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顶流费尽心思接近我》第4章 原来是新瓶装旧酒了
“啪嗒——”
苏悠的一滴眼泪掉落在合同上，把纸砸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低下头看向合同上被泪水浸泡过的签名，想起了什么。
记得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不止签了一份，而是好多份。她当时还开玩笑地对财务小李说：“怎么要签这么多份……该不会是卖身契吧？”
现在想想，小李当时的神色似乎很紧张，眼神躲闪，笑容勉强。
当时小李含含糊糊解释：“现在的合同就是那么麻烦啦，一份要签好几个地方。苏总，李总还能害你不成，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我先恭喜你啦。”
小李成功转移了话题，当时的苏悠沉浸在被求婚的幸福里，一点都没起疑心，小李让签哪就签哪。
可现在拿在手里的合同，仅仅最后一页有她的签名。即使合同一式四份，也不需要签这么多个名字。
苏悠心里涌起了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都签了什么协议，这些协议又会起着什么作用。
李唐中的电话还是没有接通，他向来不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之前每天早上六点多就会起床晨跑，自律性极高。
时间已经指向八点半，她踱回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放下玻璃隔断的卷帘，转念给南溪眉打了电话。
电话居然接通了。
“溪眉，李总跟你在一起吗？”
“在，他在洗澡呢……”南溪眉的话有些漫不经心。
“他早上又去晨跑了吗…”苏悠问完自嘲地笑了笑，事情已经这样了，她还关心他是不是去晨跑？自己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苏悠的话被南溪眉没有礼貌地打断了：“你知道的，他就喜欢早上做……运动，不过不是晨跑呢，他现在一身汗，在冲凉呢。”
“你什么意思！”苏悠察觉出了南溪眉的话外之音。
“你好迟钝哦，难怪李总这么说你……”南溪眉娇滴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又补了一句，“对了，苏悠姐，我以后就不能在你旗下了，你多保重哦。”
她的笑声，透露着一份洋洋得意。
“你在说什么？他说我什么了？”苏悠的话音里一丝不安被放大。
“等下微信发你。”手机被南溪眉匆匆挂断。
苏悠打开了微信，找到了南溪眉的头像，不多时，南溪眉发了张照片——一张下半身的照片，低低地围着浴巾，李唐中并不太成气候的腹肌，苏悠化成灰都认得。
苏悠气得手都在发抖。
不一会儿，南溪眉发了份她的解约书。
苏悠顿时明白了她自己到底签的是什么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苏悠的微信刚发出去，对话界面就显示了个红色圈圈感叹号。
【对方并不是你的好友】
苏悠气急攻心，狠狠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随着甩手的动作也一并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生脆的一声响声。
苏悠在办公室等到了中午，财务小李也没有来上班。几个关键岗位的员工和艺人的经纪人都没来。秘书小许一个个拨打电话过去，均是无人接听。苏悠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亲自翻出了公司的几个银行账户查询！
“财产被转移了……”看着一个个余额个位数的银行账户，苏悠脑袋像被轰炸机扫荡过一遍。
她呆了半响，才想起来给律师打电话。律师电话没接，打到律师事务所，才被告知已经欠了半年多的律师费，早已中止了服务，对方还向苏悠催讨欠下的半年费用。
老板亲自在财务室里查账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整个公司，公司人心惶惶，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刺探消息，公司的座机也此起彼伏，有自称债主的人打电话进来催讨债务。
似乎是一夜之间，原本朝气蓬勃的公司就负债累累，颓然倾覆。
秘书小许联系完旗下的艺人之后，进来跟苏悠汇报情况。苏悠从她苍白的脸色中，已经十分了然结果。
“苏总，我们公司只有一个账户里还有五十万，可能是他们还来不及转走的，不过有债主打电话来讨债了，说我们欠了他五十万的广告费，有合同作为依据。还有，我确认了，大部分艺人都说自己已经解约了。她们的经纪人也都辞职了。”
苏悠咬紧了牙关。
没想到李唐中看起来温文尔雅，做起事来这么狠绝。
苏悠徒然间红了眼眶。她跟了他七年，他怎么一点都不念旧情，要将她逼至绝境。
苏悠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李唐中的号码，李唐中的手机永远是在忙音中。估计号码已经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苏悠眼眶一酸，还来不及难过，就想起了什么。她抬头看向小许：“你说大部分艺人都解约了，那还有谁没有解约？”
“只有前年进来的练习生丁矩。”
苏悠有了点印象，丁矩参加歌唱比赛，名次不太高，不是很起眼，不过她觉得他形象好，颇有天赋，虽然李唐中不太赞同，她还是签下了他。
“解约的有说他们解约了去了哪里吗？还有解约的原因？”苏悠问。
苏悠不明白李唐中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了，大部分人不肯说，只有左又菲说了是去另一家经纪公司，待遇什么的都比我们好，分成也比我们高。有人帮她搞定和平解约，她当然屁颠屁颠跑着去了！”小许愤愤不平，“就这样，她昨天居然还有脸跟着你去庆功宴。”
“难得结识名导演的机会……这群……”苏悠咬了咬牙关，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便是这人世的凉薄。
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现在公司债台高筑，现金流枯竭，人心也涣散了。苏悠原本打算向毕云里和许诺若求援的心思也打住了。谁知道这个无底洞需要多少钱来填，即使填平了，公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吗？
经纪公司最重要的资源就是艺人，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即使填平了债务，也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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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小许揣着手机小心翼翼进了苏悠的办公室，对着还在核对各类债务的苏悠说：“苏总，您要不要看看这个新闻？”
苏悠接过手机一看，是一家新的经纪公司——幻象娱乐成立的新闻。
新闻配图中，李唐中和南溪眉赫然亲密挽着手剪彩，自己公司旗下解约的艺人也罗列其中。
原来是新瓶装旧酒，另起炉灶了！
血流一下子涌上苏悠的额头，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咬了咬牙关，愤而站起，“刷”地提过包，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