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尘埃之罪[刑侦]》第8章 报复性杀人
刘卓冷静下来，“要说仇家，小芳之前，确实是有的。她也是后来才跟我说。她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叫周杰。”
“周杰！”几乎是异口同声，孟魏和覃以葵听到周杰皆是大吃了一惊，其他人也是意识到了，除了许希林和张牧丞没有什么反应。
周杰可是连环案的死者！
“周杰死了以后，她觉得，总有人跟着她，她害怕，就让我每天接送她上班，她跟我坦白了，周杰是个富二代，之前谈过分了，然后有一次，她带着她的舍友一起出去玩，碰上了周杰，周杰看上了那姑娘，小芳就帮周杰，灌了那姑娘酒，然后周杰……”
“那个姑娘家世普通，碰不过周杰，就直接退学了。小芳说，她也后悔当时，她没想到那姑娘会那么反抗。再后面，我一直接送她上下班，她一天天疑神疑鬼的，我就跟她吵了一架，没想到，她就——死了！”
“有线索了。”孟魏突然跑进来说。“监控里拍到，6月8号晚上八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有两名电工曾进入宿舍楼维修电路，两人提了一个极大的装配箱，出来的时候，装配箱看起来没有进去那么重了，怀疑是抛尸者。”
“把视频拿给我看一下。”许希林开口道，看过之后，分析说：“两个人，身材比例很好，比较健硕，走路姿态上判断，应该比较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张牧丞让小马等人去学校调查这两个个电工和这个女生，自己则拉出白板，将连环案周杰的线索上添上了刘芳这一环。
目前的线索可以锁定杀死刘芳的犯罪嫌疑人是她的舍友，很可能是被刘芳伤害过之后的报复性杀人，但是犯罪心理跟连环案凶手还是不同，有没有一种可能，杀死刘芳的人，或许是认识连环案凶手的。
会不会食罪者杀掉周杰，是帮肖小雅杀的?
小马回来后带回了一些信息，“张队，刘芳的舍友名叫肖小雅，去年三月份就退学了，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电工身份也是冒充的，看来是为了抛尸。”
“小芳，我的小芳啊——”会议室内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哀嚎，想来是刘芳的家人来了，覃以葵出去安抚刘芳的妈妈。
“警官，我，我半个月前做过一个噩梦，我梦见我家小芳了，她身上滴着冰碴子，她说她怕。
我没想那么多，我没想到，我的小芳啊，她怎么死的啊，警官您一定，要帮小芳找到凶手啊！”刘芳的母亲癫狂的嚎叫着，刘芳的哥哥说，听说刘芳的死讯后，母亲就开始疯疯癫癫了，可能是受打击太大了。
“警官，你听我的，梦里，她冷，她身上滴着，冰碴子呢。”
“妈，您别瞎说了，什么梦啊，警官，我妈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您见谅。”
冰碴子，这一句话点醒了覃以葵，她立刻进了法医室，“以葵姐，二次尸检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确认一件事。”之前看到尸体身上有一些溃烂均匀的组织，一时间没想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再看，很有可能是冻伤之后，皮肤坏死了。
“有生活反应的大面积冻伤，除非是在冰窖，冷藏室这样的地方……孟魏，查一查，这个肖小雅。”
孟魏走访了肖小雅的同乡，了解到肖小雅退学后没有回老家，而是去了一家肉串场打工，认识了肉串场的小老板秦文豪，秦文豪有点小钱，也认识一些社会小流氓。
据肉串场工人描述，肖小雅和秦文豪是恋人关系，但是上个月21号，秦文豪已经在变卖肉串场，这个月3号，已经完成所有交接手续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
根据死者刘芳家附近的监控显示，确实有两名社会男子经常性跟踪刘芳，从监控画面里可以看出与两名电工应该是相同两个人，好在是露过脸的，于是画出侧画，张牧丞随即安排抓捕。
两名混混在被抓到的时候正准备坐上逃回老家的火车，没见过这么多警察，属实是慌了，一到警局就什么都招了，张牧丞和刘风负责审讯。
审讯室里，张牧丞只是冷漠看着两个人，并没有做声，看的矮个子混混不敢抬起头与他直视，对面的人仿若地狱使者，迎接着自己的审判。
个子偏高的混混急切道：“警官，人是那个肖小雅杀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杀人，我们就是平时跟着秦哥做点坏事儿，可是我们从来没杀过人啊，是秦哥！”
