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白眼狼,竟然敢偷老娘的银子,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你赶紧给老娘交出来,不然老娘打死你。”
“你个小贱货,不要脸,老娘供你吃喝供你住,竟然还敢偷钱。”
藤条抽打楚宁的声音和咒骂声重叠,何兰花凶狠的样子像要吃人。
楚宁痛的手里的浣洗盆掉在地上,才清洗干净的衣物散落一地,他被打的不知所措,“大伯母,你说什么?我没偷钱?”
“该死的小贱人,昨晚家里除了你进过老娘的房间没有外人来过,不是你偷了老娘的钱,老娘的钱长翅膀飞走了?”
“竟然还敢嘴硬,你该不会是偷老娘的钱养外面的野男人吧,你前几天半夜才回来,是不是去偷人了?”
何兰花将藤条抽的虎虎生风,污言秽语张嘴就来,凶神恶煞的咒骂着楚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如同凶猛的野兽要把弱小的猎物宰杀,恨不得打死他。
楚宁被打得受不了,忍不住叫出声,旁边路过村民围了过来,有人看不过眼上前拉开何兰花。
“天爷啊,哪有这么打孩子的,身上都出血了,这让宁哥儿以后怎么嫁人啊。”
“何兰花,你太过分了,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何兰花一看围观的村民多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这是要了我的命了啊,老娘省吃俭用攒给我家老大娶媳妇的银子被这小贱人偷走了,谁来给我做主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娘养了这小贱人这么多年,竟然做出这种事,我还不能打他了啊。”
众人看何兰花这泼妇骂街样齐齐后退几步,听她话里的话都是怀疑,楚宁这孩子的品行她们可都是知道的,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们也看在眼里,怎么都不可能偷她何兰花的银子,难道他不要命了。
“你可别瞎说啊,宁哥儿怎么可能偷你的银子,你别不是又找由头打他吧?”
“就是,你以前可是经常找由头就打宁哥儿的。”
楚宝珠之前见自己娘坐地上撒泼嫌弃的往旁边走远了点,此时见村里人都不相信她娘的话,赶紧添油加醋。
“各位婶子、叔嬷,不是我娘瞎说,实在是最近楚宁弟弟老是早出晚归,前几日还半夜才回来,我担心他被什么人骗了就特别注意他,昨晚爹爹和哥哥都在镇上没回来,只有他进过出我娘的卧房,然后我娘的钱就不见了,哪不就是——”
说到着楚宝珠话一顿,看着楚宁一脸痛惜的说道。
“哎呀,楚宁弟弟你以前就喜欢偷拿家里的东西,吃食这些就算了,你年纪小吃的多也是有的,可这银子可是我娘辛苦攒下来为大哥娶媳妇的,你还是赶紧拿出来吧,这可是大事啊。”
楚宁眼睛发红,死死盯着何兰花母女,何兰花莫名感觉后背有点发寒。
“死小子,你瞪谁呢!还不赶紧把银子交出来。”
“我说过了,我没有偷你的银子。”楚宁呼吸急促的嘶吼出声。
“啊!你个白眼狼,死到临头竟然还不承认,看我不打到你交出银子。”何兰花气急败坏的爬起来冲向楚宁,举起藤条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洗衣路过的赵书屿见一群妇女、哥儿围在一起正想避开他们绕路回家,突然听到楚宁的名字,脚步一顿往人群里走去。
还未等他理清楚事情经过,就见何兰花挥起藤条就要抽打楚宁,赵书屿双眼一冷,手中的洗衣棍朝她掷出,狠狠砸到何兰花挥起的手。
何兰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手中藤条掉落在地,捂着手“哎呦”的惨叫。
“啊——是那个杀千刀的敢砸老娘,疼死老娘了!诶呦,疼死了,老娘手要断了,赔钱,给老娘赔钱。”
正准备看好戏的楚宝珠一看自家娘被打,回头就要骂人,发现肇事者是赵书屿,准备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腰带一系显得整个人肩宽窄腰,身资笔挺,比她见过的县里的公子还要俊俏,她情不自禁的红了脸,不想在他面前口出恶言。
赵书屿站到楚宁身边,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滴落,红着眼尾泪汪汪地看着他,脑子砰的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这楚宁的眼睛是真好看,要是皮肤养白点,再长开了肯定是个大美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生娃娃。
扫了眼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一丝怜惜涌上心头,他这个年纪在现代就是刚刚上高中的小孩儿,这女人竟然这样打一个孩子。
楚宝珠见着他们二人对视的样子,一丝丝嫉妒让她红着的脸恢复正常。
“赵童生,你为何打我娘?”
还不待他回话,何兰花忍住手痛,指着楚宁和赵书屿怒骂:“不得了啊,真是没天理了,你这贱蹄子竟然还有男人帮忙了,我就说你大晚上往外跑,是个不安分的,现在姘头都来帮你殴打长辈了,还说你是碰巧看到在山上昏迷的赵家小子,怕不是你们在山上私会才出的事吧,真是不要脸不知羞耻,你这骚蹄子就应该送去浸猪笼。。。。。。”
污言秽语实在难听。
赵书屿冷眼瞪着她,正想点她哑穴,楚博文和楚耀祖父子赶到。
“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侄儿实在是反了天了!带着姘头要打死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何兰花见自家男人和儿子都来了,跪爬几步抱住楚博文的大腿哭天抢地的嚎。
围观的村民看得瞠目结舌。
楚耀祖自认是个清高读书人,实在不想认这是自己的亲娘。
“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楚博文问道。
“你的好侄子偷了我给咱儿子攒的娶媳妇的银子,我气不过打了他两下,让他交出银子他就是不交,还找了野男人来欺负我和你女儿,真是没天理了。”何兰花颠倒黑白,当面告黑状。
“什么?”楚博文吃喝嫖赌样样沾,最在乎的就是银子和儿子,一听这话就炸了,冲上前就要打楚宁。
赵书屿反应极快,一脚将他踹出去几米。
楚宁瞪圆了眼睛,吃惊又窃喜,一直旁观的村民被吓一跳。
“满嘴污言秽语,你们说楚宁小哥儿偷钱,证据呢?”赵书屿站到楚宁身前问道。
楚宁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背影,这么多年被何兰花打,从来没人挡在他身前,一股暖意爬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淌,他赶紧低下头拭去。
“我说他偷了就是偷了,赵家小子你管的可真是宽咧,难不成真和我家这小贱人有一腿啊?”何兰花理直气壮。
“闭嘴!”赵书屿大喝一声,朝何兰花走了两步,吓得她缩到楚博文身后。
“官府断案都需要证据,你们空口白牙就将罪名给定了,我们还是请县令来审一审。”
“如果真是银子丢了,你们家人口不多,谁最近突然花了大笔银子一查便知。”说着,赵书屿仔细盯着眼神躲闪的楚耀祖,果然见他一听要报官脸色就变了。