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贵妾》第10章 再引误会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
看着她的樱唇,他鬼使神差的想要尝尝味儿。
不过,他还是转过脸去,看向火堆。
火光跳跃,他的心也跟着跳跃。
夜渐渐的深了,宋锦书也准备去休息了。
他把温月娘给往旁边推了推,准备把她给抱起来,放在干草上。
但是温月娘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宋锦书,口齿不清的说:“大郎,还不睡觉?”
宋锦书听到这熟悉的话,又想起曾经挑灯夜读之时,月娘给他端茶水,也是这般唤他。
他不由的一阵恍惚,搀扶着她,温声说:“睡,我们到那边睡,那边暖和。”
温月娘眯着眼睛跟他到了干草上。
她躺下就又睡着了。
宋锦书去把两个火堆都添了柴火,这才回来跟温月娘躺在了一起。
躺下之后,他久久没有睡意。
火光微微跳动,偶尔还有柴火开裂的啪啪声,伴随着娘和月娘的呼吸声,他的心才算安宁了下来。
这辈子,他们隐居在此,外面再怎么大的腥风血雨,都跟他无关了。
至于百姓是否陷入水深火热,他已经不在乎了。
前世,他耗尽了所有,为天下百姓谋一条生路。
可是到头来他落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即或他们畏惧权势不敢说,可也不应该落井下石。
他和他的一家有何罪?
竟然沦落到那般地步?
这一世,管他外面巨浪滔天,天塌地陷,他也不关心。
保护好他最重要的人就好。
至于前世受他连累的那三族,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亏欠。
别说那三族,就是其他一些拐弯抹角的亲戚,也都从他这里捞了不少好处。
除却叛国罪之外,其他的罪名不都是这些亲戚给他带来的吗?
仗势欺人,贪污受贿等等。
到底是他连累他们,还是他们连累他?
所以,对他们他并不亏欠。
倒是家里的那些丫鬟小厮们可怜,忠心耿耿,最终都被斩杀了。
这一世若是不遇上他们便罢了,若是遇上,他定会极力庇护他们。
他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既然已经定下了未来的路,心里也便安宁了下来。
他转头看看身旁的月娘,见她还在熟睡,试探着伸过手去,想把她给抱在怀中,给她取暖。
温月娘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宋锦书。
被抓了个正着,宋锦书十分尴尬。
他只是想为她取暖而已,恐怕这番在她眼中倒像十足的登徒子。
他正不知当如何解释,月娘口齿不清的叫了一声大郎,转而钻到了他的怀里。
宋锦书还愣着,感觉到怀中一片柔软,甚是暖和。
他嘴角微微扬了扬,这才慢慢的把手给搭在了她的身上。
转而又用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搭在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脸上火辣辣的。
他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了,如今却还是臊的慌。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但困意还是来临了。
次日,他一早就醒了过来。
看到怀里的温月娘,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右腿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连忙把腿给拿开了。
温月娘被惊醒了,四目相对,温月娘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她感受到了腰间那不可描述的东西。
宋锦书也十分尴尬,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连忙离她远一些,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
温月娘连忙坐了起来,问:“麻了吧?来,我帮你捏捏。”
她说着就动手帮宋锦书捏胳膊。
她的手劲大,捏的宋锦书龇牙咧嘴的。
温月娘一边捏一边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忍着些。”
宋锦书没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温月娘问:“感觉好些没?”
宋锦书动了动胳膊,说:“好些了。”
“我脖子也疼,你给我捏捏。”温月娘说着坐在了宋锦书的跟前。
宋锦书看着她雪白雪白的颈项,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不过,他压制身体里那股洪水猛兽般的欲望,帮她捏脖子。
“使劲一些。”
“再使点劲,嘶,你用点力行不行啊?”温月娘一边嘶着一边抱怨着。
“疼不疼?”宋锦书温声问道。
“不疼,你只管用力,快点,快点……”
宋老太太被他们给吵醒了。
本来想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但是听到温月娘说这些话,她硬是躺着没动。
她心里抱怨他们两口子,要圆房也等两天啊。
现在他们都还没稳定下来,况且昨天还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得不得了。
今天恐怕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他们倒是把力气都放在这上头了。
不过这也倒难怪,毕竟他们都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她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能理解。
只是她儿向来稳重,怎么到了这山谷里头,反倒是轻浮了起来?
哎……
宋锦书帮温月娘捏了好大一会儿脖子,才松手。
温月娘晃了晃脖子,说:“真舒服啊。
走吧,我们准备早饭吧。”
“好。”宋锦书应了一声,两人整理衣服起来生火做饭。
早上还得吃饼子。
这些饼子都是宋锦书昨日买来一并带回来的。
温月娘说:“我们总吃饼子也不是个事呀,你先烧着水,我出去转转去。”
“你要去做甚?”宋锦书问道。
“去挖一些野菜,昨天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路上有很多可以吃的野菜,我去挖回来吃。”
宋锦书皱了皱眉。
他们宋家虽然不甚有钱,但也没有沦落到要吃野菜的地步。
这会儿听她说去挖野菜吃,心里有些无法接受。
他想说那些东西不合规矩,不能吃。
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那些迂腐的东西能救命吗?
不能。
割不正,不食。
用句俗语,那便是饿的轻。
人吃人的年代,割不正,抢食。
失去过一次性命,方知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命丢了,再大的理想和抱负也都毫无意义。
思及至此,便说:“我同你一起去。”
温月娘说:“用不着啊,我去薅一些回来够吃一顿就好,回头再去找。”
宋锦书说:“唯恐有蛇鼠。”
温月娘说:“那不正好,抓来吃。”
宋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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