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闻此,两道浓眉紧蹙,目光灼灼盯着爱新觉罗·孟特穆。
殿下诸臣,听闻这惊人之语,无不大惊失色,彼此面面相觑。
有的微微皱眉,眼中满是诧异之色;有的则小声嘀咕,神色间尽是难以置信。
“这爱新觉罗·孟特穆,竟要状告辽东都指挥使常孤雏?”一位大臣忍不住低声说道。
朝堂之上,瞬间如沸水翻涌,议论声此起彼伏,嘈杂喧闹。
“这究竟是何事,竟引得女真部落之人来状告常将军?”
“莫不是其中有何误会?常将军向来行事光明磊落……”
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朱元璋身旁的太监见状,眉头一蹙,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喝道:“肃静!”
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嘈杂的议论声压下。
众人皆下意识闭嘴,朝堂内顿时又恢复寂静,唯闻众人微微的呼吸声。
朱元璋眯起双眸,看向爱新觉罗·孟特穆。
声音不怒自威:“你且细细道来,究竟为何要状告辽东都指挥使?”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爱新觉罗·孟特穆身上。
爱新觉罗·孟特穆被朱元璋的威严震慑,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但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恐惧,鼓起勇气说道:“辽东都指挥使,竟无端出兵攻打我女真部落!”
他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哽咽:“如今,我女真部落族人,十不存一,到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一片凄惨之象!”
说到此处,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还望大明皇帝陛下,为我女真部落做主啊!”
声音中满是悲恸与哀求。
李善长听闻,浓眉瞬间拧成“川”字。
刘伯温轻抚胡须。
胡惟庸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众臣们皆面露狐疑之色,暗自思忖:这常孤雏为何要屠戮女真部落?
朱元璋更是心中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提高音量:“此事当真?若你敢污蔑辽东都指挥使,你当知后果!”
爱新觉罗·孟特穆闻此,不敢有丝毫迟疑,额头如捣蒜般不停磕着地,“砰砰”作响。
“外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呐!”他涕泪横流,“那辽东都指挥使心狠手辣,不仅屠戮我族人,还将他们枭首筑京观。那京观之上,尽是我女真同胞的头颅,惨状不忍直视!”
言罢,他再次磕头,直磕得额头鲜血渗出,“求大明皇帝陛下明鉴,替我女真部落做主啊!”
悲怆的呼喊,在奉天殿内回荡,如泣如诉。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官员身着绯袍,自朝臣队列中出列。
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对着朱元璋高声奏请:“陛下!若真如这爱新觉罗·孟特穆所言,那辽东都指挥使竟如此大肆屠戮女真部落,此等行径,实在暴虐至极!”
“如此恶行,若不加以惩处,恐难服众心,还请陛下降罪,以正国法!”
言罢,他望着龙椅上的朱元璋,等候圣裁。
朱元璋双唇紧闭,并未言语,将视线投向了李善长。
李善长正低头思索,察觉到那道目光,心中已然明白。
他整衣出列,双手恭敬抱拳,开口说道:“陛下,此事蹊跷,真假难辨。
依臣之见,何不即刻将常孤雏宣回应天府,让他与这爱新觉罗·孟特穆当堂对峙?
同时,再遣一钦差大臣火速前往辽东,彻查此事。
如此,真相便不难查明,届时是非曲直,自然水落石出。”
言罢,李善长微微抬头望向朱元璋。
朱元璋闻此,微微颔首。
“好,就依李相所言!”
紧接着,他扫向一旁的近侍下令:“来人,拟旨召常孤雏即刻回京!”
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爱新觉罗·孟特穆,神色稍缓:“另外,好生安排爱新觉罗·孟特穆,不可有丝毫怠慢。”
爱新觉罗·孟特穆闻此,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再次叩头,额头触地,口中连声道:“多谢大明皇帝陛下!多谢陛下!”
退朝之后,朱元璋径直往乾清宫走去。
他步入马皇后的寝宫,脸色铁青。
一众太监和宫女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纷纷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寝宫之中,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朱元璋略显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