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的话话确实很气人,不仅拿走丢的妹妹威胁沈芷溪,甚至还暗示沈芷溪,十四岁的妹妹即将嫁作人妇。
别说沈芷溪了。
一旁的律师都火冒三丈:“陆远!你现在是在敲诈勒索,威胁沈女士撤案,这么做只会让你罪加一等!审讯室有监控,你别以为要坐牢就能无法无天!”
陆远面不改色。
他实在没办法了,之前对沈芷溪的下药侵犯冒犯,不可能通过三言两语化解。
只能剑走偏锋,强行获得沈芷溪的帮助,这是逃脱牢狱之灾的最后办法。
沈芷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缓缓走到陆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监狱待一辈子?”
陆远点头:“我信。”
沈芷溪又问:“那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当然敢,因为我没有退路了。”
陆远语调平静,盯着她狭长冷艳的丹凤眼,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一旁的警员赶紧走上来:“沈女士,你别靠嫌疑人那么近,这不合规矩。”
也就是沈芷溪漂亮,他才这么温柔,换个人刚站起来就拦了。
沈芷溪回到座位,不断深呼吸,凹凸有致的身段起起伏伏。
那天之后,她发誓要让陆远付出代价,任何人出面都没用。
谁知陆远居然知道她妹妹的下落,甚至还知道妹妹是四岁在公园走失,这些事,外人不可能知道。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沈芷溪实在想不明白。
可一想到走失的亲妹妹,她就没办法狠下心,没办法说走就走。
十年前,她带妹妹去公园,一不小心就和妹妹走散了,后来父母在公园派人找了三天三夜,最终没能找到。
这件事一直是沈芷溪的心结,如果能找回妹妹,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原谅侵犯过自己的男人!
沈芷溪重重吐出一口气:“我可以撤案,但你先把她的位置告诉我。”
陆远摇摇头:“不,那地方只能我自己去,所以你要先撤案让我出去。”
先告诉位置?
开玩笑!
谁知道这女人说话算不算数,万一她找到妹妹就翻脸呢?
众所周知,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陆远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当赌注!
一旁的警员忍不住呵斥:“陆远,你别太过分啊!你犯的是刑事案件,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撤案!”
陆远脸色平静,心想这位警员还是年轻了,换做别人或许没办法。
但沈芷溪可是沈家大小姐,沈家是龙国最大的家族之一,认识无数大律师和朋友,要想撤销一个还没判的案子,轻而易举!
绝对可以在符合所有流程的情况下,让他成功脱罪。
沈芷溪盯着陆远看了好一会,忽然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你骗我,那后果绝对比锒铛入狱更惨!”
“找不到你妹妹,我以死谢罪!”
陆远脸上流露出狂喜,终于改变命运,不用再当阶下囚。
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步。
陆远眼底满是愤怒和激动:“秦泽,你完蛋了!”
只要能逃脱牢狱之灾,他就能利用对未来十年的了解,靠着先知先觉,抓住那些一本万利的投资风口。
别看前世的陆远在监狱待了十年,但没少关注外界新闻,当然主要原因是,在里面不关注新闻也没事干。
他对未来十年的暴利行业了如指掌,只要能出去,很快就能扶摇直上。
一旦凭借那些风口崛起,到时候,就能让秦泽付出代价!
思索间,沈芷溪和她的律师离开了。
审讯室冷清下来。
门口的一位警员不急不慢道:“还有两个人来叫你,马上就过来。”
话音刚落。
门突然被推开,一位警员带着两个男人走进来。
陆远瞳孔一缩,看到那张熟悉面孔的瞬间,身体因为愤怒开始颤抖。
能让他如此激动的,自然是陷害他的那位兄弟——秦泽!
秦泽一身名牌白西装,戴金丝眼镜,乍一看斯斯文文、人模狗样。
在他身边的男人,和之前离开的男律师气质相似,应该也是律师。
秦泽走进来,假仁假义地开口:“阿远,你没事吧?你放心,我帮你请了最好的律师,绝不会让别人冤枉你的!”
一副好兄弟、好哥们的姿态。
要不是陆远知道真相,恐怕还以为此人很讲义气,但实际上他锒铛入狱,就是这王八蛋一手安排的!
“这家伙还真会装啊,前世把我骗得团团转,亏我一直把他当兄弟!”
陆远怒火熊熊燃烧。
他和秦泽是高中时期认识的,一起考上邺城大学,成了同学兼舍友,毕业后又合伙做生意。
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认识了将近十年,从懵懂无知的青少年,到步入社会,再成为事业有成的企业家。
陆远一直把秦泽当好兄弟,当做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结果却惨遭陷害。
他不明白,秦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但不管如何,陆远现在不能翻脸,因为秦泽是秦家的大少爷,秦家是不亚于沈家、龙国屈指可数的大家族之一。
现在的陆远是待罪之身,如果撕破脸,秦泽很可能派人灭口。
必须忍耐,直到时机成熟再报复他!
陆远强行压下怒火,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老秦,谢谢你。”
“咱们可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秦泽说得义正言辞。
仿佛他是什么忠贞不二的好兄弟。
陆远暗暗冷笑,这道貌岸然的狗东西,脸皮原来这么厚,贼喊捉贼这一套玩的也太熟练了。
若不是前世从秦泽的口中得知真相,还真会被忽悠住。
陆远到底是人,哪怕知道要迎合对方,还是发自内心感到恶心,最后只能爱搭不理地低着头。
反正秦泽说一句,他嗯一声。
其他话实在说不出口,怕恶心吐了。
“那阿远你再坚持一下,我肯定请最好的律师替你辩护,放心吧。”
秦泽自说自话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乍一看挺有情有义。
但一出审讯室。
秦泽笑容戛然而止,轻声问道:“还有没有感觉,陆远好像有点不对劲?”
跟随的律师点头:“有,比起前两天更低沉了,不过这是正常情况,有些人知道自己要坐牢,情绪自然会低落。”
“感觉不像低落,反而有点克制…”
秦泽回忆着刚才陆远的神情,总感觉后者在隐藏什么情绪,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隐藏。
两人可是好兄弟啊。
他摸了摸下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你在监狱里安排几个人,等他进了监狱就动手,别让他活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