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刷刷刷。
徐策缓缓在试卷上写出自己的答案：假设这个文明真的存在于某个历史长河之中，那么根据我的猜想……
徐策写的很慢，每写出一句话，大脑都在飞快转动。
他没有嘲笑出题人，因为徐策很清楚，自己本身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合理的事情，既然穿越都有可能，那出现超自然力量又有什么奇怪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徐策心情还真有些凝重。
他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支文明祭祀壁画上的敌人，也许是真的！
和普通人认为的什么外星文明不同，徐策其实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支文明的存在其实一开始就不合理！
信仰这个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综合前世历史上的一些传记，封建迷信的信仰通常就是统治阶层为了巩固自身利益而设立，最终愚弄民众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大胆一点，既然封建迷信可以愚弄民众，那一个信仰为何就不能愚弄一个文明？
真的存在这样一个敌人吗？
未必。
但并不是说这个敌人不存在，而是不在这群人理解中的那样存在。好吧，这句话或许有些绕口，但徐策的想法是……这个敌人存在，但并非什么外来物种，而是将有‘敌人’这件事传播给这个文明的人，就是敌人！
能让一支文明坚信不疑，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似乎只有一个……神树！
一支被神树圈养的文明……
一个莫须有不曾被证明的敌人……
废弃沉没的大陆……
徐策此时的思路在大脑形成闭环，手中笔尖飞快书写——“……根据我的猜测，这支文明很可能在一开始就被神树控制，文明的产生必然伴随发现，有人在约束着这种力量……”
洋洋洒洒几千字写完。
徐策意犹未尽的停笔。
嗯，不错，大概就是这样了。
继续，下一题。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第一轮考试结束。
中年男子再次出现，笑呵呵的将三人试卷收走，当他看到徐策关于‘沉没的幽灵岛屿’洋洋洒洒论述的时候，明显微微一愣。
不过中年男人没说什么，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带着试卷转身离开。
…
“呼~”
中年人走后，林清诗明显松了一口气，皱着一张小脸开始吐槽，“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考核历史知识，结果是让我们基于历史知识给出自己解答。”
“这完全就没有标准答案了好吧，分数也只能看他们怎么评判。”
“这根本就不公平……”
谢心尘温煦笑了笑，摇头道：“这其实才最公平，别忘了咱们虽然是答题，但本质还是在面试，这就像是面试官将问题扔到纸面上，给了每个人充足的答题时间，你这样想是不是就能理解了？”
“哼……”
林清诗垮着脸，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不开心。
这样一来不确定性太多了。
要是光考知识点那林清诗对徐策是有信心的，但思维想法这个事情……谁也不能保证答题就最符合考官的心理。
林清诗眼睛一转，背着手来到徐策身边，笑吟吟道。
“师哥，你答的怎么样？”
“文明可以被圈养，但思维呢……思维如何控制……？”
徐策皱眉沉思，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他还沉浸在方才的那道问题里，不过和方才答题下笔如有神不同，徐策心里忽然一紧，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
“潘教授，这就是这次考试的全部试卷了。”
中年人将一沓试卷放在桌上，笑呵呵的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了不得，发表的一些见解连我都想不到……”
潘玲玲笑道：“老昌，你这是发现好苗子了？”
昌磊，燕南大学历史系教授，这次溯源局潘玲玲牵头，身后除了一些资本支持之外，昌磊算是国家意志的代表，主要负责配合潘玲玲的工作。
“唉，算是吧。”
昌磊叹了口气，从一沓试卷中抽出一张，递给潘玲玲，“你看看这一张，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在想什么，这娃子的见解怎么说呢……”
昌磊觉得他很难找一个形容词，仿佛答试卷的不是一个热血的青年，而是一个充满冷静，甚至绝对冷静的成年人。
这答案太阴谋论了，但不可否认，这份答案的脑洞也的确很大。
“徐策……”
潘玲玲心中一动，拿起桌上的眼镜开始仔细看了起来，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好奇，自家侄女喜欢的男孩子，就能给她什么惊喜。
不过随着越看越深入。
潘玲玲脸色明显有些凝重起来，这娃娃的见解……好老辣！
这完全就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见解！
潘玲玲真的有些震撼了，徐策的这份答案，完全就是从社会学，封建迷信统治，再到人性剖析，最终上升到文明控制这种角度的绝对阴谋论。
他的角度非常独特，抛开了常规的群族，而是站在‘如果我是敌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会将这个文明打造成这个样子，而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厉害吧？”
昌磊深吸口气，“刚才走在路上我大致扫了几眼，也有些震惊……现在的小年轻了不得……和当初的那个谁简直一模一样！”
昌磊没说名字，那家伙是历史系一个离经叛道的家伙。
但他相信潘玲玲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还是太年轻了，他的逻辑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潘玲玲缓缓放下徐策试卷，一脸冷静：“他说的不错，文明的确可以被塑造，但别忘了，思想却是无法被塑造的……信仰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相信。”
“弱小时或许说明不了问题，但放在一个文明之中就会存在大问题！力量会冲破桎梏，那些服用了神树果实的人已经能称为‘神’了，但他们依旧在信仰，依旧在祭拜神树，这不是简单的阴谋论可以解释的……”
昌磊点点头放下茶杯：“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要让那些强大成‘神’的家伙依旧信仰，在那个时代一定发生过我们不曾知道的事情，或许是壁画中描绘的敌人现身，或许是他们经历过一些极其恐怖的事情。”
潘玲玲缓缓摘下眼镜：“没错……这个徐策，太小瞧一个文明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