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纪时念一巴掌用力拍开了沈擎周的手。
“别碰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向后倒去。
几乎同时,沈擎周伸手接住了纪时念。
怀里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沈擎周这才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有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上。
站在边上的纪太太最先看清那是什么。
她脸色巨变,倒退着指着从纪时念红色薄毛衣上滴落的鲜血,一边捂着嘴干呕。
“血!好多血!我晕……血……”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往后一倒,正好就砸在了推着推车路过的护士身上。
推车翻倒,上面的一堆药水瓶子碎了一地。
“啊!有人晕倒了,快叫医生!”
一群人立刻上来扶她。
医院走廊里又是一阵忙乱。
沈擎周此刻眼睛里只有纪时念。
他横抱起纪时念,阴沉着脸对着身边的助理吩咐。
“开间病房,叫史密斯博士过来!”
等到走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晕倒的纪太太也被去急救了。
沈擎周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只有傅征云死死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另一头,握紧了拳头。
刚才他看见了,教父抱着纪时念离开。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对纪时念那么特别?
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
病房里。
纪时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完全黑了。
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闪动着昏黄的光线。
不远处的沙发上,闭眼靠着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
他像是很疲惫,就这么撑着脑袋睡着了,可即便是这样,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上位者的气息仍旧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纪时念低头检查伤口。
她身上崩线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发炎引起的高烧也退的差不多了。
又是这个人帮了她。
她明明应该感谢这个男人的,可对方偏偏又是傅征云的教父。
和那个想要杀了自己的凶手有着那么密切的关系。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纪时念怀疑,却又猜不透。
只是她的心底里明明是应该讨厌这个人的,可为什么总觉得……讨厌不起来呢?
大概是因为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帮助了自己。
纪时念想,她现在能够做的大概是远离这个人。
好在她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打包行李。
拔掉针头,决定悄悄离开的纪时念才走到门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靠着沙发沉睡的沈擎周,又走了回去,轻轻的拿起一旁的毛毯,盖在了沈擎周的身上。
“谢谢。”
有些话在沈擎周醒着的时候她没办法开口,只好趁着他睡着的时候道谢。
只是,等她再次转身想走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拽住。
“又想跑?”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纪时念抬头,诧异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男人。
对上对方深沉的眼眸,她下意识躲避他责备的视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纪时念你不说话,沈擎周就也沉默着。
过了好久,纪时念才意识到沈擎周一直这么抓着她的手。
她想要抽回,却发现对方看似温柔,实际上她根本挣脱不开。
纪时念的脸有些红。
“放开我!”
沈擎周深吸口气,松开了手,靠回沙发上。
只是他触碰过纪时念的手指下意识的碾了碾,意犹未尽,深觉遗憾。
他的小动作没有让纪时念察觉。
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沉稳。
“你是失血过多,伤口又发炎了,不想死的话,这几天乖乖待在医院。”
听到这话,纪时念冷笑一声,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她嘲讽。
“呆在这里?等着傅征云带人把我灭口,或者再抓去挖心掏肺吗?”
沈擎周霍然站起,他用力按着纪时念的肩膀,高大的身形覆压下来,落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他认真的望着纪时念,一字一句说。
“有我在,没人敢!”
纪时念愣住。
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
她努力压抑住飞快跳动的心,冷漠得反驳。
“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下一秒,却听沈擎周说。
“那就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