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么?”
沈颂川冷冷的看着赵汀兰。
赵汀兰现在已经不怕沈颂川了,她整理好了衣裳,抬头看向沈颂川,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脸颊粉嫩,回答他刚刚的那个问题:“没了,昨天都用你身上了。”
沈颂川额角青筋一跳:……
她究竟是这样一脸淡然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别的话要交代,两人即便是要结婚也不好在这个大清早的时间被人看见从办公室里一起出来,而且沈颂川也看出来了赵汀兰压根就不是个傻子,她的药已经物尽其用,想必也不会再拿出来了。
沈颂川问赵汀兰:“你现在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户口本在身上吗?”
谈正事赵汀兰还是不插科打诨的,“现在就住在部队附近的招待所,我的介绍信快到期了,你得给我开一张信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上了,我的娘家你就当没人了,不必理会,我也不会和他们往来。”
又说:“对了,我快没钱了,结婚的事情越早越好。”
沈颂川:……
他拿起外套,看了眼手表,也简单给自己做了个介绍:“我籍贯在沪市,家里三兄弟我排行末位,父母也在沪市工作,结婚的事我事成之后会写信告诉他们。”
结婚对于沈颂川的父母而言也是老大难的问题,逢年过节只要是家里来信或者电报被催的最多的也是这个,两人假结婚也算是暂时的解决了这件事。
沈颂川没有和赵汀兰商量的意思,他也不想赵汀兰和他的家人打交道,更没想过办婚礼。
赵汀兰不会得寸进尺,能进展到这么顺利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还要求什么婚礼或者见父母?
反正过两年就得离,倒不如少了这档子麻烦事。
事情商定,赵汀兰便拿着沈颂川给的钱和票扶着腰从办公室出去了,出门初跨开步子的时候她还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腿也酸得发颤。
她回头又看了那人一眼,沈颂川在整理他们昨晚的“战场”,动作麻利,一点都不在意她如何。
沈颂川腰窄腿长,肩宽背阔,赵汀兰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
听见关门声,沈颂川的心情才算是平静了下来,他从柜子上拿了一张纸,犹豫片刻,打开钢笔帽尖,开始写结婚申请书。
虽然是走个过场,但军官结婚也都是需要上级批准的,赵汀兰也要过得了政审才能成为他的妻子。
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修长的手指微微停顿,墨汁缓缓散开,沈颂川又抬起了笔尖,将申请书叠好封进了信封。
他想起赵汀兰脸上那些笑,像个狡猾的狐狸似的,他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可除此之外沈颂川又能怎样呢?在沈颂川的心里,他的未来和仕途当然是凌驾在任何东西之上的。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屈服了,这两年他绝对不会踏进家属院半步,多看赵汀兰那个女人一眼都算他输!
赵汀兰不知道沈颂川怎么想,要是知道了大概也就是可惜一下子,毕竟这么大一个大帅哥谁不稀罕多看几眼呢?
到了招待所楼下,却早有一个人在那儿等着她了,宋雅秋穿着的还是赵汀兰记忆里昨天的衣裳,眼下一抹乌青。
不过这也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女主和女配的长相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黑莲花女主当然要配上一副小白花的长相才带感。
宋雅秋身材偏瘦却高挑,肤白唇粉,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迎着春日的朝阳,她那身纯白的棉裙衬得她清新脱俗、十分可人。
赵汀兰不意外宋雅秋会在这里,她睡了宋雅秋的心上人,宋雅秋还就在外面听着,搁谁谁不着急?
赵汀兰的脸上反而挂上笑容来:“雅秋,你怎么在这儿?我正要找你呢!”
你不来,我怎么好就昨天那件事好好“感谢”一下你?
赵汀兰长得是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的,一张脸儿巴掌大,清澈明亮的眼眸却偏偏上挑了眼尾,媚而不俗,挺而直的鼻梁下面却是一张嫣红如花瓣般的唇。
最让宋雅秋心里又酸又堵的是赵汀兰双颊的红润,和那白皙脖颈上露出的半个吻痕。
赵汀兰顺着宋雅秋的目光,摸了摸脖子,唇边绽放出羞涩的笑,挽着宋雅秋的手臂往里面走:“外面不好说,反正昨晚那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感受到身旁的人身子明显一僵,赵汀兰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
这就受不住了?要知道原本这女主可是想让原主受辱而死的。
原主没钱,住的是招待所里面最差的房间,狭小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床,转个身都难。
“就坐床上吧。”赵汀兰率先扶着腰坐了下来。
对上宋雅秋的视线时,她腼腆地垂下头,没说什么。
宋雅秋心中的醋意和嫉妒更加浓烈,可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一脸关心地问:“昨晚,成了吧?沈首长他应该不会不对你负责吧?”
成了没成她一清二楚,昨晚在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那些声音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
赵汀兰的性子懦弱,沈颂川的忍耐力也强,她原本以为赵汀兰会被沈颂川吓跑,可谁又知道?
偏偏她还不能举报揭发什么,药就是她给的。
可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沈颂川为人冷傲刚直,他也许不会因为赵汀兰的设计而妥协,赵汀兰也没那个敢威胁沈颂川的本事,说不定赵汀兰只是拿了点补偿。
但这样一闹,她就再也不可能在沈颂川的身上故技重施了,沈颂川本来就不近女色,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利用余路平对象的身份和沈颂川浅浅打了几回交道。
不过即便就只是睡了一晚上也便宜赵汀兰了,沈颂川那样好的男人,世上能有几个?
见到余路平时的惊艳,只是初遇沈颂川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