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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孤心》第6章 一家、一宗、一教

时间一天天过去,叶萧在学馆的学习生涯也渐渐步入正轨。学馆主要开设的课程有《经学简意》、《语论》、《六股文》、《孝学》、《廉政说》、《忠君》,大体皆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儒学”思想,古月帝国时期的“儒门”,虽然已经消失数百年,但是整体的思想却依然流传于世。

一百年前的楚国先君建立大楚之时,面对百国战乱时代造成的文化混乱,急缺一种治国学术,当时有一奇人,名“南山居士”,于楚王大军凯旋必经之地,自设钓鱼台,垂竿而钓,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鱼钩是直的,旁边有路过老叟,好奇地驻足询问,“先生鱼钩如此直,怎么钓鱼呢?”答曰“不喜不悲,愿者上钩”。

返程途中的楚王,果然有了好奇心,与之攀谈,视之为知己,据《楚史》载,“王与士漫谈半日,抚掌而笑,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夜,即封为太常令”,太常令是主要负责掌管国家文化礼仪的官职,足见楚王的看重,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直钩钓的不是鱼,是君王的器重。

上任后,“南山居士”搜罗整理上古儒家遗留于世的典籍残篇,独尊儒术,以儒孝作为治国的文化,继而编写出《经学简意》、《语论》、《六股文》、《孝学》、《廉政说》、《忠君》这六本书,称为“儒学六经”,此后的楚人,如果想凭自己努力入朝为官,必要啃透这六经。

本来庞杂的各地风俗,渐渐被儒学规范,人们以尊老爱幼,孝道为荣。

说起这“儒家”,又不得不说说与之并立于当世的一宗一教。

“法宗”,是北方赵国的国教,何为法宗?这是传承于上古法宗的学说,大赵初立时,以轻骑攻伐,来去如风,迅疾如雷,然而,面对实力远强于南方诸国的北方各王,单纯的精锐轻骑不足以完成统一大业,建国后的赵廷内部也开始因为利益滋生出一系列的混乱,一度造成国力的削弱,危急时刻,赵武王力排众议,自上而下推行严苛的“法宗制度”,召集学者编写《赵律》,沿用古风,以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依照律法诛杀了数十名宗室子弟之后,一切顺利成章的推行了下去,人民安居乐业,并且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

这个本来风雨飘摇,徘徊在灭亡边缘的新生国度,就这样一步步强盛起来,有了稳定的兵源和强大的财力,赵武王一边以轻骑部队消灭敌人的野外力量,一边以装备精良的步兵军团攻破城寨,如风卷残云般,很快统一了北方大陆,虎视眈眈的望着大陆的东南方。

再说“道教”,是东方齐国的国教,齐国人以长弓善射立国,因其多山地丘陵,建国后倒也易守难攻,安枕无忧,这样安逸的环境造就了一代代齐王的懈怠朝政,贪于享乐,这样的环境无疑为上古时代“道教”的复兴提供了土壤,道教学说讲究“君主垂堂,无为而治”,认为君主无需亲自过问天下大事,认为只要多多选拔才子,把一切都交给天下才子治理,安心享受君主的生活。长此以往,齐国的官吏皆是一些空有诗书文章,而无实干之才的士人,处处弥漫着吟诗作赋的风俗,再无人研究诸如农事水利等实用事物。

……

“叶兄,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会试了,我们一起报名吧”

说话之人是叶萧结识不久的李莫,安泽城本土人士,家里经营着一间不大不小的裁缝铺,由于比较有名气,常常有达官贵人上门定制衣物,来此入学,也是为了搏个功名。

“当然要去,李兄,我们走吧,愚弟我正想试试自己最近所学是否牢靠”

报名的地方位于二楼的一间大殿,缓缓燃烧的熏香,释放着自己独有的香气,不免令读书人为之沉醉,在古朴素雅的竹简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不由想起了辛苦劳作,供养自己读书的爹娘,还有牵挂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心中一暖,下定决心定要学有所成。

“呦,这不是某个村里来的乡巴佬吗,谁给你的勇气报名与我等竞争”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转眼看去,一名身着锦袍,腰佩玄玉的翩翩公子踱步而来,他是安泽城城主的儿子,名唤申经,自打叶萧入学的第一天起,他的刻意针对就没停止过,眼中饱含的敌意令叶萧纳闷不已,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他,要不是学馆明文规定,“动武者逐出学馆,朝廷永不录用”,恐怕这家伙与他的一帮走狗早就把叶萧揍个半死了。不想因自己给爹娘带去祸端,叶萧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嘲讽。

径直略过申经,叶萧回到自己的小屋,认真温习功课,为将要到来的会试做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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