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
2024人气小说推荐

第2章

席暮诚还不知道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已经嫁与他人为妇。自从他旅行回来直到现在还未见过季子凛。季子凛现在是大学教师,在本市一大历史系任教。有时候还得出考题和发表学术论文之类的,忙起来的时候脚不沾地,比他们律师好不了多少。现在都是各忙各的事业,相聚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席暮诚这段时间倒是比较轻松,手头没什么大案子,几乎都是踩点下班。倒是陈清扬最近手头有个大官司,经常在外应酬吃饭。每次回来都是晚上十点以后。席暮诚每次下班回家都是一个人,回到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后来陈清扬在朋友那里抱来一只泰迪狗,因为朋友怀孕了没有精力去照顾它就把它交给陈清扬照顾。

这是一只棕色毛的泰迪,它的名字叫斯卡。最近这段时间席暮诚回到家除了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这只狗。每天给狗喂粮洗澡,所以斯卡对他特别亲近。每当席暮诚再拿着电脑办公的时候,斯卡总是静静的趴在他的脚下。就像现在他走到哪儿斯卡就跟到哪儿,席暮诚拿出一包狗粮拆开放到它的碗里才它才消停。席暮诚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才拿着笔记本到沙发上办公。

陈清扬回到家里的时候席暮诚还在沙发上坐着弄电脑。陈清扬现在属于一种半醉的状态,即使当着席暮诚的面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就直接倒在沙发上。她始终以为席暮诚能够理解她的工作方式。没错,席暮诚的确能够理解,要不然也不会放下工作为她煮醒酒汤。

陈清扬喝完他煮的醒酒汤勉强能打起几分精神。她告诉席暮诚明天她爸妈要到席暮诚家里去看他的弟弟席暮言。前几天席暮诚接到父母的电话才知道席暮言在学校里打篮球摔断左手。之后陈清扬的父母也从陈清扬的口中得知,出于礼貌他们也该上家里探望一下。在和陈清扬几番商量之后将探望的日子定在明天。

第二天席暮诚夫妇先是到超市买了一些慰问品,然后再去接上陈清扬的父母就直接回家。一路上陈清扬的父母都在探讨着这一路的风景。

席家今天可谓是热闹至极,一大早席妈妈就开始安排席爸爸去买菜。席爸爸稍微磨蹭一点就被席妈妈给说得无言见江东父老。为了少挨一些骂席妈妈只拿了一个包子就赶紧出门。在这家里的三个人除了席暮言,其余的都在为了欢迎亲家在做准备。席暮言坐在餐桌面前淡定的吃着早餐,时不时的玩一下手机。虽然左手虽然断了,却丝毫不影响玩手机。

席爸爸买菜回来就一直在厨房和席妈妈一起干活。直到听见汽车开进院子的声音才连忙摘下围裙出门迎接。两亲家一见面就互问长短,席暮诚夫妇则是提着东西跟在后面。陈清扬的父亲爱好下棋,进屋才一小会儿的时间便拉着席爸爸陪他下棋。陈清扬陪着妈妈和婆婆在厨房里忙活。席暮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偶尔会看看正在对弈的爸爸和岳父。

“将。”席爸爸最后一招制敌赢了这局。陈父不甘失败还要继续下,直到赢为止。面对亲家的强烈请求,席爸爸只好继续作陪。在此同时厨房里传来女人们的谈笑声。席家天伦之乐的热闹更衬着旁边季家的冷清。

在饭桌上一家人说说笑笑相处的很和谐。看着这番融洽的景象席暮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倒是那些当了公公婆婆和岳父岳母的人不断地在催生。这让席暮诚和陈清扬成为话题的中心点。

作为婆婆的席妈妈从儿子结婚的那一天起就想着要抱孙子,在这种时候也是要催一催的:“你们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这事也是时候该考虑了。”每当走亲戚串门看着同龄人都抱着孙子,这让席妈妈无比羡慕。

“是啊!是啊!我可是想抱孙子想好久了呢!”作为岳母的陈母同意席妈妈的观点。“若是生个男孩,暮诚和扬扬已经同意让孩子跟着扬扬姓。”之前偶尔提到这件事扬扬和她说过暮诚不介意的。

虽然席暮诚不介意,可是他的父母会介意。席妈妈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这历来孩子可都是随父姓。”她这是娶媳妇又不是嫁儿子,怎么能让孩子姓别的姓呢?

