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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血双雄之九色琉璃珠免费阅读,剑血双雄之九色琉璃珠全文在线阅读

主角叫乔泽修廖与溪的小说剑血双雄之九色琉璃珠是网络作者宋紫溪写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简介:“唉,老天真不公平……这天下的好酒我还没喝够,举世无双的剑法也尚未练成,就连漂亮的老婆都没娶呢,就这么死了……”乔泽修心里嘀咕着,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又听到四下里虫声唧唧。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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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血双雄之九色琉璃珠》第4章 第四章

“唉,老天真不公平……这天下的好酒我还没喝够,举世无双的剑法也尚未练成,就连漂亮的老婆都没娶呢,就这么死了……”乔泽修心里嘀咕着,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又听到四下里虫声唧唧。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适才正躺在一条似曾相识的山道旁。“我不是死在断头谷了么?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梅岭啊!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他满腹都是疑团,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才爬起身,疾步向前走去。

行不多时,隐约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简单啊,你想冰凝固得更久,就要注入更多的内力。好好修习内功心法呗!”

乔泽修心头一震,暗暗吃惊:“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吗?那接下来一句……”

不出所料,他紧接着就听到了廖与溪那柔美动听的声音:“不行,修炼内功心法,万一哪里出了差错,走火入魔,泽祎会经受不住的!”

乔泽修愕然失色,当下纵身一跃,钻进附近一株大树上,探头张望,竟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和廖与溪、乔泽祎在山道上并肩而行。他立时给了自己一巴掌,但觉脸颊上火辣辣的,又用力眨了眨眼睛,可还是能真真切切地瞧见那三人的身影。

“难道我已经变成鬼了?那也不对啊,下面这个我明明还活着……此情此景已然发生,莫非……我回到了过去?”他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老天爷也打心眼里觉得我是个旷世奇才,不忍心我就这么去了,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只觉心乱如麻,于是抬手捶打自己的脑袋,一眼瞥见手腕上的九色琉璃珠,不禁一声轻叹,咕哝道:“若非这串珠子被那鬼丫头偷去,我也不至落得如此下场,更不会牵连其他乔家弟子……”想到此处,突然心念一动,“此时我们还没遇见那个鬼丫头!管他是死是活,是梦是真,反正我人都在这里了,总要做点什么……”他眼珠一转,立时跃下树来,迅速脱掉外衣,撕下两片蓝色绸布,将一块蒙在脸上,另一块裹住手腕,把珠子遮掩起来,随即双足一点,飞身而起,避开那三人视线,抢先来到与辛灵初遇的地方。

乔泽修在山道旁的树林里徘徊来去,游目四顾,心下思量:“既然珠子戴在我的手上,就说明之前在断头谷里所发生的一切皆为事实。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那个鬼丫头早就盯上了与溪,正暗藏在附近,等待她路经此地。我得尽快把她赶走才行。”于是高声道,“姑娘不必再躲了,我都瞧见你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四下里毫无动静,又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偷走崔家的血玲珑!我劝你识相些,乖乖交出来罢!等一会儿我们少爷追上来,你可就逃不掉了!”

其时辛灵正躲在附近一株粗大繁茂的树巅上,仗着自己身材娇小,藏在树叶之中不露形迹。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泽修,暗自寻思:“莫非他是崔家庄的人?不然又怎会知道血玲珑在我手上?可他的装束不像啊,难道是崔家暗藏的高手不成?万一崔煦真追过来就麻烦了,此地不宜久留……”她踌躇半晌,心中叹道,“算了,还是不可以身犯险,万一被这些名门子弟抓着了,后果不堪设想。只可惜我难得想到个好法子偷珠子……这个讨厌的家伙,坏了本姑娘好事!”她暗骂了一句,便即飘然而去。

乔泽修听得背后树叶微微一响,似乎不是风声,猛然回头,瞥见月光下一个白影钻出树梢,当即微微一笑,纵身追去。

辛灵见乔泽修紧追不舍,果然冲进了断头谷,正中其下怀。乔泽修心知乔以德想来断头谷调查火折子的事,而血玲珑就挂在辛灵的收藏室,于是打定主意试一试,争取将两件事一同了结。

