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晚和谈越洲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点枣泥糕,罐头,麦乳精和水果之类的零嘴。
像糕点票糖票这些谈越洲几乎没怎么用过,攒了有不少,用起来也不怎么心疼。
东西买完之后,两人也没有在外面多留,就直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经过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巷子,云晚晚默默记着路线,走路的步伐都不自觉地变慢了许多。
谈越洲停下脚步,“怎么了?”
“没事。”
落日黄昏,天际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夕阳余晖下,郝有钱悠哉地坐在院里的长条凳子上,拿着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
直到听到不远处传过来的动静,应声抬头,隔很远就看到一个戴着遮阳草帽的姑娘朝着他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穿着碎花长裙,挎着军绿色的水壶,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五官,只露出一截白皙小巧的下巴。
他们老大则是拎着大包小包跟那姑娘的身后。
简直像极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和她的狗腿子。
郝有钱瞪直了眼睛,惊愕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扔掉手里的树杈,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大,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看着谈越洲手里的大包小包,郝有钱都惊了,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啊。
狗腿的凑上前,顺势接过谈越洲手里的东西,“老大,我帮你拿。”
“嗯。”
谈越洲也没有跟他客气。
手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太多,但零零碎碎加一起真挺沉的。
郝有钱呲着牙冲云晚晚笑了笑,“嫂子,我叫郝有钱,你直接叫我有钱就行。”
热情的有点过分,云晚晚尴尬的朝他挥了挥手,“……你好,我叫云晚晚。”
看他手上提着一大堆东西,云晚晚有点不太好意思,“……我帮你拿吧。”
“没事,别和他客气,郝有钱他劲大。”谈越洲一把揽过云晚晚的肩,“先进屋吧。”
“是啊嫂子,我这人劲儿大,能搬得动。”
郝有钱跟在后面进了屋子,把大包小包都堆在桌子上,扭头却发现云晚晚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看。
漂亮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看,就算那人是嫂子郝有钱也很不好意思。
尴尬地挠了挠头,“……嫂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偷看被发现,云晚晚觉得有点尴尬,“我就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看到过……”
郝有钱嘿嘿笑了两声,刚要开口说话,谈越洲却是皱了皱眉,不留痕迹地隔开两人,“郝有钱,你过来找我有事儿?”
郝有钱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老大,你昨天让我找的木材我已经找好了,就在屋子后面那块空地上堆着。”
谈越洲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赶人了,“谢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郝有钱不是高强那个二货,是个懂眼色的,老大都开始催人了,他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讨人嫌。
“好咧老大,那我就先走了。”
等郝有钱走了之后,谈越洲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正在愣神的云晚晚。
云晚晚没有反应。
正支着下巴,望着郝有钱离去的背影发呆。
“回神了,人都走了,还没看够是吧?”
谈越洲有点没耐心了,修长有力的指节捏起云晚晚白皙柔软的脸颊,让她被迫抬起头看自己。
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语气烦躁,“人都走了还在看,他有什么好看的?能有我好看?”
脸颊被捏的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拍开男人的手,“你干嘛呀?”
“我就是觉得你那朋友有点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在哪里见到过……
云晚晚一边琢磨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立马瞪圆了,“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黑市见到过他!”
她就说,他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他就是之前买她手表的那个顾客,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说实话,要不是走投无路,那块手表她还真舍不得卖。
眼睛滴溜溜乱飘,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谈越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扶手上,眼神往她身上一扫,“说吧,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我哪有在打什么坏主意啊……”云晚晚小声嘟囔。
谈越洲没有说话,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信?”
云晚晚鼓起勇气,“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说吧,怎么个事?”
“就是你朋友之前在黑市买了我一块手表嘛,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不可以帮我问问他,我的表还可以赎回吗?”
云晚晚也知道钱货两讫的道理,可那块手表是爸爸之前送给她的毕业礼物,要是条件允许,云晚晚肯定是不想卖的。
现在条件允许了,她自然是想要赎回来的。
“你就帮我问一下他,我可以多给钱的,肯定不会让他吃亏。”
云晚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男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散漫地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
云晚晚被他盯的心里一阵发毛。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这么盯着她干什么。
“在黑市里卖手表,胆挺肥啊,你知道黑市里都是一群什么人吗?”
谈越洲简直恨不得掰开云晚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年轻姑娘去黑市卖手表,亏她想得出。
一个漂亮姑娘出现在那种地方,简直想不被人盯上都难。
也得亏运气好,碰到了郝有钱和高强,不然别说是钱了,甚至还有可能落一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哦不对,是已经被人贩子给盯上了。
一想到这里,谈越洲就气的牙痒痒。
本以为云晚晚会依旧嘴硬,谁知她只是耷拉着脑袋,“我已经知道了。”
她以后打死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了。
当时她极度缺钱,去地方只是心存侥幸,后面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她看出那些人都不是诚心想买她的表。
更何况居然还被人贩子给盯上了,要不是她运气好,说不定现在连命都没了。
想到这里,云晚晚就感觉一阵后怕。
谈越洲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她,眼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年头空有美貌不是什么好事,索幸现在有他护着,没有人敢动她。
相信经过这次的事,谅她也不敢一个人再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