陈母不以为然:“亲家母,这都什么年代了。这观念该转变就转变,要不然跟不上时代。”她们家就只有扬扬一个女孩,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孩子延续香火。

“时代都在变,孩子跟谁姓都一样不都是咱们的亲孙子吗?”陈父看着快要吵起来的两位妇女,只好赶紧制止硝烟四起。

“是啊!就算孩子跟着暮诚姓那也都是咱们的亲孙子。”席爸爸也不同意自己的孙子跟别人的姓。

眼看两对父母都快要争论起来陈清扬没办法只好戳一下席暮诚,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制止。席暮诚赶紧放下筷子:“现在又没孩子,考虑这些有点为时过早。”席暮诚的一席话倒是制止一场家庭战争的爆发,只是父母与岳父岳母之间再也没像之前的那般融洽。

陈清扬和席暮诚一致说暂时先不要孩子。照现在这样她不敢要孩子,省得将来再因为孩子两家人都闹得不愉快。发生这一出席暮诚特别头疼,原以为结婚之后生活会好很多,至少在家里没有压力。谁曾想压力最大得还是家庭。

原本陈父陈母是打算在这儿住一晚上,第二天再顺道和席暮诚夫妇一起回去。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呆在这里也是显得尴尬。于是便借口有事让陈清扬送他们回去。陈清扬和席暮诚商量让席暮诚留下来陪公公婆婆,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公公婆婆心里也不好受。而陈清扬自己送父母回去。

在车上陈母还在一个劲得说这事。“扬扬,我们就你一个孩子。我们也想要延续一下香火。无论怎样你的孩子总要有一个随我们家的姓吧!”

“妈,孩子跟谁姓不都是您的孙子吗?何必去在乎姓什么呢?再说了我现在不想要孩子。”陈清扬也是有点烦了,不再理会母亲的说教。

岳父岳母走后席暮诚也是被一通数落。父母的态度极其坚硬,说什么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孙子去跟别人姓。所以现在开始给席暮诚施压。席暮诚现在只能是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席暮言在客厅里来回了几趟,见席暮诚还在受教育,而父母一点儿也没有要撤火的意思。

“哥,你过来帮我一下。”席暮言借口让他帮忙把他给叫走。

能马上离开席暮诚正是求之不得,跟着席暮言来到他的房间。席暮言坐在电脑面前玩电脑。席暮诚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床上。席暮言看他疲惫的样子讽刺道:“看来你今后的婚姻生活不会太平。”

“你别废话,我都快烦死了。”席暮诚明白今天这个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风大浪还在后面呢?

“看来门当户对的婚姻也会有问题。”席暮言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席暮言突然用正经的口吻问席暮诚。

他突然这么正经,席暮诚也好奇是什么事。“赶紧说。”

席暮言停下手里的鼠标,转过身面向席暮诚。“姐姐结婚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席暮诚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席暮言。他很清楚弟弟口中的“姐姐”是谁,只是这个消息很突然。难怪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季子凛。“娶她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想象不出她的另一半会是长什么样的。

席暮言摇摇头。“哥,你知道吗?在你结婚的时候姐姐赶来你的婚礼,是子凛哥拦住她不让她去现场。之后的那几天在院子里几乎都能听见季叔叔骂她。”那时候暮言真的很同情明美。其实暮言心里恨过哥哥和子凛哥,所有的一切他们都让姐姐来扛。“姐姐没有举行婚礼,是我听别人说的。爸妈他们也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你。据说姐姐去的地方没有超市,没有公交车。甚至还有人说,姐姐需要风吹日晒才能有吃的。”不管这些是真还是假,席暮言都觉得她可怜。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哥哥和姐姐在谈恋爱,暮言是非常赞同他们俩在一起。结果他的哥哥娶了别人,姐姐也不知所踪。