再次入谷,乔泽修已对林中的道路颇为熟悉,辛灵竟一时无法脱身。辛灵择路而行,途中鲜少遭到机关暗器的突袭,过不多时,乔泽修便跟着她顺利冲破玄关,转入一条高松林立的小道,遥遥望见一个空荡荡的小村落。

月色溶溶之下,辛灵突然回手,将一把铁莲子向乔泽修脸上射去,幽光闪处,已及面门。乔泽修反应奇快,侧头避过,在空中轻轻巧巧的一个转身,落下地来。而辛灵趁势飞进布置巧妙的茅屋之间,瞬时没了踪影。

乔泽修自知随处可能暗藏机关陷阱,须加倍谨慎,于是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他环顾左右,见所有房门紧闭,四下里静寂无声,暗忖:“我在明,她在暗,于我而言,形势极为不利,耗下去也无甚意思。反正我都是个不死不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如开门见山罢!”于是朗声道:“姑娘,我跟随你一路至此,只为拜见谷主,不知姑娘能否成全?”

过了好一阵,但听辛灵说道:“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想见他?”她的声音发着回响,竟一时听不出是从何处飘来的。

乔泽修略一思索,正色道:“在下不过是个好管闲事的过路人罢了。近日来听闻有邪教徒四处散播火折子,教人引火自焚。这火折子可是断头谷之物?”

这话音一落,又半晌无声,随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火折子的确只有我断头谷之人才造得出,但邪教徒绝非这谷里的人。”霎时之间,居中一间茅屋的窗中透出灯火,一扇小门轻轻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黄衫男子,面对乔泽修温然微笑,正是辛勤。“能安然闯进我断头谷的人实不多见,看来这位兄弟身手不凡。恐怕你对我们有诸多误会,何不进来坐坐喝杯茶?我再详细解释与你听。”

乔泽修微一拱手,说道:“敢问阁下就是谷主?”

辛勤负手而立,淡然一笑,道:“正是。”

乔泽修自打复活以后,就不自觉地把一切所见所闻都当成一场梦,索性也不去多想,信步走进辛勤的屋内。他见里面陈设简陋,中间摆了张竹桌,其上放着茶具,便踱过去找张竹椅坐下,殊不料一只大铁笼忽然从天而降,“嘭”的一声,将他和桌椅囚在其中,直把他吓了一跳。

乔泽修立时起身,凝目一瞧,发现笼子的每根钢条都粗如儿臂,任人气力再大,也难以破笼而出,不禁苦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居然找个这么结实的家伙来困住在下……”

“死丫头,给我滚出来!”辛勤脸色陡变,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喝斥道,“居然带个陌生男人入谷,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辛灵从门口探出头,瞥了乔泽修一眼,嗔道:“哥,这怎能怪我?他能一路跟到这里,是他本事。”说着踏进房门。

辛勤疾言厉色地说道:“我在玄关设下的机关和迷阵,就算当今再厉害的高手,至少也要用一个时辰才能冲破!若不是你带路,他怎能这么快就进来了?”

辛灵把头一扬,说道:“如果你设的机关够巧妙,他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我!”

“呃……两位……”乔泽修想插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去。

辛勤指着辛灵怒道:“居然还敢质疑我的机关?明明是因为你的轻功太差了!”

辛灵不服气,急道:“倘若我轻功不好,又如何能偷来那么多名家兵器?”

“那个……我……”乔泽修忍不住又道,“可都听着呢……”

然而那两人仍自不予理会。

辛勤只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你还有脸说?干什么不好,非要跑去当贼!我辛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辛灵冷哼一声,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天天就知道躲在谷里,与世隔绝,我辛家的绝技都被你埋没了!”

辛勤咬牙道:“谁说家传绝技就一定要拿去外面宣扬?只要能物尽其用,就不算荒废!”

乔泽修只听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一摆手,坐下凳来,窃笑道:“罢了罢了,先让他俩吵个够好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俩倒好……”言念及此,陡然色变,心道,“莫非这兄妹俩压根儿就没把我当成活人!否则又怎会如此口无遮拦?”于是起身大叫道,“喂,你们想把我怎样?”

辛勤骤然住口,缓缓转过身,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乔泽修片刻,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没想好,不过你就别指望再出去了。”随即话锋一转,“你擅闯我断头谷,目的何在?到底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偷东西的?”

