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农家娇宠》第6章 被气到颤抖
奶奶背着梁田，一手抬着鸡蛋，行走很艰难。
可她又不舍得叫醒梁田，只能一点一点往家里挪。
幸好大宝懂事，带着弟弟们过来迎接。
“好多的蛋。”
“奶奶把妹妹给我。”
“我来扛鸡蛋。”
“小心了，这些都是种蛋。”
大宝接力背上梁田。
二宝和三宝两人抬起了鸡蛋。
奶奶轻松了许多，捶腰捶肩往家里去。
“你们吃饭了没有啊？”
“吃了，娘进城送衣服去了。”
奶奶将自己的帽子盖住梁田的后背，不让她晒得太厉害。
她抬头看向火辣辣的太阳，抱怨天气热。
……
梁田是被饿醒的，她爬起来时，看到奶奶在数鸡蛋。
一颗颗鸡蛋被擦得光亮，整整齐齐放在沙地，像是整理列队的士兵。
“好多蛋。”
奶奶：“向黄财主借了三十颗，你娘又找回了二十颗，不少了。”
“一锅放不下。种蛋放久了，也会坏掉的。”
奶奶看向梁田，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打算用铁锅去孵蛋，今后得要用瓦罐去蒸饭。”
“嗯。”
奶奶：“有点难吃。”
“伟人曾经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是安慰奶奶，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怜她这锦衣玉食的人，到了这里，只能吃苦再吃苦。
傍晚梁李氏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了二十颗种蛋。
梁李氏：“陈老镖头分家，陈三爷分得了拢右道，这条道价钱高，就是辛苦些。
孩子他爹留在城里，过两天出镖，先走一趟短镖，再走远镖，可能赶不上过年。”
梁李氏情绪低落。
奶奶也很担忧，“等明年，不让他去走镖。”
梁李氏兴奋地抬头，“等明年，家里的外债就清了吧。”
没有了外债，就不用走险了。
到了明年，一切都好起来了吧。
梁李氏眼里有了希望，身上充满力气。
“三爷给发了二十文，我都用去买种蛋了。”
“还是你聪明，这件事办得好。”
婆媳二人去自家地里砍竹子，制造一个跟铁锅差不多大的蒸笼。
她们又将家里的粗布全都拿出来，在蒸笼上铺一层粗布，再铺稻草，最后把种蛋放下去。
要时刻保持水的温度，梁田家耗费的柴火就多了。
梁李氏经常带大宝上山砍柴。
某次砍柴回家的路上，喜婶笑问：“我见你家烟囱经常有烟冒出来，最近得钱了吧，做什么好吃的了？”
后背湿透的梁李氏，抿着嘴，干渴地说道：“有吃的就不会饿成这样。”
“哼。”喜婶不信。
八岁的大宝在哄两岁的梁田睡觉，轻轻拍打，还给扇扇子，动作十分温柔且耐心。看见娘亲走近，还小心提示娘亲轻声不要吵醒妹妹。
“小妹，小妹。”
“小妹，我们摘到了黑桃子。”
二宝和三宝兴冲冲跑回家，一下子跑到梁田跟前。
大宝想制止都难。
熟睡的梁田被吓一跳，整个人蹦起，茫然地看着三个萝卜头。
“叫叫叫，就不知道小声点。”
大宝跳下去一人给一拳，“看你把小妹弄哭了。”
二宝：睡不够的小妹好难哄的。
三宝：小妹生气好可怕。
二宝三宝紧张地看着梁田。
起床气大的梁田，爬起来就摸棍子。
“小妹，我们知道错了。”
“娘，小妹又要打人了。”
“救命！”
“吵吵吵，你哥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你们活该。”梁李氏左手拧着二宝，右手拉着三宝。“都坐着，准备吃晚饭。”
梁田打哈欠，任由奶奶给自己擦脸。
“清水擦脸不犯困，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梁李氏用葫芦勺往瓦罐里舀粥，一人一碗，先孩子再大人。
三个萝卜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等梁李氏分了大人的，他们就吃完自己碗里的。
大宝眼巴巴地看着瓦罐，“还要。”
“没了，晚上睡觉，可以吃少点。”
大宝将瓦罐抱过去，伸头往里看，还真的没了。
二宝抢过去，抱起瓦罐摇晃，听不到一点水声。
三宝凑过去，也要瞧瞧瓦罐里头有什么。
瓦罐口的一粒米，都被他们捏走，放进嘴里。
梁田见大宝喋嘴还想吃，就把自己的碗推过去。
二宝：“小妹小气，只给大哥不给我。”
三宝：“我也要。”
“那你们一人一口。”
三人抢过去，大宝小口，二宝一口，三宝一大口，梁田的碗一下子少了一半。
气得梁李氏敲打三宝脑袋，“你怎么不一口吃完？饿死你妹妹算了。”
梁李氏用瓦罐熬菜粥，一点也不好吃。
为了未来的好日子，全家进入吃苦耐劳的境地。
“有才家的，怎么最近老见你往山里去？这山里是有菌子，还是有木耳啊？”
喜婶笑话梁李氏。
“耗费这么多柴火，在家里做好吃的？”
喜婶这样一说，边上的妇女瞥了过来。
梁李氏连忙说：“能有什么好吃的，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了。”
说着梁李氏背柴离开了。
喜婶对旁人说：“看她走得这么匆忙，肯定没说实话。”
喜婶又说道：“有福家的，你家对她家不错吧。有吃的，有穿的，都分她家一份。
她家倒好，有吃的一点也不给你知道。”
有福家的：“闭嘴，关你什么事。”
嘴上是这样说，可心里头的介怀上了脸。
谁人都知道有福家的现在很不开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福家的对梁有福嘀咕嘀咕。
“你看那屋顶上，老有烟冒出来，一定是瞒着什么。”
吃了午饭，两人一同到梁有才家，“我们就过来串串门。好久不见婶子出门了。”
梁奶奶：“我很好，就是有点头晕，最近不爱出门。”
为了家里的那些种蛋，她有许久不出门溜达了。
梁有福和娘子闯了进去。
“大白天的，婶子关什么门啊。”
这院子小，一眼就看光了。
瞧见了老菜稀粥，也瞧见了厨房里的大蒸笼。
看到这个有福家的就气了，阴阳怪气地说：“蒸包子还是炊粉条啊？”
梁李氏上前拦下她，“嫂子，那里头不是吃的。”
“放在灶台上蒸，不是吃的是什么？”
有福家的大力将梁李氏推开，呵斥梁李氏：“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你家问借钱的时候，我们家第一个借给你。
你们说迟点还，我们也同意了。
看你们家可怜，我家就是吃一口肉，都送几块来给你们。”
“你们呢？你们呢？”有福家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梁李氏。
她是被气到颤抖了。
“没有的，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