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孟特穆,眼见其父爱新觉罗·挥厚为常孤雏一枪刺毙,此景宛如梦魇。
刹那间,恐惧填满他心,不及细思,双腿猛夹马腹。
骏马嘶鸣,恰似离弦之箭,飞驰而出。
他伏于马背,风声在耳畔呼啸,满心唯念逃离这修罗杀场。
仗着马匹迅猛与自身机警,爱新觉罗·孟特穆侥幸躲开辽东卫追杀,逃脱了被筑成京观的悲惨命途。
他一路疾驰而去。
此后数日,常孤雏率辽东卫于女真部落领地纵横扫荡。
喊杀声、哭嚎声交织回荡,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这场残酷杀戮之中,十余万女真人命丧黄泉。
然仍有一些人,凭借对地形熟稔,于慌乱中幸运逃脱;另有一些人,因太过零散,得以躲过此劫。
不过,此番征战,常孤雏收获颇丰,攻打女真竟获一万多武略值,此数足可购得保命版大还丹。
目的既已达成,常孤雏一声令下:“撤军!”
辽东卫将士们整齐列队,带着满身血腥,踏上归程。
营地中,军旗猎猎作响。
常孤雏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径直入了营帐。
他迫不及待打开系统商城,手指轻点,买下保命版大还丹。
那丹药入手温热,泛着奇异光泽。
常孤雏小心翼翼将大还丹置于木匣之中,又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写下一封书信,放入匣内。
写完,他一声高呼:“来人!”
一名亲兵疾步而入,单膝跪地。
常孤雏将匣子递去:“快马加鞭,送往应天府,务必在常大将军出征前,交到他手中!”
亲兵双手接过,领命而去。
应天府内。
常遇春身着劲装,手中长枪舞动如飞,枪尖寒光闪烁,仿若点点寒星。
枪风呼呼作响,卷起地上尘土。
一旁,嫡长子常茂被常遇春拎着,一同练武。
常茂满脸无奈,汗水湿透衣衫,脚步略显踉跄。
他心中虽叫苦不迭,可瞥见身旁父亲严厉目光,到嘴边的抱怨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咬着牙,继续跟着比划。
常遇春虎目一瞪,见常茂才练没多久,便气喘吁吁,脚步虚浮。
“臭小子,这便撑不住了?”常遇春猛地收枪,枪尖戳地,溅起一小片尘土,怒声呵斥道,“你义兄在你这般年纪,早随老子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常遇春忆起往昔,大声说道:“当年鄱阳湖一战!为父一箭射伤张定边,你义兄更是勇猛,险些便将张定边那贼子给斩了!”
言罢,他手指狠狠点向常茂,“再瞧瞧你,弱得跟个小废物似的,哪有半点将门虎子的模样!”
常茂听闻父亲这般数落,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敢顶嘴。
他头微微低垂,不敢直视父亲目光。
只是,当父亲提及义兄,常茂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温热。
思绪飘回到幼时,彼时,义兄恰似他们的保护伞。
记得有一回,家中得了稀罕糕点。
义兄特意留下,等他们回来,才笑着分给他们。
平日里,有什么新奇玩意儿,或是难得的吃食,义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他们。
那一幕幕场景,在常茂脑海中不断闪过,思念之情愈发浓烈。
常茂抬起头,望向正在气头上的父亲,小心翼翼问道:“爹,义兄何时回应天呢?我着实想念他。”
话落,他咬了咬嘴唇,又接着说道:“要不,您把我也送去辽东吧。我要去给义兄当手下,与他一同上阵杀敌,也如他那般威风!”
常遇春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扬起大巴掌,“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常茂后脑勺上。
他横了常茂一眼,笑骂道:“你还想去辽东?就你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也配去辽东?”
常遇春双手叉腰,“你以为你义兄在辽东是玩那小儿过家家的玩意儿?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
他凑近常茂,脸涨得通红,“你若真想去辽东,先把自己本事练好了再说!不然,去了不仅丢老子的脸,更是给你义兄抹黑!”
常茂吃痛,赶忙伸手揉着被拍的后脑勺,脸上带着几分委屈,梗着脖子说道:“练,我这便练!我就不信,凭我常茂,日后会给义兄丢脸!”
说罢,他狠狠咬了咬牙,满是不服输的劲头。
几日后,常府内。
常遇春正在厅堂之中,自斟自饮。
桌上摆着几碟小菜。
忽的,家仆匆匆跑来:“大帅,有辽东来的信使,说是大公子的亲兵。”
常遇春听闻,手中酒杯猛地一顿,酒液溅出些许。
他瞬间起身:“快,快请进来!”
说罢,大步迈向厅堂门口。
常孤雏的亲兵,踏入常府。
一眼望见常遇春,赶忙上前。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只木匣子,双手高高举起,递向常遇春,说道:“大将军,此乃将军托我交予您的。”
常遇春见亲兵跪地,赶忙托住亲兵胳膊,将他扶起,说道:“一路辛苦。”
待亲兵站直,常遇春才缓缓伸出手,目光落在那木匣子上,郑重地将其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