乔泽修装腔作势,白了他一眼,道:“我本来是打算老实交代的,但你的待客之道实在是……”说着用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钢条,当当直响,“我现在还就不想说了。”

辛勤毫不在乎地道:“也罢,反正我向来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随即转身而去。

乔泽修一怔,忙道:“别走别走!我招了还不行么……”

辛灵噗嗤一笑,嘟囔道:“你这人可真没骨气。”

乔泽修坦然道:“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帮崔家要回血玲珑物归原主,二是好奇那个火折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你们又与邪教有什么关系。”

辛灵抢道:“这些事与你何干?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乔泽修暗忖:“如果我承认自己是乔家少爷,会发生什么呢?那个还活着的我将置于何地?日后又会不会给乔家带来麻烦?”他犹豫片刻,正色道,“我适才已经说过了,在下只是个路见不平的过路人,与崔少爷相识一场。那些邪教徒残害百姓,居心叵测,岂能放任不理?”

辛勤微微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断头谷的火折子能点燃不灭之火。”

乔泽修眉头一皱,奇道:“何为不灭之火?”

辛灵神态轻蔑,说道:“就是用水也浇不灭的火啊,这有什么听不懂的?”

乔泽修心中一惊,追问道:“你当真是这里的谷主?这火折子可是你谷里的人传播出去的?”

辛勤冷笑道:“这谷里只有我和我妹妹两个人,你说我是谷主也行,说她是也可以。我只是个铁匠,足不出谷,而她……只喜欢当贼,你觉得我们为何要教人引火自焚?”

乔泽修惊道:“这谷中精妙的机关暗器,全部出自你二人之手?”

辛勤坦然道:“也有部分是我爹娘留下来的。”

“那你可知是何人创立邪教,蛊惑人心,又目的何在?”

“自然不知。”

“那你的火折子是如何落到了外人手里?”

辛勤脸色一沉,道:“无可奉告。”

乔泽修眉头一皱,心念电转,说道:“既然你愿意如实相告,放我出来说话不是一样么?”

辛勤眉毛一扬,道:“不一样啊。你人在外面时,问什么,我就要答什么。可如果你在里面,问什么,就要看我想答什么。”

乔泽修一时语塞,而辛勤转脸对辛灵道:“臭丫头,滚出去罢。”说着走出房门。

辛灵嘴唇一扁,咕哝道:“就会叫我滚……”

乔泽修急道:“我滚我滚,滚就是了,我最会滚了……喂!放我出去啊!”

然而辛灵跟在辛勤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茅屋,撞上了门。“哥,你真要一直关着他?”

“此人来历不明,谁知放出去会不会给我惹麻烦?”

乔泽修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心下一凛,双手紧紧抓住钢条,用尽全身力气晃了晃,却见铁笼纹丝不动,于是愤愤地发足踢了一脚。他强打精神,细细观察房屋的各个角落,却未能发现任何开启机关的蛛丝马迹。

他颓然坐倒在竹椅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道:“难不成我注定命丧断头谷?那还不如让我死在泽祎的眼皮底下,至少他还能把我妥为安葬,和与溪时常提着酒来拜祭我。如今被困在此地,死了也没人知道……”想到此处,顿觉说不出的孤单凄凉,脑海中蓦地里浮现出廖与溪的甜美笑容,不禁惨然一笑,喃喃自语:“如果与溪亲眼见到我的尸首,怕是会哭得死去活来吧?或许她永远都瞧不见才好……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回到乔家庄了?只可惜珠子没能还给她……咦?”他突然发觉哪里不太对劲,眼珠转个不停,“如果他们没遇见那鬼丫头,与溪的珠子应该还戴在手上,又怎会跑到我的手上来了?”

