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华啥时候见过许漾这样子,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将宋鹤白松开。
回过神来不满道,
“大姐,你又在这抽啥疯?我们好心帮你养儿子,结果你打我儿子在先,搞得光宗晚上疼得吐血,连学都没法上!你要是还想回娘家,就必须赔我医药费!
当然,我也不多要,十块钱,你再给我们鞠躬道个歉,让我把鹤白小墨带回去干活,这事儿就算了了!”
真是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听到这话,许漾差点没被气笑了!
一个跌打损伤的药膏才八毛钱,十块钱?!都够买一百个鸡蛋了!
“你咋不直接去抢钱!还跟我算钱,你配吗?!”
许漾指着这一家三口人道,
“早了不说,你许建华大前年赌博欠了六十四,人家要砍掉你一只手,是谁花钱赎的你?”
“还有罗翠花,你当年要嫁给我弟弟,娘家狮子大开口要八十八块,不给钱就把你嫁给村口死了媳妇的老男人,是不是你哭着要走了我男人给我的彩礼钱!”
“你俩儿子女儿吃的喝的穿的,包括上学的学费不都是我拿的?
还帮我养儿子,这两年你们一家子衣服裤头谁洗的,饭谁做的!城里保姆一个月还赚十五,我俩儿子给你们当老妈子这钱你咋算?”
“想要十块钱是吧?你们先把我之前出的那些钱给我还了!”
一听没占到便宜还被要求还钱,罗翠花一下子就炸了,
“你自己给出去的钱凭什么往回要!”
许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说这是我给你们的钱了?!”
这要是一般人,还真臊的不敢说话。
但许健华却梗着脖子道,“谁让你是长姐,你也不出去看看,哪家当姐的不贴补自己弟弟!拿点钱看给你计较心疼的,丢不丢人!
况且我现在是在和你说光宗的事情,你动手在先,就该赔钱!”
“我先动手?谁看见了?有证据吗?没证据我告你诽谤的!”许漾咬死了不承认。
“不过你给我儿子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这可是大伙儿都瞅见了的!”
许漾说着,扑到宋鹤白身边,一脸关心道,“妈的儿啊,你疼不疼啊?”
她伸手要去摸宋鹤白的脑袋。
但在宋鹤白看来,许漾不关心她弟弟,一脸慈爱的关心他,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试图退后,却被许漾拉住手腕,背对着众人朝着他的方向眨眼。
一旁的宋野看不明白,“咋滴,你眼抽筋啊?老在这对着大哥眨——”鼓啥呢!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鹤白试探性的那句疼给打断了。
“快让妈瞅瞅!天可怜见儿的,你这脑门咋恁红?该不会是脑震荡了吧!来,让妈考考你,你是不是感觉头晕恶心?”
宋鹤白,“……是。”
“是不是全身疲乏无力?”
“……”,宋鹤白好像猜出对方要干嘛了,干脆做出没力气似的样子往地上一倒。
“大哥!”宋野吓坏了。
但许漾却守在前线持续播报道,“伴随着耳鸣,心悸,喘不上气……”
宋鹤白,“……?”
不是,差不多得了!
宋鹤白闭着眼睛,露出条缝给许漾使眼色,这么高难度他怎么演?
许漾管他怎么演,“我说,伴随着耳鸣……”
宋鹤白捂住耳朵。
“心悸。”
宋鹤白揉着心口。
“喘不上气,以及……”
快别以及了。
宋鹤白干脆长腿一蹬,直接装死。
“我命苦的儿啊!”许漾扑上去,小拳拳捶他胸口,嚎啕大哭道,
“娘这才把你接回来,你还没享两天福,咋就要没了啊!这不是挖娘的心吗?”
宋鹤白,“……”
宋鹤白被贴近,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我不管!”
许漾哭完了,指着许建华道,“赔钱,我也不跟你多要,六十的医药费,今天你不给,咱们这事儿没完!”
罗翠花傻眼了,“六十块?要这么多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怎么不直接去抢!
而且我们只是往宋鹤白脑袋上拍了两巴掌,又不是砍他大动脉了,至于吗?!”
“你自己皮糙肉厚,我儿子能和你一样?况且六十块钱哪里多了?这些年都是这样子的好吧!我儿子可是读书的料子,你给他打成脑震荡,到时候影响了智商,没办法上大学,那可是国家的损失,你们也是民族的罪人!”
宋野支持,“罪人罪人!”
许漾掐腰道,“给钱!敢不给钱,别怪我直接带着大伙儿跟我去警察局报案!到时候留下案底,你们坐牢不说,看许光宗还怎么读书!”
“你少吓唬我,说得好像谁会陪你去似的!”
就许漾这人缘吧!罗翠花梗着脖子,就不信会有人愿意为了她特地跑去镇上的派出所作证!
可谁知想法刚落,就见桂花嫂挺起了腰板,
“我会!”
李铁柱,“我也会!”
“没错!我们都会去作证!”
“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给鹤白打的浑身是血昏过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要我说就该把他们关个十年八年的!”
“你,你们——”
罗翠花要气死了,不是说桂花嫂和许漾之前不对付吗?这咋上赶子来帮忙了?
这一群人心齐的不行。
许建华也是知道这事儿没办法善了,“我现在没有六十,先欠着,等——”
“我不等!拿不出钱咱们直接去警局别磨叽!”
许建华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将藏在衣服里面的三十块私房钱掏出来,“我就这点,你把我弄死也就这点!”
“这点很少吗?”罗翠花炸了,冲上去就要挠他,“你哪来的钱?好你个许建华,我为你生儿育女,你敢背着我藏私房钱?”
“行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许建华咬牙,
“大姐,你今天干着这事儿我记着了,为了点钱寒了自己弟弟的心,往后你再受任何委屈,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不帮着你!”
好笑!
别说她许漾靠天靠地靠国家,单说真要有指望,她去指望一群吸血鬼白眼狼,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许漾在翻了个白眼,眼看着许建华要带着媳妇儿子离开,直接抬手,“等等。”
罗翠花冷笑一声,“现在想着拦我们道歉是不是太——”
晚字还未出口。
就见许漾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撸下罗翠花手腕上的梅花牌女士手表揣兜里。
罗翠花炸了,“啊啊啊,许漾,还我!还我!你敢打劫,我要报警!”
“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手表可是我和怀景结婚那前儿,怀景特地去百货大楼给我买的,不仅要用手表票,还花了两百多,连带着一百八十八的彩礼和缝纫机全让我那个不要脸的后妈给霸占了。
没想到竟然兜兜转转竟到了你手上,你回去告诉她,她要是要脸,就赶紧把吃我的吐出来,否则等我把这些年咱们的账算清楚了,我也是要亲自上门讨债的!”
“你,你——”谁家当女儿的嫁妆不给弟弟补贴家用,罗翠花和许建华没想到许漾如此不可理喻。
急得差点没昏厥过去。
许漾看他俩还不走,干脆弯腰对着宋墨说了两句。
“啊?”
宋野纳闷的看她一眼,“真的假的?你不会事后打我?”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被说不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