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宋景泽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顾安澜看，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想要我给蒋律吹耳边风，也不是不行……”
顾安澜双眼一亮，誓言旦旦：“宋总，有什么吩咐请说，我，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桌面上棕色小熊玻璃饭盒，宋景泽思索片刻说道：“我之前订餐的私房菜，厨师回老家下个月才回来。你做的菜虽然不怎样，倒也干净卫生。”
“以后我给你带饭，直到厨师回来！”顾安澜反应贼快。
宋景泽点了点头：“我胃不好，饭得煮软烂些，菜式尽量清淡。”
“宋总喜欢吃软饭，这个我知道。”顾安澜点头如捣蒜。
宋景泽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却又说不上来：“行，回去干活吧。”
“那买菜的钱……”顾安澜低头对上宋景泽的视线，慌忙改口：“当然是我出！我出！”
宋景泽挥挥手：“回去。”
“好咧……”顾安澜拿起空饭盒，哼着小调儿高高兴兴离开。
终于耳根清净了。
宋景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感觉跟之前张秘书煮的味道不一样。他想了想，翻出手机拨通蒋雅楠的电话。
“有事？”听声音能判断出来，蒋雅楠的心情不太好。
宋景泽开门见山说道：“昨天早上那个女孩，不是委托你当代理律师吗？年假延后，先把案子接了。”
蒋雅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来了精神：“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主动开口求我？”
宋景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个小姑阿娘年纪轻轻，倒是挺厉害的。你和周守礼，居然同时帮她求情，我挺好奇是怎么一回事。”蒋雅楠揶揄道。
宋景泽微愣：“周律师也帮她求情？”
周守礼的履历，他也略有所闻。天权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法律界的神话，主攻经济纠纷案，战无不胜。
天权之所以能成为南城最大的律所，周守礼和蒋雅楠这两个活招牌缺一不可。他自从业以来，打交道的都是上市公司、跨国集团，居然会替顾安澜这种小虾米求情？
“对呀，昨天的事，我已经答应帮这个忙。”蒋雅楠实话实说。
宋景泽没有说什么：“那就行，你用心点便是。”
“我哪桩官司不用心了？而且，这案子还挺有挑战性的，我喜欢。”蒋雅楠说。
宋景泽没有接话：“在忙，挂了。”
“哎……生日派对！”
“嘟嘟嘟……”
下班之前，顾安澜接到天权律师事务所的电话，通知她晚上带上杜红娟跟蒋律师见个面。
得知这个好消息，顾安澜高兴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行，明天得给宋景泽加个鸡腿！
蒋雅楠的性格跟她的外表一样，精明干练。
晚上顾安澜陪杜红娟在律所见了面，把整个案子完整叙述了一遍。末了，杜红娟小心翼翼问道：“萌萌还在拘留所，警察不让我们见面，蒋律师能帮帮忙吗？”
蒋雅楠挼了一下刘海，满脸自信说道：“你们可找对人了，明天在家里等我电话，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面。对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取证，例如家暴后的验伤报告或者出警记录之类的。”
口讲无凭，上了法庭凡事需要讲证据，这个道理顾安澜是明白。
“萌萌被那个混账欺负几年，一直不敢跟我说，我不清楚有没有留证据……”杜红娟欲言又止。
“没事的杜阿姨，明天争取跟萌萌见上面，我们当面问清楚。”顾安澜安抚道。
—
翌日，杜红娟果然接到蒋律助理的电话，通知去一趟拘留所。
顾安澜特意借了老顾的车，送杜红娟过去。
由于蒋律师有其他事情要忙，接待顾安澜的是蒋雅楠的小助理。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男孩，话不多，做事倒也稳重。
交涉不到十五分钟，工作人员把杜红娟喊进去探视室。
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反正没多久杜红娟就出来了，说张萌萌想要见顾安澜一面。
没想到好闺蜜半年没见，却是在拘留所里。
看着桌子对面憔悴不堪，披头散发的张萌萌，顾安澜心如刀割。她曾经就像鲜艳欲滴的一朵鲜花，如今仿佛要凋零一般，看不出来半点生机。
“安安……”
张萌萌的声音嘶哑极了，双目无神，仿佛一具丢了灵魂的躯壳。“我认命了，已经跟妈妈说了不要起诉。”
顾安澜心尖一颤：“为什么？”
张萌萌没有搭话，眼底闪过的一丝自嘲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定是徐政那个混账威胁你，如果上诉就会搞杜阿姨和你弟弟，对不对？”顾安澜咬牙切齿。
杜红娟积劳成疾身体不好，弟弟刚考上名牌大学，前途无量。
这些，都是张萌萌的软肋。
徐政那个混账，果然猪狗不如！
“那你呢？如果被徐家起诉，面临的将会是牢狱之灾！你还年轻，怎么能……”
顾安澜的话，被张萌萌硬生生打断了。
她的双眸重新蓄满了恨意，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打官司需要人力物力财力，我不想拖垮家里，而且……”张萌萌的双眸噙着泪花，反问道：“徐政是魔鬼，他绝对不会放过我！”
说完，她撸起袖子。
张萌萌露出一截手臂，部分是新伤，大部分是旧伤，狰狞的疤痕跟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顾安澜惊讶得捂住嘴巴，表情转为愤怒：“萌萌……徐政简直就是魔鬼！”
张萌萌自嘲地说：“徐政对我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可是安安，我们斗不过徐家……我……我认命了！”
“官司还没打，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认命？”顾安澜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被工作人员提醒，才最终坐了回去。
“萌萌，我这次托关系找的律师，是打离婚官司的王牌。经她手的案子，就没有输的。”
“你以为认命，徐家就会放过杜阿姨和你弟弟吗？魔鬼的话，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