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觉疼痛。
只有餍足。
可能是某些情结作祟,一晚上他对这个娇气的女人都格外的纵容。
从浴室出来后,轩辕烈将秦薇塞进被子里。
“笃笃”的敲门声轻响了一声。
没有出声让人进来。
只围着浴巾的轩辕烈,大步流星来到门口。
门从里边打开后,温霄恭敬的将手中的医药箱递过去。
只一眼,他便不动声色的将眼前的景象收于眼底。
随后低头将卧室的门重新关闭。
那一眼的背景是,大床上锦缎被里隆起着微小的弧度,家主锁骨的青紫、肩膀上渗着血的牙印以及转身之后,背上无数暗红的抓痕。
那画面似烙印般刻在他脑海。
让他心中震惊。
身为斐尼克斯家族的家生子。
温霄与哥哥温云从小被家族培养,一直跟随家主左右。
他身为管家负责家主的日常事务,温云则负责夜星的地下网和暗线上的生意。
在他的认知里,家主行事果断狠辣,是屹立于黑暗世界的绝对主宰。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在床笫之间有女人能让家主受伤。
除了他意愿,没人能做到这点。
卧室床上,轩辕烈半跪在床前。
药膏挤出时发出轻微噗嗤的响声。
半透明的溃烂层下透出粉色的肌理。
秦薇睡梦中身子不安的扭动着,陷在松软枕头里的小脸,因疼痛不适皱成一团。
“乖,马上就好。”
这小东西身上,没比他好到哪去,甚至更严重。
她的肌肤太白了。
白到能与最纯净的羊脂玉媲美,温润细腻,毫无瑕疵。
还娇。
手背上,真丝床单在皮肤上烙下几缕罗缎纹,都能经久不散。
也怪他昨夜按住她手腕时,力气太大。
视线所及之处,
青紫红痕比昨夜宴会厅的红酒渍更艳蘼。
瓷白肌肤上,点点齿痕像冰层下游动的鱼影。
昨夜断掉的珍珠发卡散在床尾。
此刻正用残缺的弧度,复刻着她身上月牙状的掐痕。
昨晚轩辕烈…
指腹的皮肉被生生咬裂。
贝齿咬合的刺痛,竟比刀戟刺穿他皮肉时,更叫人颤栗。
给秦薇处理好伤口、抹完药,又亲自喂她喝了些温水后,轩辕烈这才终于有时间顾得上自己。
他自幼在暴力与血腥中长大,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对疼痛早已麻木。
整个人皮糙肉厚的,身上被小猫抓挠出的那些痕迹,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反而是一种
没有处理的必要。
只是此刻,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凝在指尖,欲坠不坠。
他只得捏起一块消毒棉,简单擦拭了右手食指的伤口,随后进行了包扎。
伤口太深,若不处理,稍有触碰就会血流不止,弄得四处都是。
秦薇被他清洗干净后,换上了纯白的真丝睡裙。
方才替她擦拭时,差点就把血渍蹭到了那如雪的绸缎上。
只要是想到,她刚被洗干净的身子,有被刺目肮脏的红色染指的可能,轩辕烈就心底不悦。
哪怕是他自己的血也不行。
太阳高高升起。
光芒漫在秦薇身上,丝绡睡裙流淌着月华般的亮泽。
脸颊带着少女特有的圆润和饱满。
脖颈的肌肤下淡青血管与细腻的雪白形成微妙对比,更衬得她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阳光已经不像晨曦时柔和,刺眼的光芒使得沉睡中的女人忽然皱眉,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