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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白娓、言浅易子木的小说《花下人》是著名网文作者函宣所著的一本现代言情小说。简介:白娓跟许明绍并排走在方家花园狭小的石子路上,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此时都聚集在主楼的宴会厅,与之相比,这里要显得安静得多。灌木丛上摆放着装饰用的小灯,昏黄的灯光将静谧的花园烘托得十分温馨。寒冷的空气灌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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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下人》第8章 发小

白娓跟许明绍并排走在方家花园狭小的石子路上,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此时都聚集在主楼的宴会厅,与之相比,这里要显得安静得多。灌木丛上摆放着装饰用的小灯,昏黄的灯光将静谧的花园烘托得十分温馨。

寒冷的空气灌入肺中,白娓冷得一抖,有点后悔刚刚怎么没把外套一起拿出来。早知道就不把东西寄存了,这样现在就可以给姨妈打电话回家了。十分钟前,她被许明绍拉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再见到她的这位发小。

说是发小,又是异性,难免会有青梅竹马的嫌疑,但白娓却不敢和许明绍攀上什么关系。许明绍的父亲和白林衫是很亲密的合作伙伴,柏氏有许多项目都是在许叔叔的支持下展开的。按理说父辈关系好,孩子们的关系应该更好才对,可到了白娓和许明绍这里,却正好相反。

从见许明绍的第一眼起,白娓就产生了欺负他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发育晚的缘故,八岁的许明绍和六岁的白娓站在一起,比她矮了一个头,让白娓实在叫不出“哥哥”两个字。不仅如此,她还把他的肉脸当成面团捏。

白娓不给长辈问好,还老欺负许明绍的行为让身为父母的白林衫和木锦很没有面子,当着许明绍爸妈的面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并命令她以后必须管许明绍叫哥哥,还要给他赔礼道歉。屈于爸爸的淫威,白娓只好忍着眼泪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还喊了声“哥哥”。

没想到她这么一喊,一旁的许明绍很是受用。他板着脸,对着白娓点了点头,“妹妹乖”。气得白娓直跳脚,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当着大人的面,白娓不敢做什么,让叫哥哥就叫哥哥,让拿水果就拿水果,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样子。可一到了旁边都没有大人的时候,白娓照样对许明绍暗下毒手,并且一次比一次狠,不光搓他的脸、抢他的玩具。

许明绍每次都捂着脸幽怨地看着她,活脱脱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儿。白娓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就算是让她再叫十句“哥哥”她都愿意!

可是白娓终究是小孩子,还是很怕许明绍会告家长。于是她威胁他,如果敢让父母知道的话,她就咬人!吓得许明绍只好含泪点头答应。

这场闹剧直到许明绍上初中全家搬去伦敦以后才得以终止。距离远了,白娓欺负不到许明绍,她也就慢慢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关系也久而久之就疏远了。哪怕是加上了联系方式,也没说过几句话,直到这几年有了微信之后,白娓在整理联系人的时候,才逐渐想起她这位发小。只是没想到,今天许明绍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白娓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问许明绍怎么回来了,就看见他抿着刀锋般锋利的唇,冷着脸,如同一个冻得结实的冰块。月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脸蒙上了一层薄纱,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些年过去,他长高了很多,也褪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

白娓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她现在应该是打不过许明绍了,还是降低存在感吧,免得他回忆起小时候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找她寻仇什么的。一想到小时候她是怎么欺负许明绍的,白娓就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两人沉默地走着,只有白娓的高跟鞋在石子路上发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声音。冷风吹得她摇摇欲坠,白娓觉得自己的腿和胳膊已经没知觉了。一阵邪风吹过,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许明绍见状停了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言不发地盖在了白娓身上。带着温度的外套,宽大到可以把白娓整个人都罩住。她吸了吸鼻子,凛冽的气味瞬间溢满了鼻腔,“谢谢你呀,许明绍。”

许明绍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情绪不显。月光下,他黑色的衬衫少系了一个扣子,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肌肉。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有了外套做铺垫,白娓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许明绍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几年在英国过得怎么样?”

“不错。”

“……”

许明绍惜字如金的毛病并没有改,白娓尴尬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她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就这样被许明绍终结了,让她也觉得有点受挫。

她摸了摸头发,企图寻找一个新的话题。身上的亮片裙随着她的动作摩擦着许明绍放在身侧的手指,他的睫毛颤了颤,不动声色地把手挪远了一些。

就在白娓想开口问他这次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许明绍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往后走了一小段距离,才接起来。尽管许明绍已经刻意回避了,白娓还是看见了来电人是许明绍的父亲。

“明绍,回来吧,我看到你跟白家那个女孩在花园里了。马上到敬酒环节了,别分不清主次。”

“知道了,父亲。”

许明绍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令人压抑的宴会,他这次之所以接受了方家的邀约,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冻得发抖的女孩。他在听说白叔叔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白娓,他很担心她,可漫长的等待回应他的只有令人烦躁的电话忙音。后来再打过去,白娓的手机就关机了。

