被卖掉的小女子,长的漂亮,也成了罪过。
这个姓孙的女子,思晴,主人家给取的名字,她只记得自己姓孙,被卖了的人,没有什么事她可以做主的。
孙思晴,命运多舛的女子,如果说16岁之前,是平静且纯真,那么16岁以后,就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