便在此时,辛灵悄悄推门而入,又回身上了门板,低声道:“你摘下面巾让我瞧瞧,说不定我会立马放了你。”

乔泽修怔怔地望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辛灵转眸一笑,又道:“实不相瞒,今日我在市集见到两位公子见义勇为,救下一个孩子。我瞧你眉眼跟其中一人颇为相似,倘若你真是他,就说明你是个好人……”说着斜睨乔泽修一眼,见他仍自不言不动,轻声叹道,“枉我还心里想着放你一马,你却不领情,那便算了罢……”

眼见辛灵转身离去,乔泽修脑中念头转得飞快:“她适才只字未提此事,怕是不想她兄长知晓。她之所以要卖个人情给我,意在找机会接近与溪,实则为了珠子。如今看来这对兄妹诡计多端,不可不防,我更不得暴露身份,祸及与溪,连累乔家!”于是扭过头,黯然道,“姑娘认错人了。”

辛灵眸光一闪,右手一扬,将两颗铁莲子向乔泽修的要穴射去。乔泽修微微侧身,立时抄起桌上茶壶,以食中两指揭开壶盖,让铁莲子扑入壶中。“姑娘这是何意?我不领你的情,便要杀人灭口么?”

辛灵冷笑道:“我不过想提醒你,你已是瓮中之鳖,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这铁笼内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你身手再快,也无处可避。倘若我多喂你几颗铁莲子,你还接得住么?”她顿了顿,又道,“何况我哥是决不会放你出去的,他可不想外人知道这断头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是你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

乔泽修登觉心灰意冷,双眼一闭,不再理会,心道:“堂堂男儿,死便死了,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活也活的不明不白,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他本以为辛灵会继续喋喋不休,或干脆射来几颗铁莲子叫他吃痛,殊不料竟全无动静。过了半晌,他睁开眼来,不禁愕然失色,眼前的辛灵和铁笼霎时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自己正独坐在乔家庄的卧房内。他将眼睛瞪得圆圆的,低头一瞧,衣衫齐整,珠子赤裸裸地戴在手腕上,抬手摸脸,面巾也不见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出房门,但见天将黎明,院里静悄悄的,一草一木尽皆熟识,花卉清香浮动,确是回到了乔家庄,登时又惊又喜。

微光朦胧中遥遥见到一个绿色身影轻飘飘地走过月洞门,乔泽修直奔过去,叫道:“晴儿!”

晴儿微微一怔,回眸一笑,轻声道:“大少爷,你才刚回来不久,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还以为你们经过昨夜的长途跋涉,累坏了呢。”

乔泽修瞟了一眼晴儿的腿,不禁脱口而出:“你的腿没事了么?”他话音刚落,登觉思绪纷乱,头脑一阵晕眩,不禁眉头紧蹙,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心道:“我在说什么,昨晚发生的事,我明明都知道啊!”霎时之间,他回想起自己和廖与溪、乔泽祎于昨夜疲惫不堪地走进乔家大门,听完戴漠兰的一顿痛斥,便各自回房睡下了,而晴儿就守在她旁边看着他们。

晴儿见他神色有异,奇道:“我的腿……怎么了?少爷,你没事吧?”

乔泽修顿觉百感交集,心念电闪:“莫非我当真改变了过去,而现在又活着回来了?”随即凝目瞧向手腕上的九色琉璃珠,“我的记忆已然一片混乱,唯独这珠子一直实实在在地戴在手上,难道一切皆由它而起?那鬼丫头一心想要这珠子,可是因为了解它的神奇之处?那与溪又可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是以才视之如宝?这就奇怪了,昨夜她为何从未提起丢了珠子的事?这珠子一直在我手上,岂非把她急坏了!”想到此处,便即转身奔进西侧的月洞门。

晴儿忙道:“大少爷,小姐还没起床……”话说一半,便即住口,守在了月洞门旁。

“与溪,你醒了吗?”乔泽修轻轻敲门,却无人应答。他侧耳听得房中传来细微的呻吟声,于是转身推开一侧窗子,左手撑在窗槛上,悄悄翻进房中,借着院子里射进来的微光摸到廖与溪床前。

但见廖与溪合衣躺在床上,将棉被裹得紧紧的,全身打战,额头还渗出了冷汗。乔泽修坐在床边伸手摸她额头,却见她悠悠转醒。

乔泽修适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如今能好端端地坐在廖与溪身边,但觉实在不可思议,一时心神恍惚,痴痴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廖与溪淡淡一笑,有气无力地道:“你又偷偷跑进我房间,出何事了?”说着缓缓坐起身来。

一瞥眼间,乔泽修发现她的手腕空空,也无暇多想,当下给她戴上了九色琉璃珠,勉强一笑。“回房以后睡不着,就跑来捉弄你了,没事。”

廖与溪瞪大眼睛注视着他,心下甚是诧异。虽然乔泽修有时闯了祸,会偷跑进她房里避难,却深知九色琉璃珠对她的重要性,是以从不曾拿珠子来戏弄她。

乔泽修纠结半晌,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是睡得有多沉啊,居然连珠子没了都不知道?”

