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们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图秀秀正要找借口辩解她没有拿这笔钱时,周景然开口了,周景然这是及时给了她台阶下。
可她的心脏更痛了。
周景然这话,证明了这钱是他给唐如宝的。
他有钱,不给她买电视机,却给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唐如宝……
唐如宝挑眉,脑子有一瞬间的懵逼。
什么?
钱是周景然拿的?
她好笑地看着周景然,“那钱……真的是你拿了?”
她的眼里,透着一抹讥讽和调侃。
这眼神,看得周景然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把手里的饭递给图秀秀,“拿回去跟心心吃了,饭盒里有心心爱吃的排骨。”
图秀秀抬头看周景然时,那眼里饱含着心虚和委屈。
周景然看了,眸光暗了暗,道,“我先带如宝回去。”
图秀秀接过饭盒,低下头,声音哽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擅自进你们家……”
唐如宝冷笑,“说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擅自进我家就算了,还擅自动我收拾好的行李袋,我不见钱不怀疑你怀疑谁?”
“够了!”周景然用力地扯了一把唐如宝的胳膊,不悦的嗓音显得十分低沉冷冽,“跟我回去!”
唐如宝白了他一眼,回去就回去,回去后,看你怎么变戏法,变出两百块钱给我!
周景然走了,唐如宝漫不经心地跟在他身后,还对着围观的军嫂们挥手说再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如宝皮肤虽黑,可笑的时候,牙齿是真白,笑容真亲切。
皮肤黑又不是恶点,她们这些军嫂,哪一个不皮肤黑的?也就图秀秀皮肤白得像雪。
之前不喜欢唐如宝懦弱性子的军嫂,现在对她看法改变了许多。
图秀秀看到唐如宝那副模样,气得差点要吐血。
她把饭盒拿进屋,生气地把门关上。
在写作业的可心抬头,看到她脸上有泪,放下铅笔从椅子站起来,“妈妈……”
图秀秀把饭盒放下,“你周叔叔给你打饭回来了,吃吧。”
可心心疼地看着图秀秀,“妈妈,你哭了?”
图秀秀摇头。
可心撇嘴,“妈妈,我不喜欢如宝阿姨,是她欺负妈妈。”
“妈妈,周叔叔会不要如宝阿姨的,对不对?”
图秀秀过来,揉揉可心的小脑袋,柔声道,“心心,你别乱说话。”
可心失落地撇嘴,声音委屈,“可是我真的好想周叔叔做我的爸爸,学校里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
图秀秀闻言,心脏再一次发痛。
她蹲下来,搂着可心,在可心的额头亲了一下,“周叔叔是有媳妇的人,可不能给心心当爸爸的。”
可心眨巴着眼睛,“但是他可以跟如宝阿姨离婚啊,这样他就没有媳妇了。”
图秀秀诧异地看着可心,“心心,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懂什么是离婚吗?
可心眨巴了一下眼睛,声音软软糯糯地回答,“云梅阿姨说的,云梅阿姨说,周叔叔很快就会不要如宝阿姨了,他也很快会成为心心的爸爸。”
图秀秀看着女儿稚嫩,长得跟她十分相似的小脸,“心心真的想周叔叔当爸爸吗?”
可心看着图秀秀,认真地点头,“嗯,心心可喜欢周叔叔了。”
说完,心心期待地看着图秀秀,“妈妈,你喜欢周叔叔吗?你想周叔叔当心心的爸爸吗?”
看着女儿清澈的黑眼睛,图秀秀不想扫心心的兴,她勉强地笑了笑,“这事不是妈妈想就能成的。”
她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
八岁时,母亲改嫁,继父刚开始对她挺好的。
十三岁开始时,继父看她的眼神开始贪婪、炽热。
母亲怕继父对她不利,早早就找人说了媒,婆家待她很好,让她继续上学。
知道她有跳舞天赋,还送她去当地的艺术学习舞蹈。
十六岁时,从没见过面的丈夫可茂回去,把她带到军区。
在军区,她通过自己的能力,顺利考进了文工团。
跟可茂结婚后很快就有了女儿,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可茂却出任务牺牲了。
可茂刚走的那段时间,她很难过,很痛苦——
直到周景然出现。
她和可茂都是从南宁军区调过来的。
在南宁军区时,她救过周景然。
周景然与她相遇后,对她母女俩照顾有加。
唐如宝愿意跟周景然离婚,周景然也愿意娶她的话,一切看去都是美好的。
可是……
周景然那样的家境,她真的看不上。
如果他的妹妹能够嫁出去,她还会考虑嫁不嫁他,他妹妹嫁不出去……她可不想跟着周景然吃苦。
砰!
刚回到家,周景然就把客厅大门重重关上。
房子似乎震了一下。
唐如宝回过头,皱眉,“图秀秀拿了我的钱,你不怪她,反而在我面前发脾气?周营长,你不会也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渣吧?”
周景然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在胸腔游走一遍,再呼出来时,整个人舒畅了些。
他冷冷淡淡地看着唐如宝,“你不见钱,干嘛不等我回来再说,你这样带着这么多人找秀秀,就没想过后果吗?”
唐如宝反唇相讥,“她偷钱都没想后果,我去拿回我的钱还要顾后果?”
唐如宝伸出手指,用力地点着周景然的胸膛,“你的心也太偏了吧?是长到右胸去了吗?”
周景然烦躁地打断她的手,“你也没有亲眼看到是秀秀拿的钱。”
“我包里全都是她身上涂抹的雪花膏味道,她翻过我的包,那钱就是她拿的。”
唐如宝双手叉腰,上下打量周景然,讥讽地道:
“不过,你说这钱是你拿的,我就当是你拿的,既然是你拿的,你现在马上立刻把钱还给我。”
周景然别开脸,不耐烦地道,“给我几天时间。”
唐如宝奇怪地看着他,“周景然,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图秀秀,那钱明明是她拿的,你现在去找她要,肯定能要回来。”
周景然沉声道,“秀秀是个女同志,脸皮薄,要是被他们知道,钱是她拿的,她以后在家属院还怎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