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辞走到沈玉娇身旁拽住她的手臂。
沈玉娇还弄不清状况,且她如今恨透江辞,自是不愿跟他走。
“夏欢呢,人在哪?”她拼命挣扎。
“跟我走!”江辞此时已经像疯魔般不愿听她任何言语,只是不由分说用蛮力将她往外拉。
沈玉娇推搡间,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往他砸去,哐当一声砸在他头上,瞬间,男人额间溢出血水,他猛地盯住沈玉娇,面色瞬间狠戾。
接着,一巴掌打在沈玉娇脸上。
“你必须跟我走。”
沈玉娇一个趔趄,撞在桌边,疼的眼泪直逼眼眶,她双眼通红,憎恶的看着他,“我不会跟你走,有本事你杀了我。”
虽然她口中的话看似毫无退路,她却笃定江辞不会真的杀了她,不然不会带她走,就是不知因为何事触怒了他。
院外嘈杂的声音愈演愈烈,甚至还能听见徐心怜寻找江辞的叫喊声中夹着婴童的哭声。
江辞冷笑了下,宛如末路狂徒,“你以为你不跟我走,能逃去哪里,娇娘你可知当今皇帝是谁。”
沈玉娇眼眸颤动了下,不是裴正武吗?
可江辞这番话让她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能让江辞变成如今这副狼狈模样的,莫非是那人?
“裴渊登基为皇。”
短短六个字在沈玉娇脑中炸开了锅,快要淡化的记忆又一次塞入她的脑中,她惊愕不已,“怎么会是他…..”
江辞冷冷看着她,“他不会放过我,更加不会放过你,娇娘,如此你还要留下吗?”
他望着令他贪恋许久的女人,或许是他保命的棋子,关键时刻会用得上。
沈玉娇浑身一软,她知晓裴渊若抓住她,会如江辞所说,不会放过她。。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若是和江辞走说不定中途可以逃脱,若是被裴渊抓住,他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那日之事简直是钉在帝王身上的耻辱柱。
虽然她才是受害者,但在强大的权力面前,她的小命不过是帝王口中的一句话。
江辞见她想通,也不再拽她,大步往外走去,沈玉娇则跟在他身后。
“走密道。”
沈玉娇绕过江府的密林时,瞥见寻找江辞的徐心怜和徐氏,所见之处乱成一锅粥。
“你不管她们吗?”
江辞没有回答,他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往密道走去,只有保住性命才能东山再起,他知道裴渊这个皇位并不是那样安稳,他也知道想杀裴渊的人在何处,他可以投靠他们。
而沈玉娇的价值比任何女人都重要。
“那夏欢呢?”
江辞听到夏欢的名字,脚步顿了下,随后说道,“她前几日跑了,你最忠心的丫鬟也离你而去,怎么样,到最后还是我对你真心。”
闻言,沈玉娇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夏欢逃脱也好,她知道夏欢定不会不顾她,或许已经回了沈家,可她不希望沈家来蹚这趟浑水。
帝王无情,先皇裴行武连结发妻都能杀害,裴渊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看向江辞的背影,或许除了爹、阿兄和阿弟,这世上的男人皆是贪图美色之辈。
真心不过是建立在她们乖巧听话的情况下。
若她在这世上消失,她想裴渊应当不会为难她的家人。
沈玉娇跟着江辞走到一处暗道,不由得惊叹江辞这人心思极重,竟然在他书房内有条密道,她嫁过来这么久,都不曾知晓。
他总是能刷新她对他厌恶的程度。
“你先走,我走你后。”江辞发话。
沈玉娇也未扭捏,扶着两边的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去,密道不宽刚好能通过一个人。
在密道中沈玉娇能感觉江辞似乎放松下来,他的话也多了些,可她不想搭理他。
“娇娘,等我们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重新生活,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你为何不肯乖一些,我并不想碰那些女人。”
“娇娘,我只剩你了。”
男人嗓音在幽深的密道内被拉的很长,显得尤为真诚。
沈玉娇心中毫无波澜,嘴角泄出嘲弄之意,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
但她现在不敢反驳他,这个时候没必要添额外的麻烦。
倏地,她眼睛触到前方,一块方形的图案四周有光亮照进,这时道路也宽了许多。
“慢着我来。”江辞走到她前面,用力推了推出口的石板。
他费了一些力气将石板推开,整个密道瞬间被白光充亮。
沈玉娇眨了眨眼睛,抬手挡住刺眼的光。
江辞先出去,沈玉娇跟在他身后,刚冒出一个头,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前方的情况,只见一把钢刀架在她脖颈处。
接着听见一声怒喝,“把这两人拿下,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