廖与溪顿觉脑中一片混乱,皱眉道:“我好像做噩梦了,连你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至于梦见了什么,似乎不记得了。”

乔泽修见她当真浑然不觉,暗自感叹:“这珠子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人性命,改变过去,实属天下至宝。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徒增伤感罢了。”随即轻轻拍了拍廖与溪的头顶,温声道,“你既然把珠子当宝贝,可要看好了它。瞧你脸色,昨晚肯定没睡好,再睡会儿吧。”

他缓缓站起身来踱向门口,突然间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常言道人命关天,非同小可,而他适才明明丢了性命,却无人知晓。倘若真死了也就罢了,反正无知无觉,一了白了,可又偏偏还活着,而自己所经历的痛苦、恐惧、悲伤、绝望却无处倾诉,只得一辈子闷在心里。

乔泽修重重地叹了口气,正欲打开门板,倏地被人一把搂住了后腰。廖与溪将头靠在他后背上,泪水涔涔而下,一滴滴的都流在了他的衣衫上。虽是隔着层层衣衫,乔泽修总也感到了她温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登时脸上一红,心中怦怦乱跳,嗫嚅道:“与溪,你……你怎么了?”

原来廖与溪适才记起乔泽修入断头谷为自己寻回九色琉璃珠一事,并发现珠子少了一颗,而唯有手戴珠子的人死于非命,回到过去,珠子才会消失。她十四岁那年不慎堕崖身亡,便是用掉一颗珠子才回到了六岁的时候,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乔家庄的别院,而儿时的自己和乔泽修正并肩坐在乔家庄的屋顶上喝酒。她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们万万不可去崖边采药,便即匆匆离去,而半个时辰一过,又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八年后,其时自己正端坐在寝室里翻阅博大精深的医学典籍,脑中的记忆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经此一场变故,廖与溪发现了珠子的秘密,也明白了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能深刻理解那种孤寂、恐惧的感受。她登时心下雪亮,乔泽修定是刚经历完令人茫然无措的死而复生,却无人知晓他在断头谷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想到乔泽修竟不知何时已身死异地,她只觉好生心疼,忍不住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扑过来抱住了他。

廖与溪虽然一句话没说,乔泽修却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的,心下甚是感动,不禁意乱情迷,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隔了好一阵,才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哭什么?”

廖与溪紧紧抱住他的身子不放,心道:“倘若乔泽修知道珠子越来越少,会不会像我一样担心,当最后一颗珠子用完时……代价会是什么?”她沉思半晌,宁定心神,柔声道:“我说过,方才做了噩梦,一时心慌而已。乔泽修,答应我,你不能让自己有事,我不能没有你……”说到这里,双颊晕红如火,声细如蚊。

乔泽修心头一酸,转过身来,见她眼中水汪汪的脉脉含情,玉颊生晕,樱唇细颤,不由得心神荡漾,伸手轻抚她秀发,正欲将她拥入怀中,忽听得屋外有人高呼:“大堂失火了!快救火啊!”

两人陡然色变,立时收摄心神,冲出房门,放眼望去,但见大堂方向火光烛天,黑烟腾起,屋瓦堕地、梁柱倒坍之声混着众庄丁的吆喝叫喊,乱成一片。

乔泽修忙道:“别怕,我去看看,你叫上泽祎,先从后门出去。”随即拔腿跑向前院,高声道,“晴儿,先带小姐和小少爷离开!”

其时数名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乔家弟子双手各提一大桶水,蜂拥奔向大厅,将水直泼进去,和庄丁协力救火。救火的人愈聚愈多,可火势越发炽烈,一阵阵火焰和热气喷将出来,只冲得各人不住后退。不到一盏茶工夫,大厅被烧成了一只大火炉。

乔泽修飞速穿过两个别院,来到前院,眼见大堂内烈焰腾吐,浓烟弥漫,突然想起辛勤的一句话:“我断头谷的火折子能点燃不灭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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