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蒸汽之下》第7章 对手并不是人
一天过去了。正如哥哥夏雁朗所吩咐的，夏雁生今天请假，并没有去工作。但他当然也没有留在家休息，毕竟他并不是真的脑袋出现问题。
再次来到了浊涧街，来到了贝亚德昨晚的藏身之处。贝亚德坐在一旁，背靠墙边，正在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面包。
“师傅。”夏雁生进门之后打着招呼。
贝亚德把吃剩的面包随意扔到一边，那边还有另外好几个被吃剩的面包。
看着夏雁生拿着一个篮子，贝亚德说：“不用带东西过来了。我看你的衣着，你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吧。医疗用品的话在克米克那边能拿到，食物的话……我自己能找到。”
“是吗。那干净的衣服……”
夏雁生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贝亚德，但昨晚那沾着血迹的部分不知道为何早已变得十分干净。黑色的大衣显得有几分帅气。
贝亚德又看了看夏雁生，问道：“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帅啊。”夏雁生依然毫不犹豫。
“哈哈。”贝亚德笑了笑：“那好，那就把你现在看到的我好好的烙印在脑袋里吧。”
说着，贝亚德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这个给你。长剑对你来说太早了，这个刚好。”
夏雁生接过匕首，拔出一看。闪闪发光，锋利无比。稍微有点兴奋。
贝亚德拍了拍放在旁边的长剑说：“这把匕首叫做银星，和我这银月是同一块矿石打造出来。”
“我会当成传家宝的。”
“不用当宝，物品就是给人用的。而且你应该多用，让这东西变成你手脚一样灵活。”
夏雁生点了点头。
贝亚德又说：“说是要教你剑术，其实我也不会什么剑术。所谓的剑术，是人用来和人战斗的东西。而我……我的对手却并不全是人。”
夏雁生回想起关于三剑士的童话，确实当中有不少只存在于故事当中的生物。巨龙，女巫，海怪，等等。
“所以，我教你的是战斗方式，而不是单纯的剑术。再说了，如果真的要学剑术的话，也不是跟我学，还有某个更适合的人。”贝亚德说着，略有所思的看向一边。“算了，先教你一点最简单的东西吧。”
听到这话，夏雁生马上拿着匕首，摆好姿势。
“不用摆姿势，你首先要做的是‘看’。”
“看？”
“活用你那眼睛，你的眼睛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是指能看到各种奇怪的东西吗？还是在黑夜当中也能清楚看见浊涧街相关东西这点？夏雁生不得而知。
“你的身体就算跟同龄人比，都属于矮小，瘦弱。要取胜，就必须仔细观察对手，找出破绽，攻击弱点。我也说过了，我的敌人并不是人。面对着不是人的对手，到底要攻击哪个部位才算是有效？这就需要观察。”
夏雁生听懂了，马上点了点头。
“所以，今天开始，你就要习惯观察周围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街上的纸袋，你都给我仔细观察，盯出个洞来。你要熟悉你自己最大的武器，你的眼睛。不过同时也要记得体能锻炼不能落下。”
“知道了。”
夏雁生应了一句，之后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盯着我干嘛？”贝亚德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不是，就这？”
“哎哟，你这小鬼，这还不够？你先做到再说吧。”
“但是……但是这个要不断练习的吧，我一定不会偷懒，一直练习的。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些……基本功？战斗架势？招式？之类的。”
“唉，好了好了，教你简单的两招吧。不过你要记住，万不得已，不要跟敌人正面碰撞。装死也好，装投降也好，好好观察敌人，在最适当的时机，攻击对方弱点，一击致命。这才是最适合你的战斗方式。”
说完，贝亚德就拿起自己的长剑，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随便挥动了几下。对夏雁生的指导基本上只靠口头完成，毕竟现在的贝亚德是个伤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大半天过去了，到了傍晚，夏雁生便准备离开。
“你不问我吗？”贝亚德突然这么一问。
“问？问什么？”
“昨晚的事情。我可是被军队追着打哦，你就没想过我是坏人？”
“可是如果师傅你是坏人的话，你就不是童话当中的英雄了吧？”贝亚德重复了昨晚的问题，夏雁生则是重复了昨晚说过的话。
“那我跟你说军队是坏人，你相信吗？”
夏雁生稍作思考，皱着眉头，有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唉……”贝亚德轻叹一声，说：“再教你一件事吧。不要轻易相信你所看见的，你所听见的。要自己去思考，去判断。”
“自己……判断？”
“对。自己思考，自己判断。为了做出正确的判断，你，多学点东西吧。”
夏雁生苦笑：“我家很穷，没钱上学。而且妹妹也生病了。”
“不是上学，能学到东西的地方有很多，你可以去图书馆。而且东方不是有一句话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从别人身上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夏雁生似懂非懂的又点了点头。
“走吧，时候不早了。还有，不用每天来。这点小伤我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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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雁生刚走出浊涧街，来到了亚当大街上，迎面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就走向了这边。想起师傅的事情，他有点不安的低下了头。
正当夏雁生走了过去之后，穿着军服的男人用力吸了一口大气。
他回过头去看着夏雁生的背影，小声的说：“这小鬼，怎么有一股兽臭？”
看了看夏雁生走出来的那个巷子，穿着军服的男人决定过去看看。
左转，左转，再左转。绕了杂货店一圈之后，顺着巷子走。走了一段路，男人便停了下来。在曲折的巷子当中，有一个不自然的路牌。
往亚当大街。
虽然这巷子曲折，但只有一条路，为何要弄一个路牌在这呢？
男人皱着眉头，又深深的吸气：“味道在这附近断掉了啊。”
他四周看了看，附近都是一些没有人住的房子。门和窗都被木板封住了，也没有被人潜入的痕迹。
“那小鬼，应该会再来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