小个子的混混只低着头说自己没杀人，害怕到全身颤抖，仿佛已经绝望。
“有没有侵犯过刘芳？为什么将尸体抛尸在学校。”刘队发问。
“有，但是是秦哥指使我们做的，我们以为就是跟那女人玩玩，没想到秦哥是要杀人的。
那个肖小雅，给她打了什么东西，然后扔进了冰库里，我没想到那女的下了死手，都是秦哥威胁我们，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不放过我们。”高个子的混混，只想着杀人是大事，急着摆脱。
在外面观察的覃以葵听到那句“就是跟那女人玩玩”的时候立马暴跳如雷了，“什么狗东西，把强奸罪说的这么轻而易举。他……的！”
一直没说话的张牧丞开口了，“秦文豪和肖小雅在哪儿？”
“我们不知道，听说他们早跑了。”高个子混混冷静回答道。
“听谁说的？”张牧丞的话，掷地有声，不带一丝情感。
“变卖了厂子不少钱啊，这个秦文豪应该挺喜欢肖小雅的吧？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出国才是最安全的，6月3号下午完成所有手续。
肖小雅被自己的奶奶抚养长大，感情特别好，但6月4号晚上她奶奶就被肖小雅接走了，老人没护照，15天内肯定走不了，所以他们现在就藏在某个地方，我说的对不对？”
张牧丞一改冰冷，脸上露出几丝不带笑意的微笑，看的高个子混混整个人发憷，“你瞎说。”
“秦文豪待你们不错吧，这么舍得掩护他，但是没用，现在他是出不了国了，就算你们不说，没多久警方也能找到。”刘风补充道。
一直不太说话的矮个子男人，可能是良心过于不安，终于交代秦文豪和肖小雅藏身的地址。
警方立刻实施抓捕，将二人抓获归案。秦文豪是个矮个子的男人，脸上有一处长四厘米的刀疤，身上戾气不小，被抓之后恶狠狠的盯着警察，而肖小雅则显得格外平静，白衣长发，谁能想到看起来这么温柔的姑娘会动手杀人。
覃以葵一直好奇张牧丞怎么看出那个高个儿在撒谎的，于是等他出来立刻就问了。张牧丞看着她，认真道：“基础操作。”便直接拿着文件准备去审问肖小雅。
看来张牧丞这人只有在罪犯面前话多，覃以葵在张牧丞后面小声嘀咕：“什么刑侦专家，整一个绝缘体吧。”
却没料到张牧丞突然回头冷盯着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张队破案能力真是一流，昨天11.30接到报案，今天下午就结案了，真不愧是刑侦能手，一下子破了我们刘队的记录……”
张牧丞不屑的嗤笑，“案子还没结呢，肖小雅还没审。”
不知为什么，看见张牧丞的时候覃以葵总觉得有点心虚，好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都是错觉吧。
肖小雅坐在张牧丞对面，自顾自地开口：“没想到你们发现得这么快。”
肖小雅主动承认了杀人过程，和杀人动机，“我把她当朋友的，她却配合那个人渣，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恨她！”
刘队问：“你为什么不报案？”
“报案？呵，报案有用么？周杰是什么人，呵。我故意勾引秦文豪的，我觉得他有人，那个傻子居然真的帮我，人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死者身上的证据告诉我们，你们都脱不了干系。”张牧丞漠然道。
听到这里，肖小雅一下子抓狂起来，“我说了跟他没关系！”
另一边秦文豪的审讯中，也是一个劲儿的把罪往自己身上揽。
“秦文豪也说跟你没关系。”刘队说道。
“呵，他这个傻子……”说着，思绪也渐渐拉进过去，相识，相知，他那么好，却被自己的仇恨拉下了水，忍不住大哭起来。
覃以葵觉得，如果当初肖小雅选择相信法律，相信警察，也许今天他跟秦文豪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我永远相信正义，会迟到，不会缺席。”
待肖小雅情绪平静下来以后，张牧丞开始问关于周杰的事，毕竟这是大家最关心的。
听到周杰，肖小雅整了整衣服，收起了自己思绪，坐正道：“周杰的死跟我没关系，他罪有应得。”
看着肖小雅的反应，张牧丞可以笃定肖小雅知道什么，立刻厉声道：“你见过他？”
“什么？我不知道。”肖小雅异常的平静，显得更加不寻常，让大家都怀疑起肖小雅一定知道点什么。
无论怎么审，肖小雅就是一语不发。刘芳的家人则是请了最好的律师要将肖小雅判死刑，现在搞的局里很是被动。
“决不能让她被判死刑。”张牧丞坚定道，仿佛不管发生什么这都是既定事实。
覃以葵知道张牧丞想的是之后提审的问题，便安慰道：“秦文豪那边会请律师的，刘芳家人那边局里也会沟通，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