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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次日。

好不容易等到沈逢今书院休沐。

沈令央早早约上他,去官府开了契书凭证。

侯府的公子,便是庶子,也非基层办事的小吏能得罪的,飞快给二位官属开了籍契证明。

“二哥秋闱可有把握?”

两人从府衙出来,沈逢今答:“如今距秋闱不足月余,我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

“二哥只需平常心,今上……科考一事近两年许是会再有一场。”沈令央言有深意。

新君登基,按照惯例都是会开恩科,招揽属于自己的朝政班底。

沈逢今:“正因如此,许多学子都抱有这样的侥幸心理,我等才不可懈怠,需更加尽力把握住他人松懈的机会。”

“……”

她二哥简直正得发邪。

沈令央:“那我更不能耽误二哥温书了,你快回吧。”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她原地转个圈,“你看我打扮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我?”

脸上涂得黑黄,还有雀斑,纤细腰身也围了几件衣服遮住。

除了身高难以伪装,确实和镇北侯府沈三寻不见一丝相似之处。

“二哥快去温书吧,这才是正正要紧的大事。”沈令央连连催促。

无法。

沈逢今便先行离开,回府去了。

契书拿到,再有十来天便要入宫,沈令央虽是娇生惯养长大,但她从小便因不遵礼教、不耐烦那些三从四德,而不讨侯夫人喜欢。

为了在后宅活下去,她便十分聪明去寻了老夫人庇护,孝敬长辈时端茶递水伺候人的活儿也都是做过的。

只是更多的劳力活儿就没有了。

沈令央想去找些从宫里出来的宫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最好是使钱就能行得通,让她得一个轻省些的活计。

来到西街,此时正是临近晌午。

沈令央脚步一拐,打算先去朱雀大街的千味楼吃顿午膳再去拜访。

初秋的天儿,不冷不热晒着正舒服。

她眯眼想着待会儿得找个临窗的位置,却无意中发现前方大树下有两男子借着树荫遮掩,打晕一个锦衣华服的姑娘。

沈令央当即醒了神,下意识想呼救,却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她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如今又落难市井,顶多帮忙报个官,自己的性命最是要紧,冲动前去不仅救不下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正当她打算快步离开,托人去京兆尹报案时。

长巷幕帘下,有个身影异常熟悉的男人。

是晋王萧庭非!

沈令央心怦怦跳,她看了眼位置,确定他一直注视着小巷内,估摸着是在暗中跟踪后,便快步冲向那小巷!

路过巷口馄饨摊时声音还不大不小地告诉老板,“快!快去报官,我方才见着有人唔!”

萧庭非眼疾手快捂了那女子的嘴,带着她到一边暗处隐下。

馄饨摊的老板傻眼,萧庭非撩开衣袍露出挂在腰间的巡抚司腰牌,低声道:“官家办案,切莫声张。”

“诶诶,好、好的!”老板立时垂下头,闷头开始包馄饨,不敢再多看一眼。

幸亏萧庭非阻挠及时,巷中两贼人正在把那姑娘装麻袋,并未察觉。

沈令央抬头瞪眼挣扎,嘴里似有呜咽之声。

他不得不揽得更紧些,遏制她的挣扎。

这一揽,倒是揽出怪异来。

事从权急,他的手落在女子的腰臀间,很明显能感觉上半个手掌和下半个手掌的触感区别。

这女子缠了腰?

难道是藏了软剑?

萧庭非禁锢她的力气越发大,单手在那女子腰间摩挲按压着。

沈令央瞪大眼睛。

不是吧,晴儿悄悄打听来的消息,不都说晋王的后宅简单,除了一王妃两侧妃三贵妾就再没女人了么?

平时也不眠花宿柳,连王府都很少回,怎么她一遇上就开始耍流氓了?

直到那两贼人把麻袋扛到驴车上,萧庭非才松了捂住她嘴的手,并飞快从她衣摆下扯出她缠在腰间的衣裳。

“!”

变故突然,饶是沈令央存了勾他的心思都不禁红脸,“你、你、登徒子!”

萧庭非也愣了。

这衣裳就是纯粹的衣裳,没藏软剑,也没藏软鞭暗器……

沈令央急急后退,却不小心踩着松弛的裙摆,腰间滚烫的大手下意识向上一揽,纤纤细腰不赢一握,贴着薄薄的衣衫不知疲倦传达着热量。

掌心紧贴人家姑娘的腰窝,萧庭非尴尬无比,忙扶稳松手站好,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误会。

幸亏这地方偏僻,只有个不敢抬头的馄饨摊老板。

沈令央衣领稍敞着,耳垂羞得通红,眼睫微垂遮住飘忽的眼神,微微侧头露出比脸颊更加白润粉嫩的颈侧肌肤。

萧庭非的目光顿了顿,立刻发现这女子上下脸颊肤色不对。

再看了看刚刚捂着她下半张脸的手掌心,已是一片灰褐色。

这姑娘竟是在故意扮丑?

他闷咳一声,“抱歉,我……”

沈令央眼神往小巷一瞥,打断他的话,“对了!那位姑娘!”

说完蹭蹭跑去巷子里,萧庭非还拿着人家的衣裳,只得快步跟上。

可现在哪里还有贼人的影子!

“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呀!明明我冲过去就能把人救下来的!”

沈令央秋水一般的眸子瞪过来,“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义薄云天的好人呢!”

见这女子气呼呼的好似与他是旧相识。

萧庭非上下打量她一眼,在触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时,突然忆起,“……是你?”

“终于是认出我啦。”

沈令央娇俏地哼哼两声,“看在你上次救我的份上,我相信你不是坏人。那你说说,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

原来是她。

萧庭非把衣裳抖开披在她肩上,给她亮了亮腰间的令牌,“此事系众甚广,无法相告。你只消知道我是官家人,不是贼子便可。”

说完朝着空中挥挥手,斜上方瓦块声动,他也跟着朝巷口另一头跑去。

又不见踪影。

也是不巧,正好遇着他办案,无暇闲话。

可什么案子需要他一个皇子亲自督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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