他很担心她,所以一直有关注白娓的动向。知道她从祖宅搬走之后,心里更是燃起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惧。听说方媛的生日她也会到场,这才赶了回来。没想到却正好撞上了她被方夫人为难的场面,便把她带了出来。

许明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白娓,见她不说话,就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他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可他的父亲偏偏要把他的这点权利都剥夺,催他赶紧回去应付方家那些人。许明绍皱了皱眉,跟白娓解释了一下缘由后,起身返回宴会厅。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与小时候那个会哭会闹的小男孩大相径庭。现在的他,冷漠而又疏离,像一个高贵的贵族,没有一丝温度,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许明绍,”白娓叫住了他,他转过身,疑惑地看向了穿着单薄的小女孩,“衣服我过几天洗好了还给你吧,你还住在祖宅区吗?”

“嗯,我去拿吧。”

“可是我搬家了,我现在住在市区。”

“好。”

白娓对他挥了挥手,“那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她的笑容像是六月的清泉,融化了被冰雪覆盖的山崖。

送走许明绍之后,白娓一个人溜达到了方家的后花园。这里相对来说比较隐秘,如果不是方媛从小就爱在花园里跟她玩捉迷藏,她也不会知道。可能是觉得不会有人误闯,布置的人也没有费什么心思,少了彩灯,高大的灌木丛就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了。

白娓却一点也不害怕,借着月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小时候方媛特意让管家摆在这里的两个秋千,坐在了上去。当时她和方媛总喜欢窝在这里,没有人来打扰她们,也不用注意什么淑女礼节,这才是真正属于她们的一块小天地。

后来两个人越来越大,秋千的高度已经不再适合她们了。方媛就提议把战场转移到室内,这块正对着方媛房间窗户的小花园也就逐渐荒废了。白娓如今坐在这个残破不堪的小秋千上,多少有点担心它会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垮掉。

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逛到这里来了,可能是今天晚上装得太久了,笑得她脸都僵了,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吧。白娓脱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等待着宴会结束就可以去拿外套然后走人了。她真的不想再撞见熟人了。

“白娓?真的是你啊!”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

白娓抬起头,看向了站在石子路尽头的男生。他挺拔的身躯在黑夜中像是一棵橡树,坚定又充满力量。巧克力色的瞳孔映射出满天繁星,如同碎钻般闪耀在白娓心头。

言浅走过来,坐在白娓身边的秋千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啊!”他伸直了大长腿,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很委屈地缩在秋千上。

“我也是啊,你怎么来了?”

“陪我妈来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邀请函,非要拉着我和我爸一起过来。”

白娓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不知道言浅家里是做什么的,但是没有哪个企业家不想和方家合作。趁着方媛生日来巴结的不在少数,没什么好惊奇的。

言浅扯了扯身上的领结,又解开了一颗扣子,望着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无聊啊!穿西装好累!”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刚刚看到白娓的那一刻起,心里就闷闷的。可能是整个宴会的环境太让他压抑了,也有可能是看到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总之他现在心里很不爽,想问问白娓这个外套是谁的,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身份管她的事。

良久之后,他看向了她,“你呢,你为什么来?”

白娓看着言浅沉静的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话,“我也是被邀请的。”

言浅没有再追问,她不想说,他也不想逼她。他修长的手指在扣子上灵活地转了一圈,西装外套就被他脱了下来。他把它盖在了白娓裸露在外的腿上,“夜里凉,披上点吧。”

心中的燥热如同喝下了一杯热可可,温暖了她千疮百孔的心。白娓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安逸又幸福,“其实,我和方媛是发小。”女孩的声音穿透了柔和的月光,带着一丝入骨的微凉。

那天晚上,白娓跟言浅聊了很多,她告诉他在来四中之前,她也住在祖宅区。她还告诉他,如果不是飞机出事,她还会一直住在这里,上贵族学校,然后出国留学。但是她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言浅的表情也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不忍。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在遇见自己之前,白娓竟然经历过这么多。他安慰她,她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他们这群朋友。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泪水闪烁在眼底,白娓笑着对他点点头,“谢谢你,言浅。”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就在她跟言浅聊天的时候,从会场溜回房间休息的方媛正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房间里很黑,她却还是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自己找了一晚上的人。

方媛本来只是想回来喘口气,顺便脱掉身上这件快要把她勒死的裙子,没想到歪打正着看见了他。之前致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楼下那个五官精致的男孩子,他像一只温柔听话的大狗狗,站在楼下,听着她讲话。听妈妈说,他叫言浅。方媛打算趁着敬酒环节跟他认识一下的,可她找遍了宴会厅,都没有他的身影。

——而现在,他却在这里,安慰白娓说自己一辈子都会做她的好朋友。

方媛轻轻地关上窗户,将夜晚的冷风和欢快的说话声一起隔绝在了外面。她一点都不觉得冷,怒气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她一把扯下手腕上那个廉价的手链,手链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断成了两节。

她把手链扔在了桌子上,依然觉得不解气,又抄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嫉妒刺破了她的皮囊,在暗夜中开出了黑色的蔷薇。

有一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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