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玄幻：讲真的，我凭邪力成神》第6章 魔蕴
齐霄回去跟他们告知这个情况。
“看来我们只能往那边走了。”他冲通道另一头扬扬下巴。
五人向深处走去，阿妍在队首，带着光源一点点照亮前路。这通道也像天然形成，四面浑圆，时宽时窄，地面起伏不平。
“照这个行进速度，我们还有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到头了。”
殿后的齐霄打趣道。
白商佑回身说：“方才你不在时我们推测，尤蚁的母兽恐怕就在不远处，因此需谨慎行动。”
“卧槽，那玩意儿最小的也比狼狗大，还需要妈咪？”
“一般来说，妖兽的幼兽才喜欢成群结队，所以刚刚那些大约只是幼体，母体不会离太远。”
说罢，白商佑顿了下，眨眨眼，“齐公子，此处‘卧槽’是何意？我从未听过。”
齐霄憋笑：“白同学，你还是这么爱学习——”
前方传来一声惊叫。
齐霄最先反应，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阿妍的领子把她拖回来：前方脚下已经没路了，阿妍差点一脚踩空栽下去。
“祖宗，你忘了自己会飞吗。”赋巧巧擦了擦阿妍额角的冷汗。
“什么味儿，呕……”有股温热微风从底下吹来，带着腥味，赋腾直接干呕出声。
白商佑和阿妍的两团火苗飞了出去。但在这样小的光照范围下，没照到任何东西，通道边缘下方还是未知的漆黑。
齐霄压下恶心，闭上眼：他还未修习点火的仙法就从久灵山跑了出来，但若举一反三，既然许多仙法都需汇聚力量至掌心，那么……他手作碗状，似要握住空气，凝神……
我要光，他想。不知为何，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尤蚁发光的红眼睛。
那击杀尤蚁时过电般的感觉再次袭来，冲向手心——
“你干什么！”赋腾声音嘶哑惊恐。
齐霄睁眼，只见他掌上已然托着一团火红灼目的光球，映红了每一张惊惧的脸庞。
森寒戾气自光球扑面而来，齐霄却本能地觉得它对自己并无威胁。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他将光球抛出通道外，使其旋转升空，又像烟花般炸开散作满天星，铺天盖地照亮了整个空间。
由此才看清，前方脚下似深深的断崖，最底下是一道宽阔“河流”，“河水”呈暗紫色，好似十分黏稠，正极缓慢地流淌，散发着温热。
整个空间巨大无比，溶洞般的穹顶极高，左右不见紫河尽头，对岸距此至少百米。
难以置信，山体内部竟有如此大的空间。
然而此时无人在意这副奇景：赋腾盯着齐霄，拉着赋巧巧一瘸一拐地后退，阿妍轻轻发抖、双手交握。
唯白商佑尚存些镇定，指着穹顶的火红星光问：“齐公子，若我没感觉错，这是邪法，唯妖魔可施展，你是怎么……”
“霄哥，霄哥！”赋腾腿一软跪在地上，“你、你是何方魔王假扮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蠢货，”赋巧巧咬牙踢了赋腾一脚，“他之前使过仙法的，妖魔怎么会使仙法。我看，是刚刚被什么附身了？”
附身？
齐霄一瞬间想，难道真是我杀的那只尤蚁附身了我？
不对，他盯着自己的手掌想，我神识清明、意志自由，显然是我吸收利用了它的力量……
赋腾躲着齐霄，溜到通道边缘，颤声说：“我不管了，我要离开这儿，我要去对岸！”
他说罢腾空而起，施展仙法飞了出去。
“轰——”
他离岸尚不到五米，霎那间，妖气乍起，底下暗紫色大河传来巨响，是黏稠液体的剧烈滚动声。赋腾脚下那处“河面”迅速鼓起，仿佛一股巨浪正在酝酿，同时腥臭味翻涌出来。
阿妍惊道：“天，它是活物，它感觉到你用仙法了，快回来！”
赋腾却好像傻了，悬在紫河上空一动不动。
齐霄用邪法在手中幻化出一条赤光长鞭，一下子套住赋腾，猛地往回一拽。
赋腾从半空栽了下去，继而被长鞭拖住。他不敢再动用仙法，只得跟坨腊肉一样挂在崖壁，身下的紫河逐渐平息下来。
“叫我什么？”齐霄俯身拽着长鞭，歪头一笑。
“……”
“说话。”
“爹爹，拉我上去……”
“我没有你这种儿子。”齐霄甩手把他拎上来。
“这黏液竟是妖邪，”阿妍探头看断崖下，打了个冷战，“就算没有眼睛耳朵，也能靠感知仙法来捕食。”
“惨了，”赋腾哀嚎，“退不能退，进不能进，我们要老死在这了！”
“那它对邪法有意见吗？”齐霄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地面。心神流转间，一道细窄闪光的“桥”自他掌下地面发源，一路铺到对岸。
紫河应是把邪法当作了友军，没什么反应。
“别用任何仙法，徒步走过去。”齐霄起身指了指“桥”。
赋腾哆嗦着后退一步。
“先别纠结我的邪力了，”齐霄打了个响指，“不想被下面这玩意吞了就照做吧。”
“我听齐公子的。”阿妍软声道，小心抬眼看了下齐霄。
“我也是。”赋巧巧斜了一眼她弟。
……
邪法有限，桥窄，五人前后走成一列。
桥下紫河现在又好似一个没任何威胁的死物。
“它实在狡猾，有仙法靠近才现出真面目。”白商佑走在齐霄身后，低声说：“先前它没展现任何法力时，恐怕也只有唐高仙能提前发现它有魔蕴在身。”
“唐高仙？”齐霄问。
“他是幻沙谷副谷主，有直接看穿一切仙蕴和魔蕴的天赋。”
哦，是那个谷主身边的中年样貌仙人，齐霄回想起来了，在会场时齐霄仅仅站着什么都没做，就被那仙人一眼看穿了仙蕴的深浅，就跟有透视眼一样。
而对一般人来说，若对方不施法，都难以察觉对方是仙还是魔，更别说像X光一样直接看透对方的蕴之深浅和层级。
“我有个师父，”齐霄又想起汪望月，“他也有这类能力，连未觉醒的仙蕴都看得见。”
“是吗？”白商佑的声音很困惑，“此天赋极难得，我只知唐高仙这一例。”
极难得？好哇老汪，齐霄暗叹，你虽是个闲散半仙，天赋倒带劲。
“敢问齐公子的师父是哪位高人？”白商佑语带敬佩。
齐霄沉默了下——汪望月不愿被人打听。
白商佑倒也见好就收，只道：“若唐高仙或你师父在此，定能看出你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齐霄想。
经过刚刚几次运用邪法，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套不同于仙蕴的新力量在他身体里安了家——从那只他斩杀的尤蚁身上吸收的魔蕴。
齐霄深吸一口气——魔蕴比起仙蕴，是如此炽烈、骄横、锋利。
汪望月曾把仙蕴比作仙法的水源。那么，如果仙蕴是清泉，魔蕴就是96度的斯皮亚图斯伏特加……
不过，他感觉这魔蕴竟没有干扰他原本的仙蕴的意思。
不如说，仙蕴和魔蕴，竟像鸳鸯火锅一样在他体内和平共存？
“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齐霄一回头，眼见着赋巧巧失去平衡歪倒，从桥上直直下坠。
而还未等齐霄动作，赋腾便不顾禁忌使出了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