知道这个消息的席暮诚实在是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难怪季子凛不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因他沦落至此,试问有多少人能够坦然的面对着罪魁祸首。

席暮言本来还有一番话想对席暮诚说的。但是看着他如此模样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我的事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席暮言继续玩着电脑不再理他。以至于席暮诚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席暮诚回到自己房间后一直坐在床上没动弹。今天的事对他而言打击有点儿大,一时之间他很难走出来。难以入眠的席暮诚开始在曾经他收起来跟明美有关的盒子里找东西,找来找去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最后是在一本尘封已久的书籍找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是那么灿烂。“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席暮诚红着眼眶对着照片道歉。从窗户望去席暮诚能清楚的看见院子那在杂草之中的鸢尾,一切显得是那么悲凉。如今的他已经失去当初栽花除草的耐心,因为没有人愿意陪他做这种消耗耐心的事。

席暮诚是个理性的人,他知道季明美结婚的消息后虽然愧疚难过,但仅仅只是那几天。见了季子凛之后他又回归了正常生活。因为季子凛告诉过他,伤害明美的人不止他一个。伤她最深应该是他这个哥哥,是他剥夺了她最后的机会。季子凛曾问过席暮诚,如果那天明美去到现场他会怎样选择。他的回答确实“不知道”。季子凛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而生气,相反他很理解席暮诚。

不管生活多难,只要是活着都必须要坚持下去。就像明美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日子也是过的小心翼翼。称呼不熟悉的人叫“爸妈”,还要和一个从未走进她心里的人过日子。明美现在才真正的感到什么是度日如年。明美虽然心里别扭,但是在生活上却是比以前过得轻松些。公公婆婆虽然都是农村人,但是却从未挑过明美的毛病。明美不会做饭,但是会做饭的时候给婆婆打打下手;她不会喂鸡鸭猪之类的家禽,但是会在公公煮好猪食之后和他一起提到猪圈里;她不懂养鱼和种地,但是会在童铭去鱼塘和地里巡视的时候陪着他。

下着雨大山里显得是那么的寂静,除了下雨声比较清楚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昆虫的叫声。明美穿着雨衣和红色的水胶鞋站在屋檐下好像在等什么人。这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婆婆说下雨过后山里就会长野生菌,明美觉得好奇偏要跟着她进山去找野生菌。婆婆拿着竹筐走出来叫上明美便一同进山里去。进山的路并不好走,都是一些羊肠小道。有些路上杂草都比人高了,明美站在里面根本找不到方向,只能紧跟着婆婆的脚步。虽然明美年轻,但在面对这山路时体力却远远不如婆婆。

“美美,是不是觉得还是城里好。”婆婆怕明美跟不上自己故意放慢脚步,找话题和她聊天。

爬山确实是累,可明美却不认为这里比城里差。顶多算是各有优缺点罢了。“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明美第一次在乡下见什么都新鲜走进山里几乎就听不见外面下雨的声音,只听见树叶滴水声和鸟叫声。野生菌总是生长在大树下或是杂草丛中。明美从来没有见过刚从土里冒出来的野生菌,只在超市或者菜市场见过已经打开伞盖的野生菌。婆婆嘱咐明美采摘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以免把它给弄坏。

婆婆带着明美在山里转悠了一天,不过这一天的收获确实还不错。明美和婆婆采了大半筐的野生菌。回到家里婆婆要把这些野生菌全部洗干净晾干,明美不忍心看着婆婆一个人洗就上前搭把手。婆婆很耐心的教她怎样洗,明美照着她的指示慢慢的洗,婆媳相处的极为融洽。所谓的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吃晚饭的时候童铭和父亲一直在谈,马上就要到栽小秧的时候了,培植秧苗的事也该准备准备。明美这个行外人听得稀里糊涂的,直到回房间明美问了童铭才明白。所谓的培育秧苗就是弄大棚培育。明美清楚记得搭大棚的那天,童铭和公公吃完早饭后就拿着工具材料上地里去。弄好大棚后会把之前提前泡好的稻谷种种撒在大棚里,然后覆上一层薄薄的泥土。每天定时浇水静静等待即可。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