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回去后,发现二人还没回来,罗有谅轻脚轻手的直接把门关了。
“你关门了?”上厕所回来的冯秋平问了一句。
“没关,我就是搭过去,刚才我瞧见天泽哥带着马娟出去了,还没回来呢!等会他们回来了不就进不来了。”他无意的说着。
顿时,宿舍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面面相觑,都没出声。
这一夜,大家心思各异。
天还不亮,罗有谅起的贼早,他摸着自己还有一小罐的奶白兔糖出了门。
胡好月最近老是睡不着,眼皮子直跳,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她坐在床上,点起了煤油灯,五点的天还是黑的,灯在房间里摇曳,她的身影倒映在白色的蚊帐上,瞧着不像人。
早就起了床在院坝里洗脸的宋小草瞧见了灯光,一脸疑惑,“安全,闺女咋了?这怎么打起灯了?”
“我哪里知道。”胡安全穿鞋子说道。
宋小草有些心神不宁,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要不晚上了咱们去找麻婆瞧一瞧?”
说到麻婆,胡安全一愣,眉头一皱,“现在风声不紧了,但是咱们也不能给麻婆婆带去麻烦啊!”
“我知道,可是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胡安全看了一眼亮着灯光胡好月的房间,想了想,对她说道:“等会你去给好国说,叫他带一斤肉回来,到了晚上,咱们再去麻婆家。”
“行,我这就去找好国。”
宋小草麻溜的就去敲胡好国的门,完全不管他睡没睡着。
胡好国迷迷糊糊的起床,打开门,就瞧见他娘一脸嫌弃的瞧着他。
“娘?啥……啊……啥事啊?”打了一个哈欠,眼尖带着一些泪水。
“今天回来的时候带一斤肉回来,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胡好国也没问买来干嘛,每次买肉有好事了他娘能不告诉他们?
这次没说,这肉一定又是去麻婆家的,顿时,他瞌睡也醒了,随后也是一脸好奇的瞧见他妹子的房间亮着灯光。
“啪啪啪!”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打声。
胡好国走去前院的门,站在门口问道:“谁?”
“是我,罗有谅。”
胡好国一愣,这大清早的,上工也忒积极了点吧?
打开门的时候,宋小草就摸了过来,一脸笑意道:“有谅啊!咋来了?吃早饭了吗?快进来,婶子马上就做好早饭了。”
热情的把罗有谅拉进了厨房的客厅,自己忙活去了。
罗有谅眸子有意无意的瞥着门口,手里拿着一盒奶白兔糖。
六点的时候,胡好月破天荒的起了床,还跟一家人吃了一个早饭。
罗有谅找了一个机会,把一盒子糖塞入胡好月的手中,他帅气的脸上带着笑容,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胡好月:“………………………”
“妹,手上拿的啥?”
睡眼朦胧的胡好家瞧见他妹子破天荒的起了个早,眼尖的就看到她手里的盒子问道。
“没啥。”
话一说完,就走进屋关上了门。
胡好家挠了挠头,难道自己眼睛花了?
七点的时候,罗有谅在田埂上敷泥巴,动作慢得很,裤脚挽着,腿上的气毛茂盛,但是手膀子却白净无比。
脸上的皮肤经过太阳晒了一些,微微泛红,这水田的泥巴可真是冰凉啊!
一大早一脚踩下去,直接醒神提脑,而且还要格外小心,一不注意,就会有蚂蟥盯在脚上吸血。
说真的,他这是第一次下水田。
看着远处,有一个青年赶着牛犁田,他看着格外严肃精神,周边很多农村姑娘都一脸羞涩的看着他。
罗有谅知道,那就是大队长的儿子,胡桥生了。
胡桥生的出现,让村里的大多数姑娘都蠢蠢欲动,还有一些女知青。
萧明月瞧了一眼在发呆的罗有谅,在看一眼精神抖擞,面容冷峻的胡桥生后,她觉得自己还要在考虑考虑。
马可欣一眼就移不开了,以前没发觉这胡桥生有啥的,可是这当了三年兵回来后,那气质就是不一样了。
她回头一看罗有谅,却发现罗有谅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看了一眼,那眼里满是带着恶意,让她差点没站稳摔进水田里。
顿时,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一个她怎么都不能失败的计划。
罗有谅看着她眼里的决心后,嘴角微微上扬,“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胡桥生对于那些女人的打量,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油然而生。
“元贵叔,你家桥生可真是俊啊!”
“对啊!这当兵的就是不一样。”
“你们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可不是,都可以比有的人家两个儿子强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阴阳怪气话让宋小草抬了头,放眼看去,是大田的婆娘,马天凤。
“呦!我说天凤啊!你家正兰相着好女婿了?”
宋小草拉长调调问道。
马天凤一愣,还以为她要怼她呢!结果就问了一句话?
“找不着,找得着,关你啥事?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家正兰多好的闺女啊!村里那也是出了名的勤快,能干,还愁找不着好男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怒气,还有一丝得意。
前个月,叫大田问问她家好家有没有处对象,要不要结亲家,谁想,刚问完,这胡好家就带着对象回村了,这不是暗地里打她的脸嘛!
“哦!既然这样,你指桑骂槐谁呢?搁那阴阳谁呢?老娘是瞎子还是聋子?听不出来?还是瞧不见?呸!埋汰谁呢!”
宋小草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怼她了。
马天凤想骂她,却被胡元贵出声打断。
“行了行了,一群大老娘们,叽叽歪歪啥?这不是让自家男人丢脸看笑话?都给我好好干活去!”
真是的,一天天的,吃饱了撑的。
这场风波没有起来,但是村里却起了风波。
“啪啪啪!”
胡好月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听到有人敲门,放下手中的篮子,来到了前院。
“谁?”她轻声开口道。
“好月,是我,正兰。”
胡好月眉头一皱,正兰?谁?她不认识。
胡正兰许久没听到声音,急了,于是立马又说道:“就是小时候帮好家哥抓泥鳅的那个。”
这么一说,胡好月倒是想了起来,因为她那时候也在,她哥带她去抓泥鳅,结果有个女孩把抓了一上午的泥鳅都倒给她哥了。
听说她回去还被她娘打了一顿,随后记得好像她就是叫正兰来着。
想了想,她打开了门,看着穿着一身补巴,衣着还算干净的胡正兰后,轻声问道:“你找我哥吗?”
“不是,今儿天不错,我就来找你聊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